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蠻族大都向北遷移,東沙部落爆發瘟疫,馬匹糧草有毒,而後燃起大火一時之間雪原淪爲焦土。
“喝點水吧,這是剛煮了一些雪,我問過嚴公子,你不能貪涼。”
孟久安把熱水護在懷裏,這個祖宗可不能出事。
不過國庫一直不足,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錢,造的這些火器。
“辛苦先生。”
沈確小口小口喝着水,感覺身上舒服了不少,縮在帳子裏看着山腳下的小村落,心中十分欣喜。
阿淵就在那個村子裏,不過很快他發現,孟久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確疑惑地開口問,
“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沒,只是覺得您似乎對於北境的戰事,早有準備。
阿淵如果等等,可能便不會生出這許多事端。”
孟久安沒有想到沈確是如此敏感之人,看着沈確示意自己坐在他身邊,微微點頭落座。
“也不是,這些東西都是從蠻子那裏搶來的,只是我們的火器營對於這些稍加改造,和我們放煙花的槍筒結合了一下。
至於銀錢,有我和張良這幾年賺的,也有查抄蘇家整個家族的時候,沒入國庫的。
我就喜歡看這些世家大族囤積好東西,他們囤積的越多,我只要尋個由頭抄家,就全是我的了。”
沈確莞爾一笑,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長長呼出一口氣緩緩說着。
孟久安看着沈確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你別說,還真別說,他說的好有道理。
“不過這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越王其實一直在加強南境和東海的戰備,這一點我想你和霍帥也是清楚的。不然這一次,恐怕又會是安國的一場浩劫。”
沈確又喝了一口水,手凍得有些僵硬,一邊捂着手一邊說道。
“所以你去年變賣國公府和侯府的東西是爲了……”
孟久安一怔,想起當時阿淵苦惱了半個月小傢伙家底都要賣沒了不知道在幹什麼,原來這小傢伙是在……
可是如果新帝不死……所以這個局是新帝必死局?
他心中大駭,不得不借着月光和篝火的光重新打量身邊的人。
沈確滿不在乎地說着。
【額……是這樣嗎?】
孟久安在心底有些無奈,難怪這兩個王爺一個往宮裏跑蹭喫蹭喝,一個到了加冠的年紀還賴在國公府。
究其原因,原來是囊中羞澀。
還真的是哥倆,算盤珠子打的都快崩人臉上了。
“那個……皇上,那我們明日要怎麼進村啊?”
孟久安心中腹誹了一會,摸摸鼻子問回了眼前的正事。
“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我先進去,你和霍凌等我信號。
這個村子都是新遷來的村民比較多,不要驚動他們。”
沈確打了個哈欠,把手中已經冰涼的水遞給孟久安,眼中含着笑意
“獵手……獵物?”
孟久安端着碗疑惑地看着沈確漫不經心的模樣,小聲唸叨着沈確的話,他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確看着孟久安惴惴不安離開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這裏面是安神香,還有前兩個世界霍北塵的靈魂碎片。
“這方世界確實比仙界和魔界都有意思,你若真不願意回去,我便陪你沉淪在這方世界中,你說好不好?”
沈確看着手中的兩個精魂碎片,流光溢彩的模樣,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把他們放回了原處,
他可以被系統抹殺,被抹殺了又怎麼樣呢。
沈確擡眸看着天上的繁星,眼淚不自覺地落下,懷中飛出了一隻靈蝶。
靈蝶似乎感知到了沈確的悲傷,落在他擡起的手指上用觸鬚輕輕撫着他的手指。
“你怎麼能進到這裏來了。你進來也沒用啊,他現在不認識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良久,沈確收好靈蝶,起身獨自走進了風雪中。
臘月嚴冬的北境邊陲,雲層密佈,狂風捲着霜雪宛如利刃,鋪天蓋地,避無可避。
沈確就這樣獨自朝村子行走着,腳印很快就被新的風雪覆蓋住了。
“喂!你醒醒!”
“這是哪裏來的小公子長得這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