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孩子,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吧?”
楚臨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手套,順着霍北塵的目光看過去,試探着問道。
“你不覺得不對勁?”
霍北塵疑惑地看着楚臨,空降一個沒有職務,沒有工資的職位。
他來刑偵支隊到底有什麼目的?
“魏局應該不會老糊塗到扔一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到刑偵支隊,先專注案情吧隊長,隔了一天,發現了倆。
都是被邊緣化的女孩子,太可怕了。”
楚臨一邊輕輕搖頭一邊轉頭看了一眼被同事帶走的裹屍袋,憂心忡忡地說着。
“老大,這小區監控不給我們調啊。”
小歐挎着一張苦瓜臉走過來說道。
“嗯?”
霍北塵挑眉看着小歐的模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了五分鐘,物業經理把今天的監控視頻打包送來了。
“霍先生,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您在這辦案。這是三天的監控,還需要什麼我們可以配合的?”
物業經理把東西遞到了小歐警官手上,一臉諂媚地問道。
“這個垃圾桶的垃圾一般都是附近這幾家扔的嘛?”
霍北塵挑眉看着這個傢伙問道。
“一般是,但是要是有人路過扔什麼咱也不知道啊。”
物業經理有些心驚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就是霍北塵啊,自己今天簡直撞大運啊。
“這幾家都什麼情況?”
霍北塵擡眸掃視,這垃圾桶附近只有四戶人家。
“就住了一家,剩下三家都半個多月不見人了。那家是……而且……那邊那個是您家……”
物業經理不知道該不該說,越說聲音越小。
“我問你住人那家的情況,你說我家住這做什麼。”
霍北塵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旋即看着面前的物業經理怒斥道。
“啊……那家啊……咱們要保證顧客的隱私……那個……霍警官,要不您還是回去看監控吧。”
物業經理看着面前的霍北塵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哭了,今天自己爲什麼要和同事換班啊!
“是大明星,原鹿是吧。”
沈確走過來看着欲哭無淚的物業經理,彎着眼睛笑着問道。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物業經理看着走過來的紅髮少年,愣愣地問道。
“看你這個神色,應該就是了。”
沈確冷哼一聲笑着說。
“收隊。”
霍北塵看着身邊突然走過來的沈確,不自覺地皺眉。
這人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沈確打開霍北塵的車門卻沒有上去,看到霍北塵走過來,才準備上車。
“怎麼了?”
霍北塵上車看着繫好安全帶打開窗戶靠在窗邊的沈確疑惑地問道。
他低頭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只是有一些煙味,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啊,
“你不喜歡煙味?”
“找到原鹿應該可以問道他是從什麼渠道購買的了。這件事情的下游可以串起來,但是……錢來娣的案子,還沒有完。拘傳時間要到了。你要回去審她媽媽?”
沈確沒有回答霍北塵的問題,側目看着他問道。
後來錢二米就突然有一天給辦了退學。再後來就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了。”
霍北塵的話沒有得到迴應,沈確回過頭卻在說案子的事情。
這人……
“小孩子欺負起人來,可比大人要更加惡毒。”
沈確沉默了許久,吐出來一句話,繼而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霍北塵看着沈確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把車速放慢了一些沒再說話。
他這個體格子,能接受刑偵支隊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嗎?
“那個……魏局說你是兼職,你也沒工資,你要是實在不舒服,你就回去休息。”
霍北塵把車停下,原本還想讓他在車上睡一會,沒有想到自己剛停下車這個人就醒了。
難不成他只是怕尷尬所以才閉着眼睛?
“謝謝。不過……沒關係。”
沈確坐起來,看着身邊霍北塵有些擔憂的神情突然笑起來,
“霍隊,你不是懷疑我嗎?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
“我不是關心你,我是不想辦案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病號。送到隊裏的都要要人命的大案要案。
沒人有空照顧你。”
霍北塵看着沈確臉上突然恢復了之前見面時候的笑容,咬着後槽牙說完下了車。
自己真是昏了頭,看他那蒼白的臉色怎麼就動了惻隱之心。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還挺可愛的。”
沈確看着下車看着霍北塵氣沖沖地走向辦公樓,不自覺地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跟了上去。
這人身上的煙味,好像個煙囪。
會議室。
沈確覺得自己還是草率了,現在整個會議室除了溫頌幾乎人手一根菸,一間會議室坐着十幾個煙囪。
“咳咳,老大,我這還是在凡間麼,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天庭呢。”
溫頌抹了一把被薰出來的眼淚,一邊咳嗽一邊說,
“你們的肺還要嗎?”
“案子大概的情況大家都已經瞭解了,現在我們要去找證據,時間緊,剛剛魏局已經下了任務,三天之內必須破案。都幹活去吧。”
霍北塵掐了手裏的煙,卻發現屋裏早就沒有了沈確的身影。
“沈確呢?”
楚臨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側目看着霍北塵,
“你是不是又欺負小孩了。”
“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趕緊幹活去。”
霍北塵走出來就看到站在樓道里捂着胸口神情有些痛苦的沈確,擰着眉頭走過去,
“你怎麼了?”
“沒事。你現在要去審問錢來娣媽媽了嗎?”
沈確聽到霍北塵走過來的腳步聲,趕緊站起來問道。
說完話,還咳嗽了幾聲。
“嗯。走吧。”
霍北塵想要扶住沈確卻被閃避開了,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輕咳一聲朝審訊室走去。
“榮桂琴,你是……錢來娣的媽媽?”
霍北塵放下手上的資料,擡眸見着眼前髮絲有些凌亂的女人,女人緊張地一直在摳自己的手,手破了都好像渾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