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悍妻要貼貼 >第98章 月下作畫
    “所以,嚴捕頭算是陰差陽錯成了護院,你只是暗中拜託韓知府護我周全?”

    暖陽瞬間變得有些狗腿:“那當然了,我那是爲你好,你看,這兩次考試你都遇到了這種牛鬼蛇神,要是沒他們在,你都要被人活剝了知道嗎?”

    陸宴鳴早就猜測到了這些,但還是難得起了逗弄的心想要逗逗暖陽,所以這才追問着不饒人。

    暖陽也是上鉤,就怕陸宴鳴因這事心中不舒服,難得裝乖。

    “好了,其實我明白,如若不是有人護着,我這一路考試過來怕是麻煩不少,其實我很感激,謝謝你,暖陽。”

    暖陽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真的不怪我?”

    陸宴鳴笑得溫柔如沐春風:“真的,不怪你。”

    “太好啦!”暖陽知道陸宴鳴真不怪自己很是高興,一蹦三尺高的歡呼着,笑得很是開懷。

    “走,都中午了,我們去喫頓好的慶祝一番!”

    一行人也受到暖陽的感染也很是高興,便找了家很有名的酒樓吃了頓大餐。

    很快,院試的榜出來了。

    陸宴鳴很是出色,毫無疑問又一次奪得案首,成爲了整個宇順城唯二的小三元,而且中間間隔多年,很是稀罕。

    最高興的當屬韓知府了,本就很是有福氣的面相笑得跟個彌勒佛一般,就快把陸宴鳴當個金疙瘩供着了。

    “這可是小三元!都多少年了宇順終於又出了個小三元,還是我在任的期間,這事兒輪到誰誰不高興吶,我又不傻!”

    暖陽也不甘示弱,想了很多慶祝之法可都覺得不滿意,之前府試就是要給小哥哥送禮慶賀,可那時剛好自己與娘鬧矛盾離了家也就沒顧上,這次暖陽還是沒想到要送什麼好,絞盡了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很是苦惱。

    陸宴鳴都看在眼裏,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一行人回到桃花縣後,喬府放了無數鞭炮還在縣裏施粥三日以示慶賀。

    “好啊好啊,我們喬家終於出了個正兒八經的秀才啦,真是太好了,我也是有臉面對喬家族老了!”

    喬父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很是喜悅又欣慰自己的外孫如此爭氣,這事放在哪裏都叫人很有臉面。

    現在的陸宴鳴已經算秀才了,見官可不拜也不用納糧,叫周圍鄰里都十分羨慕。

    喬母也不甘示弱,直接擺宴招呼人來共相慶賀。

    喬家整個都很是喜氣洋洋,暖陽也來湊熱鬧。

    不過她沒跟喬母他們湊在一起,而是湊到陸宴鳴書房去了。

    陸宴鳴也是任由家人怎麼開心怎麼來,絲毫不阻攔,只是安安靜靜的在書房中讀書習字。

    暖陽還是趴在書房的軟榻上翻着書,不過,今天的暖陽看書有些心不在焉,許久都沒翻幾頁。

    她在偷瞄着陸宴鳴。

    陸宴鳴淺笑着擡頭,她就趕緊收回視線看書。

    “怎麼了,今日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暖陽有些猶豫,“···嗯——就是,大家都在給你慶祝,我有些···不知道該送你什麼,你有什麼想要的嗎?上次府試我就沒準備好,這次院試我可不想錯過。”

    陸宴鳴笑着輕緩搖頭,聲音如涼爽的清泉:“你在這,就是很好的禮物。”

    陸宴鳴的話叫暖陽瞪大了眼睛,鳳目眨了又眨,她有些僵硬的轉回頭,視線投射在面前的書上,只聲未吭。

    但側臉露出的圓潤可愛的耳朵倒是暴露了此時暖陽的內心——她害羞了。

    軟潤的耳垂猶如墜着的紅透櫻桃,襯得暖陽整個人透出不同往常的柔軟。

    陸宴鳴眼神落在那軟軟的耳垂之上,眼眸中暗暗翻涌,很是幽深。

    良久,他纔出聲:“今夜我會去你的院子,等我。”

    暖陽轉頭看他,但見陸宴鳴已經繼續看書了,便嗯了一聲,當做知道了。

    晚膳在陸宴鳴家用的,很是豐盛,暖陽又在喬府休息消食好了後才告辭回家。

    回到靜飛園,暖陽坐在前廳等着。

    沒多久,陸宴鳴便攜着一個盒子獨自前來。

    暖陽有些好奇盒子裏是什麼,正想問問他,陸宴鳴便開口說道:“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們去庭院湖邊的涼亭坐坐吧。”

