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父的書房整潔肅然,中間擺着一個價值不菲的紅木桌子,一看就是有年頭的好東西。

    書架上所有東西都有序地放着,一絲不苟。

    玉里的莊婉兒此時腦袋還是懵的。

    希兒姐從小和她一起長大,說是傭人的女兒,但莊婉兒和她感情很好,甚至小時候一直同吃同住。

    而莊母對希兒也很疼愛,說希兒是莊家的半個女兒也不爲過。

    希兒也很懂事,溫柔體貼,脾氣很好,還經常替莊婉兒背黑鍋,莊婉兒對希兒的感情很深。

    可現在,白大師居然說,換了她命格的人,是希兒......

    可希兒爲什麼這麼做?

    莊家對希兒,那不是一般的好,哪家傭人的孩子,有希兒這種待遇?

    莊婉兒怔神的時候,莊父和希兒悄悄對視了一眼,眼底意味不明,卻有幾分勢在必得。

    白荷瞧見兩人的神色,心直口快地嘀咕了一句:“他倆之間怎麼感覺怪怪的......”

    說不上來的怪......

    莊婉兒聽到這話,一愣,連忙去看父親和希兒之間的暗流涌動,頓時心裏一個咯噔。

    爸爸是什麼時候開始,和希兒這麼熟的?

    小的時候,全家人都對希兒好,就爸爸他很不喜歡希兒......

    說什麼一個傭人的孩子,也值得這麼費心思?因爲這事,莊母和莊婉兒還和他吵過架。

    可現在......

    莊婉兒腦袋一團亂麻,想了無數種可能,有些頭皮發麻。

    而這時,莊父不太客氣地開口說道:“哼,什麼換命什麼東西藏在我書房,現在的神棍真是什麼話都敢編。書房到了,你就搜吧,要是什麼都沒有,別怪我不客氣!”

    莊父威嚴起來的樣子有幾分唬人,雖然他當時一窮二白,靠着莊母孃家扶持起家,但是畢竟當了那麼多年的上位者,曾經身上的那點子泥腿子味兒早就洗乾淨了。

    要是一般小姑娘看見莊父這副模樣,估計會被嚇哭,可白芷是誰,那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什麼沒見過?

    只見白芷嗤笑一聲,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莊先生。”

    莊父看見女孩漫不經心的模樣,心裏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就壓下去了。

    她要是能找到,纔有鬼。

    莊婉兒在玉里抿了抿脣,聲音不穩地提示白芷:“白大師,書房裏屋,有一個保險櫃。”

    她想了半天,覺得最有可能藏在那裏,畢竟那個保險櫃除了莊父,沒人會動。

    而白芷只是站在原地,手指撫摸着那張價值不菲的紅木桌子。

    紅木觸感溫涼,成色極好。

    白荷在玉里一愣。

    “祖宗,你不會是看上人家的桌子了吧?”

    還別說,真像祖宗能幹出來的事。

    畢竟當初去張家驅邪,還順了人家一尊玉佛像,去范家辦事,‘借’了人家幾塊玉,至今未還......

    祖宗這人,有時候挺不拘小節的,看上就拿......

    白芷聽到白荷的話,額角一抽。

    到底是誰給她下的移魂共生術,挑了白荷這個蠢貨和她綁在一起。

    她白芷像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嗎?

    她氣得胸口疼,沒好氣地扭頭說道:“把這桌子砸了。”

    這點三瓜兩棗的,誰稀罕。

    白芷最風光的時候,天下奇珍都在摘月居,一個紅木桌子,那都不配進她的屋子。

    莊母聽到這話,整個人愣住:“砸......砸了?”

    她看向那張桌子,做工精緻,邊邊角角都是嚴絲合縫的,這也藏不了東西啊。

    砸了是什麼意思?

    莊欣兒對這個說自己沒腦子的人十分討厭,諷刺着開口:“這可是上好的紅木,一張桌子價值百萬,你說砸就砸啊?砸壞了,你賠得起嗎?”

    她看白芷穿的也不是什麼牌子的衣服,除了相貌,一股子寒酸氣,見過百萬的桌子嗎?還說砸就砸!

    白荷在玉里跳腳:“切,說誰賠不起?祖宗這一單十億你知道嗎?叫!”

    而莊母也面露難色,倒不是她不捨得這張桌子,而是她畢竟不確定白芷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在書房裏大動干戈,動靜就鬧得太大了,畢竟付家人還在呢。

    所有人各有所思的時候,莊父和希兒面色卻是白了幾分,紛紛心裏直打鼓。

    她到底是怎麼知道東西在裏面的!

    不能砸開!

    莊父咬了咬牙,開口說道:“你這個神棍有點太不講道理了,一上來就拆家?”

    他扭頭對莊母說道:“老婆,你怎麼能信這些鬼話,西錚還在這呢,等下動靜鬧大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書房裏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身子一顫。

    發生什麼了!

    他們面露驚恐地看向聲響的來源,卻見那張紅木桌子,碎成七分八裂。

    衆人不可思議地看向白芷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被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女孩,竟然徒手把一張堅硬無比的桌子給......劈開了!

    瘋了吧?

    她瘋了吧!

    莊婉兒也被嚇住了,連忙問道:“白大師,您沒事兒吧?”

    這用手把桌子劈開,那手不得爛掉啊!

    白荷卻是見怪不怪地擺了擺手:“哎哎哎,沒事,祖宗可牛逼了,胸口碎大石都不在話下,何況區區木頭,嘖,小意思啦!”

    莊婉兒這纔看向白芷的手,只見纖纖玉指,毫髮無損。

    還真是......牛逼。

    白芷聽到白荷的話,額角又是一抽,低聲罵了一句:“閉嘴。”

    什麼胸口碎大石,她有病吧。

    而此時的莊母和付西錚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白芷,一臉懵圈。

    反觀莊父和希兒兩人,卻是面色發白。

    白芷不理會衆人的神色各異,從碎掉的桌子裏,挑出了一個紅色的小包裹。

    她挑了挑眉看向希兒和莊父:“找到咯。”

    那語氣欠揍得很。

    衆人皆是一愣,這桌子裏面還真有東西......這是怎麼塞進去的,還有,這個女孩是怎麼知道的?

    這要讓她們找,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

    莊父和希兒抿着脣,臉色難看,一句話都沒說,腦袋裏拼命想着對策。

    而回過神的莊母和付西錚,連忙齊齊看向白芷:“這是......”

    白芷把包裹扔給莊母:“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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