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收回靈念,不管這裏面是什麼,肯定是以前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難道這裏面的祕密與白家能去到萬里之外的海域有關係?
白修的記憶並沒有任何幫助,這房間只有歷任家主纔有資格打開。
他曾經與白澤偷偷潛入此地,費盡心思也沒能成功。
沉思片刻,江道秋沒有輕舉妄動,反正幾日後白崇水就要回來,讓他心甘情願的帶自己進去,也會省去諸多麻煩。
既然只有數日,那白崇水肯定在返程途中,倒不如自己去東望海上看一看。
身隨意動,頃刻間江道秋已離開你眉昌渡,在東望海上飛了百里有餘。
一直到九千餘里的位置,江道秋才停止。
千里內漁船很多,待三千里處只能依稀見到些漁船,五千裏外就見不到任何漁船的影子了,其中並沒有白家停靠在海岸邊的那種龐然大物。
圍繞方圓兩千裏又找尋了一番,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這就有些奇怪了,即便他白家漁船有超出認知的地方,那幾日的時間航行萬里距離,也只能是勉強能說通。
不管是眉昌渡的各種酒樓食肆,還是白崇武以及白家的日常談論,所有的跡象都表明,白家漁船會在五六日後停靠在眉昌渡。
難道出了意外?
江道秋又圍繞附近五千裏尋找了一圈,依舊毫無收穫。
白家似乎並沒有看上去的那樣普通,索性回去安心等待幾日吧,邊想邊向着眉昌渡的方向飛去。
一個時辰後,江道秋經過的某處地點,平靜的海面突然升騰起遮天蔽日的濃霧,任憑海風呼嘯,濃霧並沒有半分稀薄。
從中竟傳出若隱若現的歡笑聲,讓突兀的場景變的更加詭祕。
漸漸的濃霧中出現模糊的影子,隨着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越清晰。
兩艘巨大的船衝破濃霧的瞬間,濃稠的白緩緩變淡,繼而消失不見。
銀白相間的兩艘巨船在強勁的海風吹動下快速向着眉昌渡行駛。
白家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旗幟上是一條騰空躍起的龍魚圖案。
“兄弟們,咱們又一次成功返航了!”
白崇水站在船頭,臉上從容的笑意中帶着對大海的留戀。
“家主威武!”甲板上數十人齊刷刷的喊道。
身旁的管事手中拿着披風,輕聲說道:“風烈了,家主注意身體。”
白崇水擺擺手,管事知趣的退到一旁。
東望海獨特的魅力讓白崇水無比沉浸,若是可能他只想餘生只生活在海上。
他不是狠心的人,身邊有太多羈絆,即便這種想法再爲強烈,他也要返航。
溫柔的夫人,知心的女兒,親密無間的兄弟,每一樣他都無法割捨。
眉昌渡城外二十里,兩個黑影躲在西側進城的主路旁的角落。
“司馬前輩,她們會不會從別的地方進入眉昌渡?”
蹲守了兩個時辰,白澤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低聲問道。
“其他地方都有我的眼線,若是她們進城,早就收到傳音,做事怎麼這樣沒有耐心?”
江道秋假扮的司馬長休緩緩解釋,最後還不忘教訓白澤一句,眼中浮現兩分孺子不可教的光芒。
白澤臉上十分恭敬,心中卻暗藏不爽,小爺做事還用你教?先讓你痛快兩天,到時讓你跪在地上求饒。
“這不就來了嗎!”
司馬長休指了指遠處,白澤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二十息後靈念中纔有些模糊的反饋,正是那兩個姐姐熟悉的氣息,白澤嘴脣不由自主的抖動着。
馬車還有一段距離,司馬長休手中握着長鞭擋在了路中間。
一聲嘶鳴後馬車急停,趕車的車伕惡狠狠的說道:“你特麼有病啊,找死去別的地方!”
司馬長休冷哼一聲:“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脫下褲子來!”
說完揚起手中長鞭,一聲脆響準確的抽在車伕臉蛋上。
誒呦一聲,車伕的臉頓時留下一條鮮紅色的鞭痕。
車伕捂着左臉,渾身哆裏哆嗦剛要開口,車內響起一道嬌怒的喝聲。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司馬長休不怒反喜,又甩出長鞭,在車伕的腰上繞了一圈,輕輕一帶,車伕尖叫着滾出十幾米外,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呦,原來裏面是小娘子啊,那你脫不脫褲子都不重要了,趕緊滾吧!”
兩聲嬌喝,馬車頓時四分五裂,白不彤與白嬋娟怒目而視。
“劍下不斬無名之輩,速速報上名來。”
司馬長休嘿嘿一笑:“我的名字對你們沒有任何意義,反正今天你二人是甭想離開了。”
白嬋娟怒極反笑:“在眉昌渡的地界,敢動白家人,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管你是白家還是黑家,到我手裏都是奴家。”
司馬長休臉上的笑讓白嬋娟十分厭惡。
唰的一聲抽出寶劍,與白不彤交換幾個眼神,後者頓時明白意思,二人一左一右攻向司馬長休。
“你們的玉手還是繡花比較好。”
司馬長休輕鬆愜意的躲開二人攻勢,身形鬼魅的繞到其身後,在其脖頸處輕輕一彈,二人頓時暈厥。
司馬長休袖袍一卷,將暈厥的白家姐妹放在馬匹之上。
白澤四面看了看,卻沒有從暗處走出來,只是低聲招呼司馬長休。
“司馬前輩,你不要在那裏招搖過市了,萬一有人路過,就徹底暴露了!”
司馬長休滿臉嘲笑,拿出兩件寬大的長袍蓋在白家姐妹身上,揮手間殘骸與那車伕身體消失不見。
“你還真是小心謹慎呢。”
說着拉起馬匹慢悠悠的向着眉昌渡的方向走去。
“前輩,你這是何意?”
白澤跟在司馬長休身邊,疑惑的問道。
“什麼叫何意?現在就把這二人殺了?”司馬長休停下腳步平靜的問道。
白澤陷入了沉思,此事的方向已經與之前的計劃有所不同了。
他僱傭賞金獵人的初衷是直接抹殺掉白不彤與白嬋娟,但現在這樣的好機會放在自己面前。
錯失了可就要遺憾一輩子了。
司馬長休哼了一聲,掌心寒芒乍現,無所謂的說道。
“猶猶豫豫的和娘們一樣,那我動手了。”
“前輩且慢。”白澤急忙攔住司馬長休,笑容中帶着些許病態,“這二人我還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