    暖陽覺得主意不錯,便帶着陸宴鳴去了後院。

    今夜乃月圓之夜,潔白明亮,微風徐徐而來,引着薄雲緩緩飄浮,庭院湖水波光粼粼,叮咚滴落的水珠猶如回甘值得品味。

    湖邊的涼亭視野開闊,沒有絲毫遮擋,月光能照射到亭中,再燃起柱邊的燈籠,整座涼亭亮如白晝。

    桌上擺放着茶盞和糕點,還有陸宴鳴放在一旁的盒子。

    周圍的婢女都被都被屏退,整個庭院就只剩他們兩人。

    他們坐在涼亭之中喝了一會兒茶,擡頭望月。

    一時無話。

    良久,陸宴鳴輕輕放下茶杯。

    “之前,你說不知送我什麼當做賀禮,我也思索一番想要什麼,我倒是想到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暖陽回頭看他,有些疑惑:“我?”

    陸宴鳴緩緩點頭:“是,你。”

    “我能做什麼?”

    “這件禮物只有你能做到,所以,我需要詢問你的意見,若你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暖陽覺得挺有意思的,便問他:“你說,我要是能做到便做。”

    陸宴鳴深深地直視暖陽的雙眼,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可以——爲我武刀嗎?我想畫下來。”

    暖陽睫毛輕顫,回看着他:“······畫下來?”

    “是,畫下來。你說過,你的刀比長槍更厲害,但卻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示過,我想畫下來,一是作爲賀禮,二是想留作紀念。”

    暖陽直直地看着他,看向他的深眸,想從中探尋,卻發現眼眸深處只有坦然與認真。

    暖陽垂目看向自己置於桌面的雙手,“這是你的願望嗎?”

    陸宴鳴看着暖陽高挺的鼻尖,他回答得肯定:“是。”

    暖陽又緩緩將視線上移,看向坐於對面他的雙眼,微微一笑,叫明月黯然失色,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明目皓齒,粉如桃花的微微厚脣,光影在她面部的起伏有了明確的劃分,她便這樣含笑的看着他。

    “好,我答應你,可惜,沒有趁手的刀,”她的鳳眼微彎,環顧四周後眼睛一亮,“就用玉蘭花的樹枝如何?”

    此時玉蘭花期已過,庭院中的玉蘭樹光禿禿的,看着那枝條就覺得比較趁手。

    暖陽站起身走出涼亭,站在玉蘭樹下擡頭物色。

    陸宴鳴緩步而來,隨着暖陽的指認,折下那根樹枝遞到她手中。

    “我要先準備下畫具,你可以先活動一下。”

    “好。”

    待陸宴鳴表示都已準備妥當後,暖陽立於涼亭之前的空地。

    此時月光如霜覆於塵間,緩緩的清風撩起頰邊碎髮,雪青色絲制短袍在月光之下反射出瑩潤又添一絲妖冶的光。

    樹枝握於手中,從起式到施展僅一瞬,樹枝猶如真正的刀,在手中武出雷霆萬鈞的氣勢,一招一式很是凌厲,迴旋翻轉的身姿透出性子中的果斷與銳氣,眼神中的沉浸與認真叫人不敢打擾。

    陸宴鳴筆下不停,看着前方暖陽的動作勾勒出其身形,連連幾幅畫皆落於紙上,惟妙惟肖,很是傳神,但在他心中,這些都不及暖陽這個活生生的人來得完整。

    將其中一幅最滿意的勾勒的人形漸漸填上色彩,待他停筆擡頭看向暖陽時,她剛好收式。

    暖陽迎着月光,回眸一笑望着他,聲音清脆:“畫好了嗎?”

    袍角隨風微動,哪怕是皎潔的月都無法掩蓋她明眸中的光彩,璀璨如星,脣邊的笑很是靈動俏皮,墨發隨動作甩動劃出一道輕盈弧度,猶如墨色的綾羅綢緞帶着華美的光澤。

    眼前這一幕令陸宴鳴瞳孔震顫,印在心底,久久難忘。

    “畫好了,要來看看嗎?”

    暖陽笑得歡愉,腳步輕巧的跑跳而來。

    雙手撐於桌面,垂頭看着一幅幅畫,唯有一幅添了顏色。

    陸宴鳴的畫工很好,寥寥數筆便畫得傳神,用色精妙,栩栩如生。

    暖陽小心輕觸紙張邊角,怕將其損壞,很是讚歎:“小哥哥,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你畫得真好。”

    她很喜歡這幅畫,也想要給自己留一幅,擡頭望向近在咫尺的陸宴鳴,“能再畫一幅送給我嗎?”

    “當然。”

    暖陽得了一幅畫後很是滿足。

    揮別陸宴鳴後又在庭院中坐了許久,看着手中的畫,想着該如何裱起來。

    將畫放下後,她便朗聲開口:“出來吧,穆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