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一直到兩人都快透不過氣,秦宴深才鬆開了她。

    聽着兩人大口喘息的聲音,秦宴深突然笑出了聲。

    顧晚寧反應過來,一擡頭就看到他這放肆的笑,頓時咬牙踩了他一腳。

    “秦宴深!你太過分了!”

    秦宴深沒有躲閃,任由她撒氣,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阿寧,我可不可以也這樣喊你。”

    沒想到秦宴深突然會這麼說,顧晚寧詫異地看着他。

    “爲什麼?”

    秦宴深抿緊了脣。

    她根本不知道,聽着其他人這樣喊她,他心裏有多不是滋味。

    明明他纔是她法律認可的丈夫,可在別人眼裏,他們之間卻有不可逾越的距離。

    在翠屏山,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在別人眼裏,他只是個會拖累她的累贅!

    看着秦宴深的雙眼,顧晚寧心底顫了一下,她躲閃地低下頭。

    秦宴深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伸手擡起她的下巴。

    “給我一次機會可以麼?如果你願意接受,三月之期就當做沒有,可以麼?”

    顧晚寧錯愕地再次對上他的眸子,大腦再次變得空白一片。

    “你的話我不明白……”

    秦宴深看着她微微腫起來的脣,喉結忍不住動了下,再次順從自己的心意,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一次沒有迫切,沒有強勢,只是淺淺地描摹着她的脣,似乎在給她時間迴應這一切。

    這次鬆開她,秦宴深聲音低啞,在她耳邊說道:

    “我喜歡你,阿寧。”

    轟的一聲,腦袋裏似乎也有什麼炸開,顧晚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說什麼?”

    秦宴深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開口。

    “我喜歡你。”

    顧晚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別說了!我先說,你現在大腦受損,突然對一個人或者一個實物產生極強的依戀,這是一種很可能出現的症狀!”

    “剛剛你和我也只是接了個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我在你懷裏大哭了一場,只要我不說,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秦宴深扒開了她的手,皺眉看着她。

    “你說什麼?只是接了個吻而已?”

    在他現存的記憶裏,這是他的初吻!這女人怎麼能輕描淡寫地要抹掉這件事的存在!

    難道對她來說,這不僅不是初吻,還是很多個之一?

    這些他可以不計較,她的過去,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往日前任,他也可以不計較!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這個吻要被她抹掉!

    顧晚寧紅着臉,儘量用足夠冷靜的態度說道:

    “秦宴深,你相信我,等你恢復後,我可以忘掉這件事!絕對不會拿這件事來要挾你!你要相信我,我是醫生,我有我的職業操守!”

    秦宴深越聽臉色越黑。

    “你說什麼?這個吻在你眼裏只是一個醫療事故嗎?”

    腰間的手掌猛地收緊,顧晚寧錯愕地看着他。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宴深低下頭。

    “我知道,這件事有點離譜,可我能感受到,我不想你離開,不僅僅是這次失去記憶後。”

    顧晚寧詫異地擡起眸。

    “你說什麼?”

    秦宴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一定吻過你,不止一次,對麼?”

    他的大腦或許出了什麼問題,忘記了一些事,可他的身體記憶不會有錯。

    顧晚寧震驚地看着秦宴深。

    “你想起來了?”

    秦宴深搖了搖頭。

    “我現在沒辦法想起來,但我的身體記得你,也不想你走。”

    看着顧晚寧眼底的失落,秦宴深皺緊了眉。

    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爲什麼她會這樣失落?

    心疼地鬆開了手,秦宴深低聲說道:

    “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在我恢復記憶之前,不要躲着我,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看着秦宴深澄澈的雙眼,顧晚寧心底一軟,扁着嘴說道:

    “就一次。”

    秦宴深揚起脣,伸手將她環腰抱起。

    “一言爲定!”

    顧晚寧急忙喊道:

    “我說給你一次機會,是機會!又不是答應要和你在一起!你放開我!”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

    季源急聲喊道:

    “不許欺負阿寧!”

    眼看季源衝進來了,顧晚寧連忙從秦宴深懷裏跳下來,一把推開了他。

    “我去看靈姨了!”

    說完,顧晚寧就低頭衝了出去。

    季源看到顧晚寧臉色不好,惡狠狠地瞪了眼秦宴深。

    “你對阿寧做什麼了?我告訴你,礦地的事是我自己想要報復你,你別拿女孩子撒氣!你要打就打我……”

    眼看秦宴深擡起手,季源下意識閉眼躲了下,誰知道秦宴深只是拍在了他的肩上。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拿到了一張入場券。”

    季源滿臉疑惑,看秦宴深已經在彎腰修門了,看起來好像心情還很不錯的樣子,他連忙走過去追問道:

    “等等!你說什麼呢?什麼入場券啊?我怎麼聽不懂!”

    秦宴深修好了門,站起身,看向季源。

    “公平競爭。”

    丟下這句後後,秦宴深就出了門。

    站在原地的季源皺緊了眉,喊道:

    “你說什麼啊?競爭什麼啊……嗝……”

    第二天,顧晚寧守在靈姨牀邊一整晚,臨近早上才眯了會兒,感覺肩上有什麼落下,她猛地睜開眼,卻發現是毯子。

    扭過頭看到秦宴深,她鬆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

    秦宴深拿出做好的藥包遞過去。

    “昨晚睡不着,乾脆替你做了今天的量。”

    顧晚寧接過藥包,乍一眼就看到了秦宴深手指上的劃痕,深深淺淺的劃痕顯然是新的疊舊的。

    她心底一跳,連忙握住了他的手。

    “秦宴深!你沒有做過這樣的粗活,你……”

    他這雙手向來都是握着最頂級的鋼筆,哪裏做過這樣的粗活?

    秦宴深咳了一聲。

    “沒什麼,只是不熟練而已。”

    顧晚寧按住了他,從旁邊找出藥膏。

    “塗上吧,不然回京市捱罵的肯定是我。”

    突然脣瓣被手指按住,顧晚寧錯愕地擡起眸,這纔看到秦宴深認真地看着她。

    “有我在,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顧晚寧心底像是涌進了一汪清泉。

    她低頭一笑,她怎麼覺得自己一腳邁進了柳妍妍的路。

    被欺負?她的字典裏可從來沒有這三個字!

    突然,旁邊咳了一聲。

    顧晚寧緊張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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