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捏着塊糕點咬了一口,略帶閒適的說道。
韓銘喝口茶,接着說道:“剛好,在薩朗的人傳信回來說,薩朗皇室的醜聞在市井間已經傳開了,反響挺符合我們的預想,算算時間,也就這幾日薩朗的老皇帝便會知曉,可能到時候桑圖赫和桑雅茱便會被急招回國,爲防萬一,我們的人也將在明日開始在慶越境內散播那些醜聞。”
華水謠鮮紅的指甲輕彈了下茶盞:“可要控制些傳播速度,最好是在當日能讓他丟盡臉面纔是。”
“放心吧,我和韓銘都準備妥當了,小爺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啊!”雲衡一副尾巴翹到天上的模樣,很是傲嬌。
“就因爲你我才擔心,提醒你別太跳。”華水謠閒閒的瞥了雲衡一眼。
雲衡咬牙但他知道自己嘴上鬥不過華水謠只能氣悶着抱臂坐下。
暖陽也沒管他們吵鬧,轉頭跟身邊的陸宴鳴說着話:“明日你就要離京了,路上小心些,原靜川應該會派人一直跟着你,給你防身的匕首藥品什麼的都貼身放好,記得毒藥要分開放,還記得怎麼用嗎?”
陸宴鳴淺笑着摸了摸暖陽後腦勺,“都記得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你不是還讓人暗中保護我嗎,別擔心。”
“雖然原靜川要用你來引我離京,但到時候也不知他會不會在半路上給我使絆子,要小心些,無論發生什麼我一定會盡快趕到。”
“你教過我的,鬥不過就跑,你還給我了一匹鎮國公府裏的千里良駒,萬一情況不對,我騎着馬就跑,他們一定追不上。”
“你的騎術還不錯,那馬也挺聽話,萬一不行你只管跑,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回來。”
“嗯,我信你。對了,到時候伯母會露面嗎?”
“你是說沖喜宴?要露面的。”
“會不會被人看出來伯母其實沒病?”
“華水謠會易容術,雲衡有亂人脈象的藥,到時候他們兩個提前給我娘準備好,我再提醒我娘一番注意些行爲舉止,保管萬無一失,誰都瞧不出端倪。”
“那就好,讓你兄長也小心些,也不知到時桑雅茱要對他用什麼藥,警惕些儘量別中招纔是。”
“也對,我會轉告他的。”
一旁的孟祁然咂吧了下嘴,嫌棄的看着面前這對眷侶:“你們,差不多行了,黏黏糊糊的,還以爲是丈夫要遠行,夫妻兩個在依依不捨的不斷叮囑呢,真嚇人!”
“呵,”暖陽一聲冷笑:“這就嚇着你了,真膽小。”
孟祁然有話說不出,宋默無奈搖頭按住孟祁然的肩膀讓他算了。
孟祁然很是憋屈,他也想有香香軟軟的媳婦兒,可到現在都沒有遇到良緣,真是讓人嘆息。
翌日,陸宴鳴順利上路,暖陽暗中派去的人也跟上了,明日就是沖喜宴,鎮國公府內外都是要準備一番的。
很快,沖喜宴這日到了。
譚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一張請帖下去各路官員世家都會有所迴應,哪怕只是一個沖喜宴,那意義也是與衆不同的,更何況這沖喜宴是爲了鎮國公夫人江箬涵而辦,人們都會給足面子的。
鎮國公府門口車水馬龍,一家家馬車不斷下來人往府內走。
既然是沖喜,那邊是極熱鬧的,果然是鎮國公府的財力人力,入府的官員家眷無不爲之驚歎。
作爲主家的公子小姐,譚浩賢和暖陽都在府門口迎接客人。
兩人一副得體淺笑又帶着淡淡憂愁的面容很是惹人憐愛叫人忍不住想要駐足寬慰,一衆客人們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不得體的行爲引這兩位驚爲天人的兄妹側目而趕緊催促自己和身邊的人往鎮國公府內走。
