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廝殺起來，他們果真是兇猛，每次撕咬便會扯下一大條肉。
十息後，三隻男鮫人身體殘破的死去。
周圍海水渾濁不堪，若是在普通鮫人領地，定會引得一片歡呼雀躍。
他們身上的袋子與乾坤袋作用相似，不過並不是用靈力催動。
江道秋只研究片刻便明白其中道理。
每個袋子裏有着數千顆珍珠，也有許多深海特有奇石。
還有些類似玉簡、玉牌的東西，不過都是用鮫人族語言書寫。
江道秋將三個袋子的資源平分成兩份。
把那些他看不懂的東西，全部塞進給泉先琉芸的那個袋子裏。
“一人一半，這兩個空袋子也給你了，以後放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江大哥最好了！”
泉先琉芸沒有絲毫客氣，滿臉欣喜，抱住江道秋的腦袋蹭了蹭。
江道秋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幸虧泉先琉芸沒有張嘴，不然還以爲她要咬他一口呢。
這或許是鮫人族的禮儀吧。
“你剛纔說的其他幾種方法是什麼？”
“沒有，我剛纔什麼也沒說。”
泉先琉芸邊向前遊動，邊像個財迷一樣細心的數着裏面的資源，小嘴樂的一直合不攏。
那些金花碎玉蛤自然全部釋放。
這些蛤蜊比江道秋身體還要大上許多，向着不同的方向緩緩移動着。
或許它們以後還會遇到這樣的命運，但那不在江道秋的考慮範疇。
生在這樣的環境中，是它們的不幸。
泉先琉芸給泉先媛靈留下三十顆珍珠。
江道秋覺得小財迷有些吝嗇，準備留下一百顆。
他現在又不缺錢，這珍珠對他來講只能用來煉丹。
泉先琉芸搖頭制止，這東西算作鮫人族的錢，一顆已經可以購買許多日常所需物品。
“珍珠留下太多，或許反倒是害了她。”泉先琉芸表情認真的說道。
她的意思倒是很好理解，泉先媛靈沒有自保能力。
擁有太多財富，被其他鮫人發現，勢必會對自身造成麻煩。
畢竟三顆已經足以讓她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
泉先琉芸留下一封信，讓她好好保護自己。
找她麻煩的人已經消失了，以後有緣自會相見。
署名從未見過的朋友。
熟睡中泉先媛靈做了一個好夢，夢中有神仙降臨。
救她於水深火熱，醒來卻只感到無盡的空虛。
翻了翻身體，換了個姿勢，手指觸碰到柔軟的東西。
一下子睡意全無，將布袋子拿在手裏。
她已經摸到裏面的珍珠，卻不敢置信。
久久不願打開，怕是其他鮫人那令人惱怒的玩笑。
看到裏面真真切切的珍珠，以及那張小字條。
泉先媛靈愣了許久，緊緊攥着小布袋，彷彿那是她的命。
向着某個方向不停躬身行禮，嘴中低聲呢喃。
“感謝海神王！感謝大恩大德的恩人！”
轉了一大圈，對鮫人歷史認知沒有增長太多。
到體會不少普通鮫人的生活的不易。
通過雲德宮裏老鮫人的記憶，江道秋至少了解宮殿的大體佈局。
泉先浪比泉先茂的實力要強悍許多，已經媲美入聖境。
比泉先浪差上一些的鮫人多達數百隻。
摸清楚他們手裏有多少底牌之前，江道秋不打算貿然出手。
貴族鮫人的生活，恐怕普通鮫人連想都不敢想象。
充當錢財的珍珠是貴族手裏的玩物、嘴裏的零食，磨成粉像胭脂一樣，塗抹在皮膚上。
夜夜笙歌，日日擺宴，天堂與地獄只有一線之隔。
泉先景妍高貴的自尊終於被她哥哥碾碎，癲狂的叫喊着，聲音沙啞且絕望。
“你有膽量就殺了我！我與父親的亡魂定會纏你萬年！”
牢籠外面的泉先浪，嘴角浮現殘忍微笑，靜靜看着發癲的泉先景妍。
“鞭子。”
向着旁邊勾了勾手，身旁的鮫人遞上一條胳膊粗細的鞭子。
泉先浪每揮舞一次，牢籠內的泉先景妍便會發出一道悽慘的叫聲。
泉先景妍全身已經沒有完好之處。
上半身全部是暗紅與鮮紅交織的鞭痕，下半身的鱗片也幾乎在抽打中掉光了。
蜷縮在角落中，泉先浪手中的鞭子卻依然能準確的抽中泉先景妍。
她終於扛不住了，最後一絲自以爲是的自尊被無情踐踏，聲音顫抖的求饒。
“哥，求你饒了我吧，怎樣我也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泉先浪手中的鞭子停下，他笑了，笑聲卻並不好聽。
“呵呵，親妹妹？你還記得上次叫我哥是什麼時候嗎？”
泉先景妍沉默不語，這種小事她記不得了。
“忘了？我記得很清楚，兩百年前，你最後叫了我一聲哥。”
泉先浪彷彿想起了開心的事，咧開嘴笑着又抽了泉先景妍兩鞭子。
“你說，八寶瓊光琉璃盞是哥哥打碎的。”
每說一個字，泉先景妍便會挨一鞭子。
她不敢回答，不敢反駁，泉先浪幫她成功回憶起這件小事。
她只能痛苦的哀嚎，企圖打動曾被她深深傷害的哥哥。
“因爲這件事，我被咱們慈愛的父王泉先朔，關在牢籠中。”
“就是這間牢籠中，整整折磨我五十年！”
泉先浪目光狠厲，緊握的雙拳吱嘎作響，手臂青筋暴突。
突然間，他又恢復了平和，嘴角含笑。
他不能憤怒，萬一控制不住怒火，把泉先景妍殺了，他會很後悔的。
後悔沒有多折磨她一段時間。
“當年我蜷縮在角落，你站在牢籠外，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眼神嗎？”
心情重新平復，泉先浪悠然的問道。
泉先景妍彷彿下定了決心，只敢躲在那裏瑟瑟發抖，卻緊緊閉着嘴巴。
“我記得很清楚，有冷漠、有絕情、有不屑、有自以爲是的高高在上、有趾高氣昂的不以爲意。”
泉先浪這次表情沒有變得激動，只是手中鞭子變本加厲的揮舞着。
“懲戒我五十年，最終落得流放的結果。”
“永遠不準踏入鮫人族領地，而老匹夫竟然要把王位傳給了你！”
“就因爲一個破琉璃盞，我失去了所有一切。”
“成爲鮫人族的笑柄，我離開的那天，聽見的只有謾罵與嘲諷。”
“從那天開始，你們都已經不是我的家人，我一定會回來復仇，用最殘忍的方式。”
泉先浪沒有再次揮動鞭子，因爲泉先景妍已經到了極限。
疼痛已經轉變成麻木，繼續抽她，也不會給泉先浪帶來絲毫的復仇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