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塵帶着沈確來到會議室,兩人相對坐着,他率先開口問道。
“發現不對勁當然要報警,不然呢?”
沈確喝了一口桌子上面女警拿來的熱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霍北塵說道。
“我是問你,怎麼看出來那個是屍體,正常人不會往這方面想吧。
還有,你看到屍體不害怕?”
霍北塵盯着面前沈確,他眼中滿是疑惑,明顯他明白自己要問什麼,卻沒有直接給出答案。
那他不介意把話說得更明白些。
“死人還能有活人可怕嗎?”
沈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還帶上了幾分嘲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霍北塵,看着對方擰着眉頭的樣子,也不再兜圈子,正了正神色微微低頭說,
“一個月以前,我見過這個女孩子,那時候我們還說過話,
我不確定她是屍體,但是這個女孩子長得,也沒有漂亮到會有人模仿她的長相去做一個這麼精緻的玩偶。”
“你說你見過死者?”
霍北塵大驚,看着眼前微微低着頭的沈確,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寬大T恤,一條黑色運動褲,他很瘦,所以衣服幾乎是掛在身上的,只有那一頭長長柔順的紅髮,非常扎眼。
“霍北塵!你這個兔崽子!”
兩人正說着話,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在外面傳來,整個市局彷彿都被這聲音搞得抖了三抖。
“魏局啊,什麼事您老氣成這樣,來來來,喝口茶。”
溫頌聽到這個聲音,嚇得拿起桌子上的減肥茶就迎了上去。
“你們隊長呢?”
魏局看着溫頌過來,稍微控制了自己一下,清了清嗓子問道。
畢竟刑偵支隊只有這一朵花。
“會……會議室。在審……啊不對,在給報案人做筆錄。”
溫頌感覺自己說‘審’字的時候,魏局眼睛都瞪圓了,趕緊改了口。
裏面坐的小帥哥什麼來頭,魏局都親自下來了。
他都不知道原來魏局眼睛可以瞪這麼大呢。
“這個瓜娃子。”
魏局罵罵咧咧地走向了會議室。
霍北塵疑惑地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自己最近幹啥了,自己最近好像沒幹啥啊,魏局怎麼這麼大火氣,直接追殺到辦公室裏來了。
正想着,會議室的門口就被打開了。
“小劉先出去。”
魏局看着正在做記錄的實習警員,調整了一下情緒,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小警員覺得氣氛不太對,趕緊和領導打了招呼一溜煙跑了,臨走還不忘關上了門。
霍北塵看了一眼沈確,難不成是因爲把這個傢伙帶回來?
老頭這是又抽什麼風,還是又被上面罵了?
“你閉嘴。”
魏局沒有給霍北塵說話的機會,直接厲聲說道,隨即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伸出右手對沈確說,
“我以爲你要晚點纔到。怎麼……熊孩子不懂事,你別介意。”
“正常程序,我理解。不過……我不是嫌疑人,不用懷疑我,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沈確站起身伸出手規矩地和魏局握了手,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意,
“您也不用這樣客氣,放鬆點。”
“那……擇日不如撞日,去我辦公室聊吧。”
魏局看着眼前的沈確,沒有想到真的是這個孩子,這個孩子……
“哎!不是,魏局,我剛問到重點人你給我帶走是什麼意思?”
霍北塵直接站起來攔住了兩個人,擰着眉頭問道。
“我不確定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看到的,需要你們技術人員確定,另外,我是在中央大街23號商鋪那家咖啡廳見過他。你們可以去那裏找找,店員說那個女孩子,叫做錢招娣。”
沈確看着霍北塵的模樣,側目看看有點尷尬的魏局,淺笑着緩緩說着。
“你爲什麼記得那麼清楚?”
霍北塵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沈確問道。
“第一,我還沒有老年癡呆,這只是一個月之前我去買咖啡時候的事情。
第二,警官,都已經什麼年代了,你不覺得在作爲國際化大都市的塢城還有這樣的名字,本身就很容易讓人記住嗎?”
沈確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霍北塵,這真是那個傳聞中破案率接近百分之百的刑偵隊長嗎?他不會是靠他爸升上來的吧?
他說完便打開門出去了。
“你呀!腦袋搭錯線了是不是。丟人。”
魏局恨鐵不成鋼地壓低聲音戳了一下霍北塵的腦殼,緊接着就跟了出去。
“我說,老大,咱們帶回來這個小帥哥,魏局這個態度……這人到底誰啊。”
溫頌看着沈確和魏局的背影,湊到剛出來的霍北塵身邊壓低聲音打探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幹活去,中央大街二十三號商鋪,去調監控。還有,查一下叫做錢招娣近一個月死亡或者失蹤的。”
霍北塵沒好氣地說着,轉身去了楚臨審問店家的審訊室,他打開門走進了單向玻璃的觀察室中,
“審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