沈確認真地看着這個紅本本,疑惑地在江入年眼前晃了晃手中的小紅本本。
“沒事,家裏有工具書,你可以查。”
江入年看着沈確當真的模樣,笑了笑說道。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還真的認真學習起來了。
“你看不懂?”
江時月若有所思地走回來,聽到沈確的話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事啊?”
江入年聽着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看筆錄上沒寫,沈確,你上學學的什麼專業啊?”
江時月看着江入年臉上的嫌棄,直接無視掉,湊到沈確身邊問道。
“犯罪心理學。”
沈確如實回答着。
“喔……”
江時月看着沈確,若有所思地側目打量了一下江入年,總感覺哪裏似乎不太對勁,
“行,你最近不要離開本市,這件事情進一步調查可能還需要找你問話。”
“好。”
沈確點點頭看着眼前的江時月,他本來也沒有出去的打算。
“頭兒,這個沈確常年被父親毆打虐待,我們去走訪,聽鄰居們說他父親生前在牌桌上還透露沒想到他沒死,他這個兒子值五十萬之類的話。
你說是不是他不堪重負,要殺人滅口?”
江時月的徒弟蔣承湊過來大膽猜測道。
“不要先入爲主,找證據。”
江時月看着小心翼翼的蔣承,厲聲說道。
“這個嫌疑人我們爲什麼要放出去啊?”
蔣承不理解地問道。
“江入年跟着來的,你扣他24小時,沒有什麼意義。去找證據吧。”
江時月輕輕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這個傻徒弟說道。
“你哥和他啥關係?老大這個案子,你難道又要避嫌啊?”
蔣承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
“暫時應該還不需要,不過……”
江時月下意識看向審訊室,本來楊美林的情緒並沒有那麼激動,剛剛她看到沈確的時候,說話時候的眼神明明是看向江入年的。
另一邊。
“你想回家還是和我去公司,晚上我們要出去一趟。你和我一起。”
江入年坐在車上看着擺弄着手裏書的沈確,擡手摸摸他的頭說道。
“回家吧,我想休息一下。你不是還要回公司嗎?”
沈確看着窗外一副秋風蕭瑟的模樣,沉聲說着。
“行。顏藝說你的身體還需要再養養,不過還是需要適當的鍛鍊。”
江入年點點頭,沈確是看着窗外說的,這個小傢伙怕是沒有說實話。
他想去做什麼?
沈確趴在餐桌上,看着江入年拿着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鼓搗着什麼。
“你打開這個,這個標記點就是我們家。這樣出去就不會找不到了,知道嗎?”
江入年不放心,給他設置了地圖。
其實只要沈確手機有電,他隨時都可以找到他,不爲別的,這傢伙是真的不認路。萬一丟了怎麼辦。
“哇!你怎麼這麼厲害!”
沈確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對着江入年豎起大拇指說道。
“我厲害的可不止有這個。”
江入年看着沈確的樣子無奈地笑了,他找到了當年教爺爺使用智能機的感覺,不過他更想問的是,
“我要是不幫你弄,你不擔心自己回不來嗎?”
“你會找到我的不是嗎?”
沈確擺弄着自己的手機,聽着江入年的話,疑惑地擡頭看着他問。
“是。”
江入年沒有想到沈確這麼相信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眼前這個孩子對自己莫名的信任和依賴,這種情愫對於自己來說非常陌生。
“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我可以問啊。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會找到你的。”
沈確看着江入年眼底一閃而過驚愕的神情,坐直身體認真的說着。
無論你在哪裏,自己都會努力找到你的。
他彷彿透過江入年又看到了那個穿着鎧甲威風凜凜的小白龍。
“走了。”
江入年做了兩個深呼吸,轉身準備離開了。
這個小傢伙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真的會說話,自己再看一會真的連公司都不想去了。
難道這就是商紂王看見妲己的感覺?這傻小子,真是要自己的命啊。
“啊?”
沈確有些疑惑地看着江入年有些狼狽的背影,不自覺地笑了笑,這個傢伙,難道說完這樣的話之後不是應該抱抱嗎?
可是感覺在別人嘴裏,江入年也不是這樣害羞的性格啊。
沈確笑了笑,看着手機的電量還算充足,起身也離開了。
他還不太適應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高樓林立,高樓聳立着,彷彿人們就遺忘了污濁的角落裏,還有在夾縫中掙扎着生存的人。
沈確站在這個臭水橫流的棚戶區,這裏大多是一些外地剛來租不起房子的人,或者拖家帶口,或者……總之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沈確?”
江時月剛從沈確家出來就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沈確,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和我哥回去了嗎?”
“沒有,江入年說我現在嫌疑很大,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要來證實一下。”
沈確側目看着自己曾經住過的房子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外面的圍觀羣衆都不讓進去,他也停住了腳步。
“哦?早上怎麼不說?”
江時月站在警戒線裏面上下打量着沈確。
沈確自己站在那裏的時候,和在江入年身邊的時候,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但是這細微的差別,又讓人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你也知道我前陣子出了車禍剛出院,腦子不太好用。”
沈確笑了笑說着,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個猥瑣的老男人應該在家裏面裝了許多隱藏的監控,用來監視他,
“我方便進去嗎?他是死在這裏嗎?”
“可以。”
江時月聽着沈確的問題,她幾乎可以判斷,沈確真的不是兇手。
因爲沈確連人死在哪都不知道。
“你們有查出來這個房子的針孔攝像頭嗎?”
沈確走進這個屋子裏,手不自覺地捂着鼻子說道。
這個屋子裏的空間相當逼仄,沈確的身高几乎無法直立,進來一個客廳,左邊衛生間,右邊廚房,廚房的旁邊是一個臥室,客廳的摺疊沙發就是沈確從小到大睡得地方。
客廳裏的餐桌,就是他寫作業用的。
“查出來兩個,都在衛生間裏。”
江時月聽到沈確的話愣了一下,沈確知道有針孔攝像頭?
“不止。”
沈確根據記憶裏的事情說道,同時沈確也看到系統給出了針孔攝像頭的解釋。
“喂?讓現勘再來一次,重新勘查案發現場。”
江時月聽到沈確的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叫同事拿着設備過來檢測。
如果真的屋子裏還有針孔攝像頭,也許就可以洗脫沈確的嫌疑。
可是那兩個通緝犯現場掉落的針會和這個小傢伙有關係嗎?
顏藝那個貨,根本不會中醫,他給誰扎針?
當時在醫院的,除了江入年和顏藝,就是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