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是好不容易纔投到你肚子裏的,你別不要我啊!”

    “媽媽,要我,不要她,要我!”

    “媽媽,我想做你的孩子!”

    漫天的童言童語縈繞在耳邊,張太太趙淑靜整個腦袋都有些發昏。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去尋找那聲音的由來。

    “媽媽來了......”

    無盡茫茫大霧之中,她摸索着前行,心好像被什麼揪住了似的疼。

    “我來了,我來了,孩子別害怕。”

    趙淑靜雙手揮動着,身體像是微微懸空,突然,耳邊傳來一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呼喊。

    “趙淑靜,睜開眼睛!”

    趙淑靜聽到這話,腳步僵住,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誰在叫她?

    這個聲音,好耳熟。

    她扭頭看向大霧之中隱隱約約的孩童身影,晃了晃腦袋,想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時,身體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趙淑靜不自覺地捂住了心口,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眼前一黑,猛地抽了一口氣,連身子都抖動了起來。

    “淑靜,淑靜!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急切的呼喊,趙淑靜恍恍惚惚轉眼看去,就看見自家老公張有福正在滿臉急色地看着她。

    趙淑靜腦袋一片空白,迷茫地問道:“發生什麼了?”

    張有福都快急瘋了,一把摟住她,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剛剛昏迷了。”

    白芷將趙淑靜的血粘上那符紙之後,就有一道金光閃現,張家莫名傳來了無數嬰兒啼笑聲,將整個張家稱得詭異萬分。

    而沒有人注意的地方,趙淑靜突然倒下,要不是張有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估計得摔個頭破血流。

    趙淑靜聽到這裏還是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張家一時有些安靜,只剩漫天的嬰兒笑聲,一羣人擠在一處害怕極了。

    不知道是誰打了個寒顫,壯着膽子哆哆嗦嗦地開口問道。

    “白大師,這......這哪來的嬰兒笑聲?”

    大傢伙嚇得夠嗆,就聽見那嬰兒咯咯咯的啼笑聲還在上空縈繞,像另一個維度的聲音,莫名和現實重合。

    彷彿是在催促着什麼。

    白芷微微一擡頭,面露凝色。

    “張太太血液裏的屍油,就是他們的。”

    話音一落,張家人齊齊嚇了一跳。

    “他......他們?”

    這什麼意思?

    白大師口中的他們,不會就是大家現在聽到這些啼笑的嬰兒聲吧?

    還有......

    “不止一個?”

    張家小輩不可思議地開口,身子都微微發抖。

    聽着意思,這屍油,可不止是一個嬰兒的!

    白芷沉重地點了點頭。

    “是一羣。”

    張家人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媽耶,這也太嚇人了。

    身上的血液,被打了屍油已經夠嚇人了,關鍵是,這屍油還不止是一個人的。

    這什麼聊齋志異啊!

    張家人只覺得渾身發涼,就連充斥在耳邊的嬰兒啼笑聲都顯得恐怖又刺耳。

    就在這時,白芷突然冷笑一聲,開口道。

    “難怪趙淑靜的身上連陰氣都不見,原來竟然是這樣。”

    張有福聞言,立馬神色緊張地看向白芷,焦急詢問道:“是怎樣?”

    白芷一把捏過趙淑靜的手腕,指尖輕輕捻在脈搏處,微微垂眸,開口解釋道。

    “這陰氣邪物,注入血液,不過三魂七魄,鎖在身體裏面,就看不見了。”

    她沒說的是,這手段,就是王家的拿手好戲。

    王家祖上修邪術。

    當年王家在玄門中人之中,是十分被人看不起的,因爲他們來路不乾淨,是修邪術出身的。

    而王家這麼個破落戶之所以能在五十年內風生水起,那靠的全是摘月居里的法器寶物以及金銀財寶。

    白芷想到這,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

    偷了人的東西還想高枕無憂?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周引華已經被收拾了,她沒什麼後顧之憂了,現在,就能放心的對付王家的那個小人。

    放心吧,王家欠她的,她會全部拿回來。

    張有福看着面如金紙的趙淑靜,擔心不已,對耳邊的嬰兒啼笑聲充耳不聞,開口問道。

    “白大師,您救救淑靜。”

    白芷聞言,叫來楊無憂,沉聲說道。

    “拿我的金針來。”

    楊無憂聽到這話,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從包裏掏出了一個布袋子。

    這布袋子乍一看平平無奇,仔細一看卻是流光乍現,用的竟是極其名貴的錦緞。

    張家二太太出身富貴之家,在看到這錦緞的時候目光微微一震。

    這......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緞子她在父親的資料裏面見過,那是幾百年前就失傳了的,專供皇家用的御用錦緞,早已失傳!

    她目光微閃,假裝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淡定的白芷。

    這白大師究竟什麼來頭啊,這種東西說用就用,再瞧瞧她那一臉淡定的樣子,要麼就是不識貨,要麼就是見慣了,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了她的不簡單。

    張二太太暗暗咋舌,心底驚呼,這白大師真是牛逼。

    她眼睛就沒離開過那緞子,就見白芷隨意的打開,從裏面掏出了一套金針,然後隨手就把緞子扔在了桌上。

    張二太太心底一揪,差點沒忍住去把那玩意撿起來。

    這玩意擱博物館都得戴手套研究的,白大師您就這麼隨手一丟,真的好嗎!!

    她嘆氣,卻連忙收住失態的神色,看向白芷的目光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見白芷輕捻起一根金針,那金針在燈光之下發着寒光,微微一閃。

    好東西!

    張家小輩見到這玩意,有些訝異的開口:“白大師還會鍼灸?”

    “白大師什麼不會?”

    不是他們說,光是網上傳的那些,什麼彈琴騎馬求雨的,就沒白芷不會的。

    此時來了個金針,不稀奇。

    而這時,白芷則讓張有福把趙淑靜扶住,捏住她的手腕,往雙手手腕的脈搏處輕輕一紮。

    “拿碗來。”

    “拿碗?”

    張家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愣。

    拿碗幹嘛?

    而張有福是個有眼色的,連忙使喚旁人去拿了。

    白芷看着因爲符紙催化,血液裏的屍油隱隱有爆發之狀的趙淑靜,解釋道。

    “得把她身上的屍油弄出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