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昌渡外四千裏的一座中等城池。
如今的守天閣早已沒有曾經的輝煌,大廳內只有寥寥數位修爲一般的賞金獵人挑選着賞金任務。
秋道人那張懸賞掛在最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大家對那那龐大的靈石賞金,早已提不起任何興趣來。
無數賞金獵人前輩用血與淚給大家以沉重的教訓,管他是不是魔族呢,以後見到必然躲着走。
一位翩翩公子踏入守天閣,掃視四周臉上充滿不屑,徑直走到管事面前。
“怎麼現在都是這樣一些軟手軟腳的廢物?”
他的話很難聽,若不是看在他修爲很高的面子上,衆人早就一擁而上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碎了。
此刻只能在心裏問候他的家人,悄悄的將身子遠離些。
管事鼻子裏輕哼一聲。
“你看到那面牆最上面的懸賞任務了嗎?現在淒涼的狀況就是因爲他。”
年輕男子自然知曉秋道人的威名,雙眸閃爍着狂熱且莫名的光芒。
“想接任務,去那裏。”管事幹枯的手指了指貼滿任務的牆壁。
“想發佈任務,就把要求告訴我。”
說完等待男子的回覆。
“我的任務他們接不了。”
“那你就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管事沒好氣的說道。
這該死的秋道人!
慘淡的生意本就讓管事心中十分不爽,提到秋道人心中自然更加不爽。
想當年守天閣的生意何其火爆,自己只要每天站在這裏就能得到許多靈石與銀兩,但現在得到的俸祿卻少的可憐。
只不過半年光陰就從懸賞任務不夠分,變成懸賞任務多到無人問津。
真特麼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若不是那秋道人被傳說成,身高八米身有八臂口吞活人的魔物,管事早就將其撕碎,守候大批財寶安享晚年了。
年輕男子輕哼一聲,自己確實在浪費時間,任務交給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恐怕要惹火燒身。
轉身向外走去,迎面卻闖進來一男一女。
中年男子滿臉的憤憤不平,女子則一副嬌弱的神態,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裏充滿傾慕。
“接任務還是發任務?”管事毫無不感情的問詢聲響起。
“老子既不接任務也不發任務,從此棄惡從善,不幹這等破事了!”
把一塊玉牌甩在桌子上,想了想又甩出一塊,惡狠狠的繼續說道。
“這是她的,她也不幹了!”
“哼,不幹就不幹唄,守天閣又不多你這一個!”管事鄙夷的目光瞟了瞟桌上的玉牌,渾濁的眼睛睜大了幾分。
“辣手摧花?司馬長休!”
“冰寒蝶?司徒芳芳!”
管事的喊聲中帶着驚詫,衆人的目光中油然的升起敬意。
秋道人威名橫掃豫恆府之前,這兩個名頭可是響噹噹的,不過只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
管事有些後悔剛纔脫口而出的話語,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太難,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不料司馬長休扔出一大堆東西。
物品真是花樣繁多,多數是擊殺的珏玄獸。
呃……
管事心裏有些發堵,這些任務抽一成,那也是將近百兩銀子,數十塊靈石。
雖然明白覆水難收,但還是準備表演一下,自己說出去的話自己還能強行的咽回去。
畢竟像這二人實力強悍的賞金獵人太少了,他們走了,自己以後可真沒有念想了。
“誒呀,司馬大人怎麼這麼大火氣呢!旁邊稍坐,我派人給你泡壺茶清清火氣。”
“你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清算,再者老子不喜歡喝茶。”
司馬長休坐到一張空桌,拿出酒罈自斟自飲,司徒芳芳一言不發的緊緊跟隨。
“賞金獵人這一行多麼陽光,多金又事少,世上哪還有比這輕鬆的事?”
管事慢悠悠的清算,準備用他三寸不爛之舌慢慢挽回尷尬。
“輕鬆?那說的是你吧,老子整日刀口舔血,指不定某日就曝屍荒野了,你管這叫輕鬆。”司馬長休幹了一碗酒大聲回道。
“誒,話不能說這樣,有付出纔有回報,你真心甘情願放棄這麼多年的積攢的名聲?”管事又說道。
司馬長休哼了聲:“名聲?名聲算個屁啊,老子能從秋道人手中活命,已經全都看淡了,什麼功名利祿全特麼的浮雲!”
角落端坐的衆人敬意更濃,從未聽過有人從秋道人手中逃脫,心中無比好奇,那秋道人是不是傳說中的樣貌。
“那你更應該慶幸,這是天道錘鍊,秋道人代表的就是天道,勢必把你錘鍊成一個完美無缺的賞金獵人!”管事煞有介事的說道。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清算完沒有?”司馬長休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管事卻並不放棄,侃侃而談:“常言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天想要你興,你是躲不了的,或許用不了太多時間,你的名聲會像秋道人一樣,響徹在豫恆府。”
“現在像你這樣實力強悍的賞金獵人已經找不出太多了,你只需要再向前跨出半步,肯定會成爲傳奇,活着的傳奇!”
司馬長休的神態彷彿有些動容,卻並不答話,只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
管事知道忽悠的差不多了,也不再開口。
俊俏男子一直坐在角落,此時起身走到司馬長休面前,溫文爾雅的拱手說道。
“在下離花宮白澤,見過司馬前輩!”
司馬長休擡了擡眼皮:“我與離花宮沒什麼交情。”
“晚輩並不只是單純的想要認識前輩,乃是有一事相求,當然靈石絕不會少。”
“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老子剛纔說不幹了?”
司馬長休並沒有因爲靈石而轉變態度,依舊十分囂張。
白澤臉色如常,嘴角帶笑:“晚輩願意出兩百塊靈石,而且這件事對於司馬前輩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說來聽聽。”司馬長休並未表態,管事倒十分關心的湊過來。
“這件事很簡單,只需要司馬前輩……”
白澤將身子湊近些,只有他們四人能聽到聲音緩緩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