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塵站在樓梯上,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回頭看着空空的走廊上只有幾個女人和幾個喝醉酒的食客。
“怎麼了阿淵?”
孟久安還在想着自己那天追蹤的細節,一回頭霍北塵還站在樓梯的最上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似乎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我總感覺……算了。先走吧。”
霍北塵看着孟久安,又回頭看了看,難道真的事自己的錯覺嗎?
“你感覺什麼?”
孟久安有些擔心地看着霍北塵,從沒有見過霍北塵現在這個樣子。
當年攻打西域的時候不也是氣定神閒的封侯拜相,如今這個樣子,難道他真的對這個孩子心無芥蒂了?
“你去把玄甲軍的親兵召集起來,等我發信號,我要上樓去找,我總有一種感覺,那個孩子就在這裏。”
霍北塵站在樓梯上停下了腳步,擰着眉頭說道。
“你……這樣大鬧春月閣,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們出城可就難了。”
孟久安有些擔憂地看着眼前的霍北塵,這貨能不能靠譜了?感覺?
“怕什麼,我還就怕阿史那他老爹他慫成狗了呢。”
霍北塵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上樓了。
“哎……”
孟久安見自己攔不住他,思慮了幾秒轉身搬救兵去了。
樓上房間中。
沈確狠狠地咬了雋娘一口,嘴裏腥甜的味道在雋娘甩開他的時候委屈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這個小王八蛋下嘴挺狠啊。你那皇帝老爹把你送到北邊來做質子,要是關心你還能不管你的死活。
你在公主肚子裏的時候就出宮了,都不在皇城中,找到你的第一件事情是讓你留下做質子!
你以爲霍帥對你有幾分真心實意,只不過你死了他們不好回去交差罷了。”
雋娘看着自己手上被咬破的兩排小牙印,生氣地吼道,看着地上的沈確強撐着身體靠着門站起來,眼中都是不服輸的神情,紅着眼眶的模樣,一時之間她還是有些心軟。
她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卻聽到外面似乎有些嘈雜的聲音。
難道霍北塵還沒走?
“沈確!”
霍北塵看着一排房間,挨個打開門,顧不上踹開門以後看到各種香豔的畫面,他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在哪裏,但是他感覺小傢伙應該就在這裏。
如果他今天不帶走他……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這裏!”
沈確聽到霍北塵熟悉的聲音,眼淚終於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流了下來,他用力地打開對自己來說十分沉重的木門。
雋娘沒有想到小傢伙被甩開爬到門邊原來是爲了打開門,站起身的時候小傢伙已經跑出去了。
“沈確!”
霍北塵在樓下鼎沸的人聲中,聽到了沈確的聲音,他站在原地,看着朝自己跑過來穿着一襲白衣的小傢伙,感覺自己有些哽咽。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只是餘光瞥見原本緊閉的房門中突然出來了許多男人,他跑過去長手一撈把小傢伙抱在了懷裏,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快到馬上要從嘴裏跳出來了一般。
“小短腿跑的真慢。差點就找不到你了。”
“我喫飽了。”
沈確聽完霍北塵的話,緊緊摟着霍北塵的脖子認真地說着
“受傷了沒有?”
霍北塵感覺到小傢伙緊緊摟着自己的脖子,心裏空落落的地方瞬間被重逢的喜悅溢滿了。
明明沒有過幾天,但是……但是他現在真的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喜悅。
“沒有。”
沈確像撥浪鼓一樣搖搖頭,隨即又抱緊了霍北塵。
“那我們回家,大黃還在院子裏等着你呢。”
霍北塵輕輕拍了拍沈確的背,看着自己周圍沾滿了人,冷笑着擡眸看着不遠處的雋娘。
“只聽說霍大帥是一頂一的美男子,騎射功夫一流,怎麼沒有想到還能掐會算?”
雋娘同樣冷笑着看着眼前的霍北塵,靠在欄杆上繼續說道,
“霍大帥可能有點草率了,聽說十五人的玄甲軍可刺殺西域六國,踏平整個西域,不知道霍大帥一個人,能對付多少春月閣的手下呢?”
“小心毒針。”
沈確小聲說着,警惕地轉頭看着一眼雋娘。
“嗯?”
霍北塵看着沈確小大人一樣平靜的目光,不自覺地笑了笑,
“把事情鬧大,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和我對峙。”
“你說什麼?”
雋娘看着眼前的霍北塵,心裏升起了疑惑,一時之間沒有摸清楚這個霍北塵在搞什麼。
“死人啦!救命啊!”
霍北塵突然抱緊懷裏的沈確,大喊一聲,就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欄杆邊一躍而下。
“這是十層啊!”
雋娘擔憂地趴在欄杆邊張望,聽着旁邊人驚呼出聲,大吼道,
“看着做什麼,還不趕緊追,封鎖所有的門,不允許有人出去。”
“別怕,好玩吧?”
霍北塵平穩落地,看着懷裏的小傢伙瞪大眼睛得樣子笑着問道,
“有沒有找到起飛的感覺?”
“很好,下次不要了。”
沈確胸口有點疼,頭抵在霍北塵肩膀上身體有些顫抖地說着。
“嗯。”
霍北塵警惕地看着打手們已經準備去關門了,絕對不能讓他們關在裏面,此時孟久安已經到了門口,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沈確靠在霍北塵肩膀上,意識漸漸模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霍北塵除了春月閣,利落地翻身上馬,只是懷裏的小傢伙已經昏迷了。
“這小傢伙怎麼了?”
孟久安在馬上看到了小傢伙的模樣,擔憂地問道。
“暈過去了,估計嚇着了吧。走。先出城。”
霍北塵擔憂地摟着懷裏的小傢伙,帶着人一路策馬出城。
沈確感覺自己意識模模糊糊的,不斷閃現着一個女人穿着華麗的服裝,時而在草原上策馬馳騁,時而站在一個祭壇上被人割開手腕,血流進巨大的圖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