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恣意微微挑眉,白芷來他家,居然帶着範清流?他目光流轉於兩人之間,有些意味不明。

    白芷從包裏掏出一張符紙,順嘴解釋了一下:“他是我跟班。”

    範清流:“......”

    好,我又成跟班了,好樣的。

    不過居然是王恣意讓白芷來的,他倒是有幾分驚訝。

    王恣意噗哧笑出聲:“白大師果然有面子,居然能讓北城首富,最尊貴的範式總裁給你當跟班。”

    白芷不言語,拿出符紙遞給兩人,又細細說明了一下。

    ......

    午夜0點。

    一陣悠揚的哨聲響起,並不像王恣意說的那樣可怖,反而有點陣陣透心的美感。

    紅衣女鬼憑空出現,身上卷着濃濃的陰氣,黑中帶紅,顯然是隻大煞。

    她像往常一樣鼻尖輕嗅着王恣意的味道,雙眼無神,慢慢地往牀上走去。

    她的身上散發出陣陣異香,引誘世人入她的夢。

    牀上鼓起的被子安靜非常,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紅衣女鬼放心地將手探了出去。

    突然,被子被猛地掀開,紅衣女鬼無神的眼睛霎那間瞪大。

    怎麼是個女的?不是王恣意!!

    哨聲由緩變急,紅衣女鬼伸出長長的指甲撲向牀上的人。

    卻見牀上那個散着頭髮的美貌女孩盤坐起來,扔了十幾張符紙出來。

    “陰陽兩極,萬物同根,術法自然,束妖魔邪祟,斬陰邪惡鬼,地宮之序,束!”

    咒語落下,紅衣女鬼只感覺魂身灼燒,痛苦不堪,嘶吼聲沖天響起。

    哨聲陡然一變,變得急促緊張起來,那女鬼急急轉過身去,顯然是準備奪門而逃。

    可卻沒有料想到,她已經站在一個九陰斬殺大陣中,根本脫不了身。

    就在這時,白芷突然從手中升起一張符紙,她盯着女鬼眉心那一朵妖豔的紅蓮,眼眸子暗了下來,手中的動作卻不停。

    紅衣女鬼掙脫不得,竟被那一張符紙一點一點吸了進去。

    哨聲平息,室內涌起的邪風停了下來,一切風平浪靜。

    王恣意和範清流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白芷一早就把兩人的氣息隱藏,而她則假裝王恣意躺在牀上,等女鬼放鬆警惕的時候,一舉拿下。

    王恣意臉上佈滿了震驚、不可思議、恐懼等情緒,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捉鬼現場。

    即使他是刀尖上舔血的王五爺,即使他權勢滔天,但他是個人吶,正常人!

    剛剛那詭異的氣氛,屋內溼冷的氣息,以及刮骨的寒風,都讓他整個人像是浸在臘月寒冬的冰水中一樣,冷的徹底。

    範清流倒是鎮定了許多,畢竟他是見過一次的人,只是他現在十分惱怒,那個瘋女人說帶他出來玩,就是來看她捉鬼?比參加晚宴還過分!

    真的有點神金!

    王恣意挪着嘴脣問道:“白大師,剛剛那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爲什麼要害他?

    白芷眼眸子暗了暗,緩緩開口道:“陰妓。”

    “陰妓??”

    這是什麼玩意兒?聽着怪嚇人的......

    範清流和王恣意都有些驚訝,從沒聽說過,還有什麼陰妓。

    白芷淡聲解釋:“陰妓是陰間的妓子,勾引的卻是人間的人。”

    陰妓通常都是那些被男人殘害致死的女子,死後不得安寧,便自發成爲陰妓流連人間。

    大部分的陰妓都會在成爲陰妓後,去找那個害死自己的人索命,而且用的是男人都無法拒絕的,男女交歡的手段。

    “這些被陰妓索命的男人一般死相十分難看,精血消亡,魂魄被吸乾,身體形如枯槁,就像死於縱慾過度一樣。”白芷說着還看了一眼王恣意。

    王恣意突然渾身發麻,要不是正巧遇見了白芷,那他可就死定了!

    死了還算好的,死於‘馬上風’,他不得淪爲整個北城的笑柄,被人津津樂道一輩子?

    想起自己一開始譏諷白芷是神婆的樣子,他就覺得羞愧不已,如果沒有白芷,他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成爲陰妓並不容易。”白芷繼續解釋道。

    事實上陰妓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地府很多判官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爲成爲陰妓,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滾過十八層地獄,經歷剝皮炙烤的痛苦,才能獲得在人間流連,並短暫擁有實體的能力。

    如果不是什麼血海深仇,幾乎不會有鬼撐得下去。

    王恣意慘白着嘴脣,是誰這麼恨自己?不惜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讓自己死的難看!

    他把這輩子碰過的女人都想了一遍,也沒發現和誰有血海深仇啊!

    “白大師,我玩女人,那都是你情我願的啊,更別提什麼血海深仇了!”王恣意說着,又補充道:“而且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

    白芷似笑非笑看着王恣意,說道:“你確實不認識她。”

    王恣意一愣:“那她爲什麼要害我?”

    這事玄乎,沒有人有病到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去害一個不認識的人吧!

    白芷摸了摸手上的符紙,說道:“因爲她不是自願成爲陰妓的,而是被人強行煉化的!”

    這隻女鬼神志不清,猶如癡呆,一看就是傀儡,而真正害王恣意的人,還藏在背後。

    王恣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這是有人要害他。

    “白大師,是誰要害我?”

    白芷有些累了,懶懶地坐進沙發裏,盯着王恣意看:“那陰妓是靠哨聲催動的,我剛剛已經順着那哨聲的痕跡,找到了那個地方,你想知道嗎?”

    王恣意心有所感,覺得有些不妙,最終還是動了動嘴脣,說道。

    “想。”

    白芷輕飄飄地報了一個地址,王恣意先是愣了一瞬,隨即浮現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那是王家老宅的位置!

    “王家人想害死我,呵。”

    白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王恣意瞬間腦海裏就浮現了好幾個想置他於死地的王家人來,不管是誰,他一定要讓對方死無全屍!

    白芷捲了卷指尖,開口說道:“我給你指一條明路,那陰物能準確的找到你,是因爲這個屋子裏有東西引着她。王老闆不妨想想,最近有沒有收過什麼不該收的禮物。”

    話音落下,王恣意拼命地思索,有沒有收到王家人給的禮物。

    突然,王恣意的臉上出現裂縫,喃喃道:“不可能......”

    他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一面牆前,一番操作後,打開屋內的一小間密室。

    白芷和範清流齊齊看向密室,頓時被裏面的東西閃花了眼。

    嘖,真是土豪,裏面竟是一屋子的金子、古董,胡亂的丟在地上,晃得人眼睛都痛。

    那密室裏的東西隨意堆放着,看得出主人對它們的不屑一顧,只是正中間出,有一張紅木桌子,上面鄭重其事的擺着一個純金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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