果然,第一位登場的“角兒”來了——桑圖赫與桑雅茱乘坐着華麗的馬車在鎮國公府門前下車。
桑圖赫與桑雅茱一個比一個會演,桑圖赫面帶關懷,桑雅茱眼角微紅像是才哭過一樣泛着淚光,兩人一前一後停在暖陽和譚浩賢面前一副擔憂的模樣。
“沒想到伯母竟然病了,也難爲你們兄妹兩個如此辛苦操持這場沖喜宴,當然,作爲薩朗國皇子,我也很是感謝鎮國公府能夠給予我與皇妹如此榮幸來共同參加這場宴席,雖然我與譚姑娘無緣結爲連理,但今日也願送上自己的綿薄之力,特送上一些藥材還望笑納,我與皇妹願祝伯母早日康復。”
桑圖赫的一席話叫譚浩賢和暖陽表面上倒是沒表現出什麼,但內裏都噁心壞了,就桑圖赫這副道貌岸然的嘴臉,暖陽和譚浩賢真心覺得有種喫壞東西的感覺。
一邊的桑雅茱倒是沒說什麼,倒是始終一副羸弱的模樣要哭不哭,瞧着就眼疼,暖陽也沒想要搭理她。
就這樣,包藏禍心的兩人被下人送進去了,暖陽和譚浩賢才繼續迎客。
沒過多久,惠陽王府的馬車也來了。
倒是出乎暖陽他們的意料,原靜川來到暖陽他們的面前,身後還帶着一位不像是下人的人。
原靜川微微一笑解釋了一番,“聽聞譚夫人病了,剛好我偶遇到了這位來自南邊的名醫,也是想爲譚夫人的病症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
照他這麼說,暖陽和譚浩賢也不好當面拒絕,只能笑着放人進去。
待原靜川帶着醫者進府後,暖陽和譚浩賢暗暗對視一眼,兩人靠近不動聲色暗語着。
“他還帶着大夫來,會不會真叫那人給娘診斷出來娘是假病啊?”譚浩賢有些不放心。
“咱們也不能防着他,不然原靜川懷疑了怎麼辦,娘已經服了掩飾脈象的藥,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
“好,按你說得來。”
迎完客,兩位小主子也到了宴席上招呼客人,終於到了要開宴的時候。
暖陽去了爹孃的院子接娘出來宴席,她到了爹孃的院子,雲衡和華水謠都在房中幫譚夫人做最後的整理。
暖陽進屋後她悄聲說起:“娘,雲衡給您的藥吃了嗎?”
“放心吧,我已經喫下去了。”
一旁的雲衡也點頭。
華水謠問道:“怎麼了,見你表情好像不太對。”
三人都看着暖陽,暖陽也沒瞞着:“原靜川來了,他還帶了一位醫者,要給娘診脈。”
“什麼?!這狗東西想幹什麼?”華水謠性子衝,當即罵了出來。
一旁的雲衡也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顧忌在譚夫人面前想留個好印象,他也要忍不住破口大罵,沒準比華水謠罵得還難聽。
暖陽伸手摸向她孃的脈門,感覺到確實藥起效了。
“你這藥能持續多久?”暖陽問道雲衡。
“一顆兩個時辰,一天最多兩顆,不然對身體有副作用,伯母才服下一顆。”
“一顆兩時辰,時間夠了,會不會被人診出來?”
“放心,這藥不易被人診出,就算那人真診出什麼問題,也只會覺得是被人下毒了,根本想不到這層。”
“那就好,萬一那人真的醫術了得,診出我娘是中毒了,那我也好接着往下演戲了,倒還方便了我。”
譚夫人聽了女兒說得話,便漸漸放下心來,既然女兒說方便了計劃,那現在也無需太過擔心原靜川叫人給她診脈。
華水謠和雲衡偷偷出院子繞回宴席上,暖陽扶着譚夫人坐着轎輦到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