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出去吧,你也讓我開開眼。”
張良趴在沈確的窗邊,哼哼唧唧地央求着,看着沈確不知道在寫什麼,他餘光還看着黎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去備車吧。把阿黃也帶上吧。”
沈確看着乖巧趴在腳邊的阿黃,擡眸看着張良懇切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嫋嫋木香,十里鋪紅。
沈確坐在雅間裏俯瞰着京城今日的夜景,各式的花燈點綴着街道,映的天空仿若白晝一般。
他站在欄杆邊看着,伸出手,手心裏是正在融化的雪花。
“也不知道大帥他們在西北怎麼過年。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在北境過年,大帥把你放在花車上面的事情嗎?”
張良拿着一個暖手爐走過來遞給沈確笑着說。
“你二哥有下落了嗎?”
沈確接過暖手爐側目看着張良文問道。
“未曾打探到。”
張良輕輕搖頭。
“三月春獵,朝中的大臣都會帶一兩個家眷,到時候看看吧。”
沈確若有所思地說着,
“你確定是京城的大臣嗎?”
“我確定。”
張良認真點點頭。
沈確微微蹙眉,如果再打探不到,也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再說,這個皇上剛愎自用,每天只想着怎麼鞏固自己的權利,撫卹傷殘士兵的錢都能拿去蓋萬花節取樂的行宮,這個棒槌。
“不過,我最近聽說,這春獵之後的萬花節似乎不僅僅是賞花那麼簡單。”
張良靠在欄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大街上的孩童說。
“哦?”
沈確疑惑地看着張良。
“嗯,這些夫人小姐賞花,這些官老爺賞的花,此花非彼花。應該就是在南境和北境蒐羅來的那些孩子。”
張良舔舔脣皺眉說道。
“看來要找個契機啊。”
沈確看着手中精緻的暖手爐,垂眸在腦海中梳理着這京中的關係。
“嗯?外面怎麼亂糟糟的?”
張良看着沈確不知道在想什麼,轉身自顧自地開始喫桌子上的食物,只是外面怎麼突然亂起來了。
他起身打開了門。卻直接被踹了一腳,幾乎飛到了沈確腳邊。
沈確轉身扶起了張良,擡眸看到了一個拿着摺扇的公子。
“你就是國公府住着的那個祈王?”
蘇玉看着眼前絕色的男子不由得驚訝的愣住了,沒有想到這祈王竟然真的生的如此好看,隨即冷哼一聲說,
“難怪瑞國公如此迴護,原來是因爲長得好看。沒有想到英明一世的大將軍竟然也有如此愛好。裝的還這麼正經。”
“王爺……”
兩個玄甲衛從天而降站在沈確身後,齊刷刷地抽刀。
“我乃當朝首府丞相蘇文海之子,蘇玉。哼!你們想做什麼?
我都定不到這望南樓的包廂,祈王倒是好雅興啊。
不知道你拿着瑞國公的銀兩,不去撫卹士兵,來這裏消遣的事情,大帥知道嗎?”
蘇玉看着這兩個玄甲衛,下意識後退一步,冷哼着說道。
“王爺……王爺抱歉,我們……”
望南樓的老闆看着玄甲衛涼了兵器,跪在地上不住地道歉。
“沒有多大的事情,你若想在這裏便在這裏,我們回去就是。
不必如此。”
沈確看着這亂糟糟的場面,挑眉說着,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玄甲衛的手,
“怎麼,你這個不上戰場打仗的,倒是看不起我們文官家眷了?”
蘇玉聽着眼前沈確的話,不服氣地說着。
這個沈確怎麼好像塊揉不扁的棉花,自己根本無處發力。
“嗚……汪汪。”
阿黃擋在沈確身前,齜牙咧嘴地衝着蘇玉汪汪叫。
沈確皺眉,心中暗叫不好,剛想俯身把阿黃抱起來,卻被人搶先了。
“一個小畜生也敢朝我汪汪叫。擇日不如撞日了,祈王殿下,一起喫個飯吧。我知道望南樓有個廚子,燉狗肉燉的不錯,這不,剛好有材料了。”
蘇玉囂張跋扈慣了,怎麼肯喫虧,看着沈確退讓,變本加厲地反客爲主,讓下人揪着阿黃的脖子,他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說。
“你放下阿黃,你……”
張良想要過去救阿黃卻被沈確一隻手擋住了,他疑惑地看着沈確。
大帥他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怎麼在這京城中文官的孩子卻作威作福。
“行了,都下去吧。站着做什麼。蘇公子,這是我的狗。”
沈確擺擺手,脣邊漾着一抹淺笑看着冷眼看着蘇玉說。
隨即他側目看着張良,示意張良也出去。
一時之間包間裏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這位小王爺鮮少出門,大家都有點摸不透這個人的脾氣。
玄甲衛則是緊緊盯着自家主人。
“哦?那他剛剛無禮,是不是也隨了主人啊。這隻狗可以看到就是個雜種啊。”
蘇玉看着沈確臉上的笑意,絲毫不以爲意,笑着看着阿黃在下人手中狂怒,
“來人,拿刀來。”
張良站在門外看着下人拿着刀進了包廂,一時之間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王爺,你看,我今天就饞這口了。要不咱一塊嚐嚐?
我聽說國公爺最新一批的軍資,我爹和皇上可還在商量着呢。
這寒冬臘月的,西北不好過啊。”
蘇玉讓下人拿着刀抵在阿黃的脖子上,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沈確,他看着沈確臉上的笑意恨不得把這個人的臉撕開。
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了?
“小主人……”
玄甲衛有些看不下去這個仗勢欺人的東西,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小主人。但是沒有小主人的命令自己也不能動手。
“這麼想喫啊?”
沈確笑着看着眼前的蘇玉,擡手利落地抽出玄甲衛腰間的佩刀。
蘇玉頓時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沈確笑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你……你想做什麼?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
蘇玉看着沈確似乎手動了連忙把自己縮成一團,感覺自己身上彷彿已經在疼了一般哀嚎着。
時間仿若凝固了,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爲沈確要殺了蘇玉的時候,之間沈確手起刀落,阿黃的血濺了一地。
“拿住了,拿去廚房,給蘇公子好好做。我今天,和蘇公子一起喫。”
沈確餘光看着下人要把手中的阿黃丟出去,緩緩開口說着,
“你們兩個,去門口守着。不喫完,誰也不許走。”
蘇玉雙腿顫抖着看着眼前白衣上被濺上血跡的沈確,感覺自己褲子已經溼了,哆哆嗦嗦地癱軟在抵上了,這人……自己養的東西都可以……
他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