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湖的風景甚好,他們怎麼都扎到御花園去了,看着時間,皇上應該也快回養居殿議事了,你若是有話,不如就在這裏説。”
沈確側目看着金湖上的落葉,金色的落葉落入水中就變爲了銀色,這棵銀杏樹自己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就見過。倒是越發茂盛了。
“祈王殿下說笑了,只是有貴人想要先見見您罷了。”
小公公轉身看着沈確的眼眸含笑說着。
“沒有想到你真的在宮裏,看來我猜對了。”
沈確慢慢走近這個小太監,俯身在他耳畔輕聲說着,
“小蠻。”
“祈王殿下一言九鼎,必定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小蠻身子一僵,沒有想到沈確竟然就這樣看穿了自己堪稱天衣無縫的易容術。怎麼可能。
自己在宮中這麼多日子,連和這個小太監最熟悉的人都沒有看出來。
再說,這個祈王僅僅只是知道自己在宮裏,怎會……這個人果真比那個蠢皇帝難搞。
“先去養居殿吧,皇上這個時候可是算着時間的。”
沈確低頭就看着小蠻的神色,冷哼一聲轉身自己朝養居殿的方向去了。
“聖上,祈王殿下到了。”
陶公公看着幾個使臣嘰嘰喳喳的略顯不悅,走到皇上耳邊小聲通報。
“不必請安了,讓他先玩去吧,喫飯時候來大殿上便是了。”
皇上側目看着霍北塵似乎沒有聽到的樣子,大手一揮說道。
這祈王今日倒是乖巧,莫不是被霍帥敲打了?
“是。”
陶公公奉命出來回話。
“辛苦公公了,今日天氣甚好,那我去御花園晃盪一圈。”
沈確微微頷首,絲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
“王爺,天冷風疾,注意安全。”
陶公公看着離開的少年,略有深意的叮囑了一句。
他站在大殿前歪着頭打量了半晌,這祈王怎麼一早好像就知道皇上不會召見他一般。
“阿堯來了?”
越王站在涼亭中看着南境帶來的象牙雕,側目看着剛剛走到這邊的祈王,朝沈確招招手說道。
“越王兄好興致啊。”
沈確走過來行禮,看着桌上的象牙雕笑了笑。
“你看這宮城之中,哪有什麼有意思的活物,倒是這些玩意兒的精巧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越王笑了笑說道。
“皇上沒有子嗣,那邊的孩子……”
“你這消息神通廣大的,不知道皇后收養的孩子是誰的?”
越王挑眉看着沈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摸不清這人到底是不是明知故問,
“你不常進宮,那個小姑娘就是咱們最小的妹妹,淺月公主。自小在冷宮中長大的小傢伙。
也不知道咱們那位父皇在天上看着他的好大兒,現如今是什麼心情。”
“我和父皇不熟悉,和各位皇兄也不熟。自小人人看我都是仇恨的目光,所以親情於我,從未體會過。”
沈確不知爲何想起了先皇臨終前,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個人的場景,都說帝王無情,他的孩子沒有一個好好長大,相反不知道因爲是愧疚還是什麼,只有霍北塵是先帝養大的。
“誰又體會過呢。求而不得,得而不惜。出生在帝王家,本就是一種……”
越王說着,收斂了神色,看着朝自己跑過來的小傢伙,臉上換上了溫柔的笑意。
“越王兄!”
淺月公主拿着手裏有些發舊的撥浪鼓,一下子撲到了越王的腿上,親暱地蹭了蹭。
“嗯?你這樣待會你祈王兄要喫醋的。”
越王笑着把人撈起來抱在懷裏看着沈確說道。
“祈王兄……”
淺月怕怕嚇嚇地縮在越王懷裏偷看眼前如此漂亮的人,這個人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祈王兄。
“這麼乖啊。那祈王兄送你一個小禮物。”
沈確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從袖間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了小淺月,
“這裏面有一些藥材,隨身放着,可以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祈王兄。”
小淺月看着越王兄點點頭,小手顫抖着接過了香囊,湊到鼻子前面聞聞,還真是有一種藥香,上面還繡着一隻白澤瑞獸。
“淺月,你兩位王兄在說話,你這樣成何體統。越發不懂規矩了。”
皇后板着臉走過來看着越王懷裏的淺月,冷着臉說道。
“皇嫂。”
越王放下淺月,朝皇后微微頷首。
“問皇后娘娘安。”
沈確上下打量了一下皇后,看着皇后和越王之間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這兩個人難道有什麼羈絆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就是祈王?”
皇后擡眸看着沈確,冷哼一聲轉身,
“還真是和當年那個狐媚子貴妃一樣,長得這般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