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悍妻要貼貼 >第211章 診脈
    雲衡給得藥確實有效果,不光會掩飾脈象,還會讓人無力面色憔悴,再加上華水謠的易容術,譚夫人的病容一出現在諸位賓客面前,大家都深以爲譚夫人已經病入膏肓了。

    原靜川面上表情僵硬,寬大的袖子下是緊握的雙拳,指甲已經深深摳進掌心。

    沒想到,這還是他十歲再次回京後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進入鎮國公府。

    沒有人能夠明白,他究竟有多激動。

    爲了掩去鋒芒,避人耳目,他將自己深藏,裝作一個和藹可親的人,讓人覺得人畜無害到可以忽略不計,爲了這份僞裝他從十歲後再未踏入過江家甚至任何官員家中,哪怕收到請帖他也只是派人送去禮物而從未親自前往,爲得就是放鬆先帝和原遜英的警惕,怕引起結黨營私的嫌疑,他如履薄冰這麼多年,終於離江箬涵這般近,卻讓人難以置信,他心中暗藏多年的女人此刻卻是如此脆弱,彷彿稍微大點的風都能輕易將人吹散。

    眼角瞟到身體康健、伸手扶住江箬涵的譚勁松那一瞬間,心頭憤恨忽起,與理智不斷糾纏,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要不是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否則他定直接將鎮國公府踏平以泄心頭之憤。

    原靜川到底是已過而立之年城府極深的惠陽王世子,哪怕心中再陰暗混亂,表面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譚夫人的病容確實讓人觸目驚心,但今日的宴席不就是爲了沖喜嗎,所以賓客恢復了熱鬧,這場沖喜宴雖有祈求心安之嫌,但這都是主家的選擇,他們這些客人照着主家做便是。

    這場沖喜宴自開宴之後便一直熱熱鬧鬧的,到處都很有意思。

    這份熱鬧,對桑圖赫和原靜川來說還是挺方便的。

    譚浩賢作爲譚家長子,自然忙着應酬,逢人敬酒,哪怕再忙得暈頭轉向卻還翩翩依舊。

    暖陽則是代替譚夫人招呼官眷,另外還有譚夫人的好友何悅幫忙,倒是將一衆男眷女眷招呼的很好,那副架子很是賞心悅目有氣勢,要不是今天場合不合適,有不少官眷都想要將自家小子介紹給譚夫人和譚小姐。

    將人都招呼好,暖陽才從人羣中走回譚夫人身邊。

    母女倆在涼亭裏坐下,譚夫人低聲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哥那邊如何了?”

    暖陽嘴脣微啓,“我離我哥遠些他們纔有空子下手,娘您不用擔心我哥,您要小心正往我們這走的原靜川纔是。”

    暖陽餘光早就瞟到原靜川自她和娘坐進涼亭後便一直盯着這邊看,沒過多久,原靜川便帶着那位醫者往涼亭這邊走。

    聽見女兒的提醒,譚夫人也沒有專門轉頭看向原靜川那邊,果然,下一瞬原靜川的聲音在涼亭門口響起。

    “原靜川爲表心意特帶來一位名醫,爲譚夫人診脈,還望通傳。”原靜川對着涼亭外守着的侍女這樣說道。

    侍女回身進入涼亭請示,娘點了頭,暖陽纔出聲說道:“請進來吧。”

    懷着激動的心,原靜川一步步走進涼亭,離他刻在肉體之上的兩位女子越來越近,在僅僅兩步之遙的位置停下,“多謝譚夫人和譚小姐給我這個機會聊表心意。”

    暖陽擡頭起身,看向原靜川淺淺一笑:“多謝世子心意,娘身體不適,就由我這個做女兒的代爲感謝。”

    說罷,暖陽微微傾身服禮,原靜川瞧着眼前這幕心中燃起止不住的愉悅。

    兩位女子皆在他的咫尺之處,觸手可及,猶如死水一般的心終於泛起點點漣漪。

    原靜川流露出一副自認很是溫和倜儻的表情,嘴脣彎出“和藹”的弧度:“譚小姐客氣,能夠爲夫人盡一份力也是我的榮幸,我身邊這位醫者是我偶然所得,醫術很好,不如現在就請他爲夫人診脈吧,若是夫人病痛早日好轉,那夫人和譚小姐也能早日舒心些吧。”

    暖陽耳聰目明,雖然對面的原靜川掩飾的極好,但暖陽還是從細節處發現,那副貼切關心之下是一副暗藏的“含情脈脈”,言辭之間更是絲毫不提譚家的兩位男子,似是將譚家完全割裂爲她與譚夫人,爹和兄長。

    看了一眼原靜川身後的醫者,暖陽讓出位置做了個手勢:“大夫請。”

    那位醫者揹着藥箱上前,行事間倒是有些風骨,也不像是會與原靜川同流合污的人,根據韓銘蒐集來得消息,這名老醫者應該是原靜川從南方找來的。

    打着靜觀其變的態度,那名老醫者已經開始給她娘診脈了。

    譚夫人側坐在軟榻上,腿上蓋着薄毯,面容很是病弱憔悴。

    那名醫者仔細的號脈,原靜川和暖陽都在觀察着他,花了些時間,醫者又細細問了譚夫人的症狀,譚夫人按照之前與暖陽他們商量好的把症狀都說了。

    醫者聽完那些症狀,微微皺了下眉,“夫人,可否請在下再爲號脈。”

    譚夫人點了點頭,將手腕再次朝上放好在迎枕上。

    醫者再次落下手指,仔細感受着指尖下的脈搏,心頭越發覺得怪異。

    想他行走世間,四處治病救人,也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極其罕見的症狀他都這麼大年紀了也是見過幾回的,再怎麼說,也沒發生過完全沒有頭緒的情況。

    而面前的這位譚夫人,倒是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治病救人,望聞問切,一個沒落,可不管怎麼看,在他第一次爲其診脈時都只是診出脈象紊亂的結果,細細問了症狀,那些症狀卻都跟結果搭不上號,爲了查清病症他纔要再次號脈,號脈了許久,仔細抽絲剝繭,他纔在凌亂的脈象中察覺到面前這位夫人應是中了毒,可這毒倒是罕見,就連他都束手無策,根本摸不清是什麼毒物造成現在的結果。

    醫者也沒瞞着,當着幾人面將自己得出的結果都交代清楚了。

    暖陽緊皺眉頭,“中毒?怎麼會,府中的喫穿用度都是經過層層篩查,我們一家人都是一同用飯,怎會只有娘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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