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芳,你說什麼呢?你不會覺得我是什麼妖怪附身了吧!”趙淑靜似笑非笑地看着滿臉凝色的何韻芳,開玩笑似的開口問道。

    何韻芳眸子又是一沉。

    她還真是這麼覺得的!

    實在是趙淑靜的樣子太過詭異了,眉梢眼角之間神態都有一種嬌憨感,宛若真的少女一樣。

    這可和她認識的出身軍界世家的張家太太一點也不一樣。

    她狐疑地看着趙淑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恰巧這時,趙淑靜的老公張有福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走近了趙淑靜。

    “出什麼事了,這麼着急叫我過來?”

    他看了趙淑靜一眼,又立馬挪開了眼睛。

    實在是自家老婆這個樣子實在陌生又熟悉。

    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兩人初遇時的樣子,趙淑靜年輕漂亮,滿臉嬌羞的神色。

    張有福一陣恍惚,心裏癢癢的。

    舊人新面貌,一種隱祕的興奮感涌上心頭。

    何韻芳看見張有福的樣子,心裏也是一咯噔,他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懷疑。

    可是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出不對勁的事,張有福作爲枕邊人,怎麼會沒察覺呢?

    這時,趙淑靜有些調皮地嘟囔說了一聲。

    “來得這麼晚?”

    張有福訕訕一笑:“這不路上有些堵車嗎?”

    何韻芳看着兩人有來有往的互動,心裏更加狐疑了。

    她有些試探地開口問道:“張先生,張太太最近很愛喫甜食啊。”

    她眼神流轉,試探地盯着張有福的神色,想從裏頭看出點什麼。

    只見張有福輕鬆一笑。

    “哎,她最近也是像個小孩了,不過她以前年輕的時候就愛喫甜食,年紀大了之後學人家控糖,這纔不吃了。要我說,控什麼糖,想喫就喫唄。”

    何韻芳聞言又是一怔。

    趙淑靜以前是愛喫甜食的?

    那......她的懷疑似乎有些無理取鬧了。

    趙淑靜看着何韻芳試探的樣子有些無奈,她站起身來,溫和地說道:“我去個衛生間。”

    看樣子,何韻芳是真不相信她,那她就留點空子,讓何韻芳問個夠吧,省得她小心翼翼地問。

    果然何韻芳見趙淑靜一走,連忙問道。

    “張先生,張太太最近沒有奇怪的地方嗎?”

    張有福皺了皺眉沉思片刻。

    “有啊,變年輕了二十歲,能不奇怪嗎?”

    何韻芳一噎:“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還有什麼地方奇怪嗎?”

    張有福聽到這話,突然一張老臉爆紅,小聲說道。

    “人變年輕了,腦子也變傻了,一把年紀了,她最近老打算着再要一個孩子。”

    “要孩子?”何韻芳一愣。

    “是啊。”張有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說夢裏老是夢到一個小嬰兒,喊她媽媽,非要說這就是緣分,想再要一個孩子。”

    何韻芳眉頭一皺,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時,趙淑靜也適時的回來了,看着兩人的模樣,她心裏倒是清楚。

    她笑着和何韻芳說道:“別擔心啦,我真沒事,還有,我就是我。”

    何韻芳也是好心,她倒不至於生氣。

    而何韻芳看了看趙淑靜一臉平靜的模樣,心裏的懷疑根本消不下去。

    她又試探地問道:“改天我和小芷一起去張家拜訪你。”

    如果趙淑靜有問題,一聽到白芷的名字,應該會害怕,何韻芳仔細盯着趙淑靜的臉,絲毫不敢錯過一點端倪。

    然而,趙淑靜卻是興奮地笑了起來。

    “好啊,我也好久沒見白大師了,你們什麼時候來,我好好準備準備,老爺子也老唸叨白大師呢。”

    何韻芳心裏一咯噔。

    竟是看不出半點破綻。

    難道真是她多心了?

    何韻芳訕訕地笑了笑:“一定提前跟你說。”

    趙淑靜得了準話,笑眯眯地摟着張有福的胳膊走了出去,徒留何韻芳一人心裏翻江倒海。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

    晚上,白家人聚在餐廳喫飯,一家子其樂融融。

    經歷過假死,白芷似乎對白家人態度溫和了不少,白荷眯眼看着,心裏很是暢快。

    其實很明顯,比如以前,白芷從來不喫何韻芳夾的菜,現在每每何韻芳夾菜,她都裝作沒看到,嚥了下去。

    再比如,白慎德像往常一樣拍了拍白芷的肩膀,白芷也不像以前那樣一溜煙躲開,而是皺着眉頭僵着身子硬受了。

    白荷看着祖宗那彆扭的模樣,想笑又不得不憋住,忍得很難受。

    而對於白芷而言,快一年的朝夕相伴,莫名之中,她對白家人,也有了一些感情。

    這感情來得莫名其妙,卻又是在情理之中。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喫着飯呢,白芷突然看了眼白慎德,淡定的開口問道。

    “白芷這名字是怎麼來的?”

    白慎德和何韻芳夾着菜的手一頓。

    何韻芳看着白芷的神色,小心地問道:“小芷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的神色有些怪異,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白芷淡淡地說道:“突然想知道而已。”

    一旁的白荷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在發光:“對啊對啊,我......祖宗爲什麼會叫白芷?”

    她心裏老興奮了。

    本來叫白芷也沒啥稀奇的,只不過,怎麼那麼巧,和祖宗同名呢?

    何韻芳看了眼小猴子一樣的白荷,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就愛湊熱鬧,這性子和以前的小芷一模一樣。

    轉眼之間,她又有些爲難了起來:“你這名字......其實......”

    白慎德看見何韻芳的模樣,把手裏的筷子一放,擦了擦嘴,正色道:“沒什麼不能說。”

    “老白!”何韻芳目光一閃,不贊同地看向白慎德。

    這本來就是個家常問題,沒什麼特別的,好多人都會問父母自己的名字是哪來的。

    可是何韻芳和白慎德的反應實在有些奇怪,倒是惹得桌上的衆人面面相覷。

    白慎德看向何韻芳,輕聲安慰道。

    “小芷這不是已經過了二十歲了嗎?”

    何韻芳臉色一僵,看了眼白芷平靜的臉龐,輕輕點了點頭。

    白荷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連忙問道:“什麼叫過了二十歲?”

    何韻芳看着這個和自己女兒一樣的小孩,寵溺地笑着說道。

    “沒什麼事,就是小芷出生之前,有個道士胡說八道,說小芷是英年早逝的命,活不過二十歲。”

    何韻芳笑着看向白荷,又看了看白芷,輕笑道。

    “就是胡說八道,你看小芷這不好好的嗎?”

    她的話音一落,桌子上陷入了沉默,尷尬又詭異。

    白荷更是面色大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活不過二十歲。

    不就是,應驗了嗎?

    白芷看了看白荷難看的神色,問道:“你還沒說,白芷這個名字怎麼來的?”

    何韻芳沒注意到白荷的怪異,只輕聲解釋。

    “那滿口胡言的道士說了,小芷二十歲那年會有貴人來,名叫白芷,或許可以多活幾年,我們當時也是信了邪了,就信了他的話......”

    何韻芳話還沒說完,就見白芷的臉色突然大變。

    何韻芳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小芷,你怎麼了?”

    白芷捏緊掌心,問道:“那道士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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