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爲這個新來的年輕女保衛科科長,還真是油鹽不進的死腦筋呢。
沒想到也是個貪的!
不就是想要錢嘛,之前裝的那麼大義凜然的樣子把他都給唬住了。
嘁!
王廠長心中不屑,看夏夢的眼神自然而然就帶了幾分輕蔑。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而且...貪好啊!
只要貪了,他早晚能抓住她的把柄!把她趕走!
於是,王廠長深吸口氣,臉上竟露出了幾分真誠的笑,語氣也十分溫和的問夏夢,
“那不知夏科長想要多少補償啊?”
夏夢看了眼王廠長,語氣輕描淡寫道,“也不多,我們保衛科,每個人20塊錢的精神損失費。”
保衛科幾十號人,每個人20塊錢,這一下就是幾百塊!
王廠長臉都綠了,“這不可能!”
太多了!
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
夏夢見王廠長生氣了,也不急,用慢條斯理的語氣說着氣人的話,
“王廠長不同意的話,那就讓羅紅娟女士留下案底嘛!”
“這事兒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打官司,我們肯定拿不到那麼多錢,但是呢...”夏夢臉上漸漸露出一個略顯惡劣的笑容,
“羅紅娟只要留下了案底,那她的工作、王虎的工作...,還要不要了?”
毒!
真毒!
這其實也不算啥大事,派出所也是傾向於讓他們自己協商的,但夏夢若死了心非要往大里搞,王家也很麻煩,主要是王廠長身在高位,傳出去不好聽!
若是普通工人,王廠長只要稍微嚇唬一下,給點好處,這事兒肯定就過去了。
普通沒背景的工人,還真敢跟他這個廠長作對不成?
只要敢得罪他,隨便調到一個辛苦或者危險的工位,就能折磨的人死去活來!
但...
眼前的女人不一樣,她軍功太大,很多人都盯着她呢,他不好明着下手!
王廠長眼睛眯了眯,“夏科長年輕有爲,將來定是前途無量,但夏科長你將來若想走得遠,這人脈...可少不了。若你這次能高擡貴手,將來...”
“若是用得着我們王家的地方,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會幫你!”
王廠長這話說的不假!
夏夢雖然前途無量,但將來想要走的更遠,拼得可不單單只是個人實力了,人脈可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別人或許喫這一套,夏夢可不喫這一套!
“王廠長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徇私?”夏夢一臉正氣,憤怒的一拍桌子,怒視王廠長,
“王廠長...真沒想到啊,原來你是這種人!”
“我本來以爲你身爲廠長,肯定是把工廠和工人放在首位的,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自私之人!”
“我看錯你了!”
被夏夢一個年輕人如此當着面罵,王廠長氣的身體都抖了起來,眼睛像是喫人的野獸般,死死盯着夏夢,上位者的氣勢毫不保留的向夏夢傾瀉、壓制,惡狠狠道,
夏夢聳聳肩,一臉輕鬆,“我說錯了嗎?”
夏夢對王廠長一家實在沒好感,她就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王廠長話語裏的高高在上、把掌權者的自私自利,絲毫沒有把底層工人放在眼裏的優越感,讓夏夢十分厭惡。
王廠長咬咬牙,“看來...夏科長是不願意跟我王家做朋友了?”
夏夢笑眯眯的看着王廠長,“是朋友還是豺狼,我分得很清楚。”
“好!”王廠長憤怒的站起身,黑沉着一張臉說,
“夏科長的條件,我們王家答應了。”
王廠長說完就要走。
“王廠長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夏夢語氣幽幽,
“王廠長不會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王廠長猛地回頭,難以置信的瞪着夏夢,咬牙切齒道,
“夏科長...人要懂得適可而止!”
夏夢扯了扯嘴角,“我這人只知道‘痛打落水狗’。”
王廠長臉頰肌肉鼓動,額頭兩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像是兩條青色的蟲子,這明顯是氣狠了。
“你...還想怎樣?”
夏夢也不客氣,繼續說,
“下個月開大會的時候,讓王虎和羅紅娟當着所有工人的面,上臺念一萬字的檢討書!”
王廠長聽了,氣極反笑,拿手指了指夏夢,
“你狠!”
說完這句話,王廠長再不停留,打開門,狠狠的摔門走了。
夏夢不是沒想過,趁着這次機會,真讓羅紅娟留個案底。
但一想到王廠長...
王超能當上廠長,背景必定不可小覷,若夏夢真的執意要整羅紅娟,王超也不是喫素的,他的背景和人脈可比夏夢深多了。
再說了,夏夢剛來,在保衛科根基不穩。
若是王廠長直接繞過夏夢,跟保衛科其餘人達成和解。
保衛科其餘人都贊同原諒羅紅娟,給羅紅娟寫諒解書,那只有夏夢一個人堅持,又有什麼用?
經過仔細思慮後,夏夢
王廠長的動作很快,兩個小時候,就把錢給夏夢送過來了。
來的是王虎。
王虎氣勢洶洶的來,一把推開保衛科辦公室的大門,渾身煞氣的走了進來。
進門口,王虎的一雙虎目,死死的盯在夏夢身上,似恨不能在夏夢身上紮上幾個窟窿。
夏夢可不怕他,擡眸掃了眼王虎,清澈的冷眸靜靜的與王虎對視。
王虎粗暴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然後一臉嘲諷的拍在了桌子上,
“給!”
夏夢看了眼厚厚的信封,知道里面是錢!
然後夏夢在王虎似要喫人的眼神下,慢條斯理的拿起信封,把裏面的錢拿出來數了數,確認錢沒有問題,這才簽了諒解書給了王虎。
王虎拿了諒解書,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只是冷笑一聲,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夏夢,一副‘你給我等着’的兇狠表情。
夏夢笑了笑,眼神從容。
王虎冷哼一聲,不甘心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