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巖蹲在沈確身邊,兩隻手抓着自己的耳垂,委屈巴巴地說。
“把你知道的先說來聽聽,反正今日閒來無事。”
沈確摸摸霍巖的頭笑着說,這傢伙總是那麼可愛。
“當年大帥西征的時候,南境也出現了亂局,那個時候越王殿下去了南境,南境統帥是孟將軍的同僚,當時封了一品軍侯的葉侯爺。
但是葉侯爺在戰役中受了傷,當時是葉家嫡女,葉知念,整頓三軍掛帥出征擊退了南境黔國大軍,守住了我南境三十三郡。
可是就在大軍剛剛打完黔國邊境軍隊返程的時候卻遭到了太子殿下手下刺客的伏擊。
連屍首都未曾找到。軍功最後也變成太子手下蘇安的了。
不過這個蘇安在次年就被大帥查出來裏通外國,直接讓大帥就地正法了。
但是越王殿下自此以後就和太子鬥紅了眼,據說越王殿下到處遊歷,很大原因也是爲了尋找失蹤的葉將軍。
他不相信,葉將軍真的死了。”
霍巖起身站在沈確身邊,歪着頭把自己記得的事情儘量完整地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說越王這麼護着咱們家王爺和霍帥,原來是霍帥當年給他出了這口惡氣,這個皇上當太子的時候就這樣禍害忠良,太可惡了。
他到底拿前線浴血奮戰的戰士們當什麼啊。”
張良氣的拍案而起,桌子上的茶具都跟着抖了三抖。
“葉將軍當年沒有找到屍首嗎?”
沈確疑惑地看着身邊的霍巖問道。
“沒有,大帥後來西征結束派孟將軍去鎮守南境三年。
葉將軍失蹤,葉侯爺聽到消息也跟着去了。
葉家就此沒落了,哎,也是讓人非常唏噓,當時咱家大帥還難過了好久。”
霍巖委委屈屈地說着。
“找找吧,越王的懷疑其實並不是空穴來風。那個時候兵荒馬亂的,沒準能重新找到的。”
沈確心底似乎也微微感受到了一些異樣的情緒,說着起身準備回到房子裏,
“收拾收拾,我們給皇上的禮物,還沒有準備好呢。”
“嗯。”
張良愣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走出了小院。
“小主人,萬花樓的事情您還要給皇上送什麼賀禮嗎?”
霍巖撓撓頭不解地問。
“當然要送,還要送一份大禮。”
沈確看着張良消失的方向,彎着脣角笑了笑就進了房間。
半月後,京城的街道上,萬國使臣,每日夜晚都熱鬧的像白晝一般。
“大帥,剛剛巡查過了,城內都沒有什麼問題。”
霍凌站在霍北塵身邊微微低頭覆命。
霍北塵拿着酒杯俯瞰着整個京城,看着滿城燃放的煙花爆竹,不知道爲什麼心底總是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
“阿淵,我剛從城北巡查了一遍,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了,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咱倆來喝兩杯啊。”
孟久安拎着兩壺好酒走進來,笑着說。
“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洋毛子又是什麼馬戲團,又是西域卡牌巫族的人蛇表演,太過於眼花繚亂,皇上又解開了禁令,允許京中燃放煙花爆竹。”
此時天空驟然亮了一下,隨即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
“爆竹而已,量不大,還能把京城炸了?這閃電又颳風的,有也得給澆滅了。”
孟久安看着霍北塵這副杞人憂天的模樣,飲盡杯中酒,隨口說道。
話音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大地都隨之震動。
“孟久安,你烏鴉成精吧?”
霍北塵看着重心不穩滾在地上的孟久安,下意識扶了一把,有些無語地問道。
“這咋回事??京中沒有儲存煙花爆竹的倉庫啊。”
孟久安有些狼狽地起身,一隻手抓着桌子,起身剛想往外走看看怎麼回事,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又響了起來。
“這恐怕不是煙花爆竹那麼簡單的了。”
霍北塵抓着主子來到了陽臺上,下面已經瞬時間亂做了一團。
“大帥,京兆尹,皇城司,還有我們的人已經迅速趕到控制住了火情。”
一個玄甲衛從房頂上跳下來單膝跪地對霍北塵說道。
“爆炸點在哪裏?”
霍北塵看着來送新的黑甲衛,兩個方向同時燃起了大火,可是根據剛剛的震動,爆炸的應該是同一個地方。
“西郊護國寺。”
玄甲衛簡短地回答着。
“什麼?!”
孟久安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把玄甲衛從地上扶起來,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質問着,
“你說哪裏?”
“西叫護國寺,不過京兆尹陸大人讓我速來報,現在風勢比較大,火正在往萬花行宮的方向燒。”
玄甲衛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完整地說完了自己要彙報的事情。
“哎吖,你先放開。”
霍北塵看着孟久安的樣子,把他的手從玄甲衛肩膀上摳下來,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這也太寸了,天降一道累,劈碎了佛像,還劈中一個私火庫。
知道的是天罰,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會控雷,指哪劈哪呢。”
孟久安和霍北塵到了地方,看着現場的慘狀,擡眸看到了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才把嘴裏的話吐出來。
“胡說八道什麼。”
霍北塵看着走進來的昭然和京兆尹,直接踹了孟久安一腳。
這貨怎麼一看見解離就好像孔雀要開屏一樣。
“國公爺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啊,回皇上馬上要辦萬花宴,這行宮恐怕保不住了啊,而且,而且護國寺大殿都少了,這這這……哎呀!”
陸大人一邊說一邊怕說錯話,此時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自己這個京兆尹他看是坐到頭了。
衆人站在這裏查看的時候,京城外的孤山上,楓葉落了滿地。
“你……”
張良指了指天上,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沈確,一時之間還沒有回神,
“你是人是妖?該不會被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