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太危險了，這麼容易就侵入了別人的安全距離。
他微微低頭想了一下，轉身走進了茶水間。
霍北塵應付了同事幾句，在轉頭髮現那傢伙已經進了茶水間。
“怎麼不和大家說是你買的？”
霍北塵跟了進來，看着他正拿着熱水發呆，輕咳一聲問道。
“這重要嗎？”
沈確回過神不自覺捏緊杯子，眉心動了動冷聲說着。
“那我不明不白幫你認下這件事情，作爲交換，你是不是應該把你沒說出來的想法，告訴我一下？”
霍北塵靠在門邊挑眉看着沈確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爲什麼就肯定我知道些什麼？”
沈確無奈地笑了，轉頭看着霍北塵問道。
“因爲就現在的線索來看，你和那些店員是最後接觸過那個孩子的人。”
霍北塵坦然說着。
“我只是覺得，小歐在審問錢二米的時候，錢二米口中那個叛逆的孩子，和我見到的，不一樣。”
沈確看着霍北塵堅定的目光，看這個傢伙這個架勢，看來不說出來他是不會讓自己從這裏走出去了，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輕聲說着。
“OK，你也趕緊出來喫飯吧。等會你和我去審小孩他媽。”
霍北塵看着沈確，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這傢伙臉色不太好，
“你不舒服嗎？”
“沒有。”
沈確偏過頭喝水，聽到關門聲才放下水杯從口袋裏拿出了藥。
霍北塵爲什麼要去審錢招娣的母親呢？那個女人……
“慫慫，把咖啡店監控，沈確和錢來娣有交集的那些給我。”
霍北塵走的時候感覺到沈確有些不大對勁，難道他不是看起來病懨懨的，真的身體不舒服？
他走出來擰着眉頭看着正在狼吞虎嚥的溫頌，沉聲說着，說完走回了辦公室。
“嗯！來了。”
溫頌迅速來到了辦公室，把東西交給了霍北塵，然後壓低聲音問，
“老大，你還懷疑沈確嗎？”
“嗯？”
霍北塵一邊打開文件，擡眸看着溫頌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事情就說。”
“我覺得不是他。”
溫頌指了指監控，
“你看他給她拿了藥和傘。這個監控非常高清，他看着錢來娣的眼神，真的沒有惡意。要是我落難的時候遇到一個這麼溫柔的人……”
“原來是這樣。”
霍北塵看着監控中錢來娣面對善意時候的驚恐和落荒而逃，腦海中浮現出了沈確剛剛的話，
“你去喫東西吧。”
“好嘞老大，這是小歐他們去學校走訪的筆錄。”
溫頌把文件放在桌上，看着霍北塵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你怎麼這麼喜歡喝水。”
霍北塵從辦事走出來，看着沈確拿着一瓶礦泉水正在慢條斯理地喝着水，擰着眉頭沉聲說。這個孩子在這灌水飽呢？
“你們現在要去審錢來娣他媽媽嗎？”
楚臨拿着包包準備出門，看這倆人這個樣子，湊過來問道。
“嗯，你出去？”
霍北塵看着楚臨這個樣子，疑惑地問。
“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喫飯前我不是和你說了我要重新帶着技偵和現勘去店裏再找找線索嗎？你這是睡眠不足提前老年癡呆了？”
“副隊，你們找到韓竹的手機和電腦了嗎？”
沈確微微低頭想着，低聲問道。
“手機……他身上有一個，電腦沒有。”
楚臨輕輕搖頭，看着沈確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突然意識到，
“韓竹和錢二米的文化水平和能力都不足以把錢來娣製作成這個樣子，他們中間還有人，你是說他們是靠電腦聯繫？”
“我不知道，只是猜想。而且……”
沈確話還沒說完，就被着急忙慌跑過來的溫頌打斷了。
“隊長，副隊，有……有新案子，也是娃娃。”
溫頌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趕緊說着。
“什麼？！”
霍北塵心裏一沉，只隔了一天又發現一個？
“不對啊，這個東西不是一天或者批量可以製作的。而且……這種BT的愛好比較小衆，怎麼會……扎堆跑出來。”
沈確坐在霍北塵的車上，小聲地嘟囔着。
霍北塵聽到了副駕駛上沈確小聲的唸叨，心中卻越聽越覺得心驚。
紅藍光閃爍着，警車呼嘯着把車開進了全市最高檔的別墅區。
“霍隊，是物業做衛生的阿姨發現的。這屍體也是被製作成了華麗的娃娃，只不過衣服被剪壞了，被人爲破壞過。
剛剛新亞分局的民警調了資料，和之前報失蹤的一個女孩子基本能對得上。”
小歐從垃圾桶旁邊站起來，認真地說着，
“也是十六七歲的女孩子。”
沈確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這種私密性極高的小區，住戶密度小，應該很容易查出來是誰扔的，可是爲什麼就這樣堂而皇之扔出來了呢？
除非扔掉這個東西的人不知道這是真人做的，而且看被破壞的模樣，應該十分憎惡這個東西。
不過，他們能拿到這裏人的信息嗎？
“報案人在哪裏？”
霍北塵聽着小歐的話，簡單看了一下現場，沉聲問道。
“在那邊，慫慫正在安撫，阿姨嚇壞了。”
小歐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
“阿姨，喝點溫水吧。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沈確溫柔地遞給她一杯溫水，輕輕無節奏地拍着阿姨的背安撫着她的情緒問道。
“我……我在這裏工作三年了，這裏的住戶大多條件很好。有時候垃圾裏面會有一些新的東西，還能用的我們就會撿回去。
我沒有想到這個箱子裏面竟然……竟然……”
阿姨驚魂未定，越說越激動，手不停地顫抖，水撒到身上都沒有感覺愛。
“那您怎麼知道那個是屍體呢？”
溫頌不解地問。
“我摸了……她……她是柔軟的。我怕萬一啊……沒有想到真的是。”
阿姨一時之間老淚縱橫，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撞到這樣的事情。
“沒關係的阿姨，你把看到的告訴我們就行了。如果不是您害怕這個萬一，這個女孩子可能一直都是失蹤的，他身上遭遇的事情也一直都沒人知道。
您不用擔心，也不要怕，她會感謝您的。”
沈確耐心地安撫着這個害怕到極點的阿姨，正常人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應該會落下一點心理陰影，隨即他繼續問道，
“那阿姨，您知道這個是誰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