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歪着頭看着江入年說。
“你答應我不要再一聲不吭地走掉,以後我們家,我賺錢,你花錢。我錢多的花不掉,你就當幫忙了。”
江入年看着沈確的大眼睛,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該怎麼讓這個小傢伙不還錢,不還錢萬一直接跑了怎麼辦?
於是便靈機一動,如是說着。
沒辦法,眼前這個傢伙根本不害怕自己。
“嗯。”
沈確根本沒聽清江入年說什麼,只是隨口答應了一聲,不過突然察覺出來不對,針除開自己銷燬的,還少了兩根。
應該是最先用的那兩根。
“怎麼了?”
江入年聽到小傢伙竟然沒有反駁,疑惑地看過去才注意到沈確臉色不太對,擔憂地看着沈確問道。
“丟了兩根。”
沈確認真地又數了一遍,看着江入年的眼睛認真地說。
“你說什麼?”
江入年手一抖被菸頭燙了一下,趕緊摁滅了菸頭驚呼一聲,
“丟哪裏了?你摸過嗎?”
“嗯?我摸過的我都丟大火裏了,但是打開的時候有點不小心,應該是我剛解開繩子的時候漏出去兩根。”
沈確擡頭看着漆黑的天空,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印象了。
“混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江入年擡手捏了一下沈確的臉,另一隻手裏捏着菸蒂,微微低頭,難道江時月那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是他們清理現場撿到了沈確丟的兩根針?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這種針,顏藝說,只要我的手沒有碰到就不能證明是我的。滿大街都是。”
沈確用手背貼着自己被捏過的臉頰,滿臉寫着【我冤枉】。
“第一,殺人是犯法的,知道嗎?
第二,你會被抓進去,統一剃頭,然後,被嘎。”
江入年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着眼前小傢伙似懂非懂的樣子,真不敢相信這個熊孩子是當代社會的孩子,
“第三,也不能故意傷害別人。”
“知道了。”
沈確撓撓頭看着江入年一本正經得樣子,也跟着認真地點點頭。
“明天開始,讓小魚盯着你給我好好學習一下法律。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走,回家,餓死了。”
江入年看着沈確愁眉苦臉的樣子,站起身擡手輕輕拍拍他的腦袋往車的方向走。
沈確站起身蹦躂着跟了上去。
“這麼開心了?”
江入年看着沈確蹦躂過來,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這麼開心。
“開心啊,你來接我回家了。”
沈確咬着下脣笑嘻嘻地說。
“不過明天一早,我們要去趟市局。”
江入年關上車門,看着自己繫好安全帶的沈確,一邊發動車一邊說道。
“我們家距離市局遠嗎?”
沈確疑惑地問道。
“還好,開車半小時左右。”
折騰了一天,江入年也有些累了,微微低頭打了個哈欠說道。
沈確撓撓頭趴在車窗上問道。
“沈確,我覺得你對我的身份和財富,一無所知。”
江入年聽到沈確的話,作爲一個限量跑車收集者,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質疑。
於是沈確並沒有回到頂層大平層,被從車上叫醒拎下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刺眼的燈光,以及看起來形狀各異的車。
“厲害。”
沈確看着此時江入年好像一個開屏的公孔雀,站在自己的愛車們前面,滿臉寫着【你看我有沒有別的車?】
他非常配合地豎起大拇指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你真的可以再敷衍點,”
江入年看着沈確平靜堅定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孩子根本不懂車,有些失落地微笑着說,
“你挑一輛吧。我們開走。”
“這個,這個看着穩重,個兒大。”
沈確看着江入年失落的樣子,有些不太理解,不過看中了角落裏的一輛庫裏南。
“行,今天先住這邊吧。我們明天再回去。有點累了。”
江入年看着沈確雙手打開可愛的樣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頭,無奈地說着。
“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沈確走過來坐在他旁邊,趴在吧檯上看着江入年溫柔的眼神說。
“你說。”
江入年幫他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髮,看着他半闔着眼眸迷糊的樣子,聲音都降低了一些。
“昨天爲什麼這麼生氣,是因爲有誰傷過你的心嗎?”
沈確半眯着眼睛,伸出手戳戳江入年心臟的位置問。
“都過去了,現在要騰騰地方,打掃乾淨,把你放進來。”
江入年捉住沈確的手,低頭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烙上一個吻,只是這一個淺淺的吻,好像點燃了自己身上的某種情緒,熾熱的眼睛盯着眼前昏昏欲睡的沈確,
“都交給我。傻瓜,餓着肚子都能睡着。”
江入年打橫抱起沈確上了樓。
半夜,沈確睡醒了,月光灑在臥室中,身邊還有睡着的江入年。
他掀開被子下了牀,打開陽臺門便看到了漫天繁星。
貳日清晨,市局。
“就是他殺了我男人!你們必須從重處理!沈確你喪心病狂!”
楊美林在審訊室看着門口一閃而過沈確的身影激動地喊着。
“一個爛賭鬼,死了,這個楊美林還那麼激動。”
江入年眯着眼睛看着緊閉的審訊室大門,疑惑地問道。
“現在情況對沈確非常不利。”
江時月站在江入年身邊,剛簽完筆錄的文件,看着走出來的沈確,擔憂地說着。
“有江二小姐明察秋毫,絕對不會冤枉小朋友的。”
江入年笑着若有所指地說着。
“少捧我,這兩本書,拿回去,你倆都好好給我學學法。”
江時月一副恨鐵不成鋼得樣子,說完轉身離開了。
“小傢伙,走吧,回家給我做飯。你看因爲你我還被熊了。”
江入年無奈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