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小福寶開掛了 >第103章 怎能如此算計?
    逢集那日,長安與巧兒姐姐薔薇姐姐都跟去了。

    嬸嬸她們趕的是本鄉草集,所以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

    這次長安沒帶狗狗,但花花不聽話,一定要跟來。

    集上人很多,吳氏與金桂花錢氏三人將攤位擺在草集街道外圍的路邊。

    她們切好一碗碗涼粉,擺放在桌上,大醬與麻油茱萸蒜末芫荽則放在一旁,若有人來買,就現拌現喫。

    待一切妥當,吳氏拌了三份給三個女娃娃喫。

    長安與巧兒薔薇喫着涼粉,很快吸引不少目光。

    一名中年人實在忍不住,走過來詢問:“我能用杏子跟你換一碗涼粉嗎?”

    說着從挎着的籃子裏抓出一把黃橙橙的杏子來。

    吳氏想了想,點頭同意。

    此人雖沒出錢糧,但到底是開市第一單生意,自己不得不做。

    一大碗墨綠色的涼粉上澆了一點大醬與茱萸醬,又淋了幾滴麻油,舀了一小勺蒜末與芫荽,端給客人。

    此人在小桌旁坐下,哆嗦着手端起碗,唏哩呼嚕喫起來,彷彿好久沒喫過飯一般。

    長安好奇地打量客人,就見他頭髮蓬亂面龐瘦削,衣裳破舊髒污,彷彿很久沒洗換過了。

    再看趕集的人們,大多都是這種樣子,估計因爲長期缺水的緣故。

    此人很快喫完一碗,仍坐着沒離開。

    好一會兒他才侷促開口:“我、我還想換一碗,行不?”

    吳氏與錢氏金氏對視一眼,微微嘆氣:“行吧。”

    隨後中年人又從籃子裏捧出兩捧杏子,還讓吳氏將拌好的涼粉倒在他籃子裏的荷葉上,他要帶回家給孩子們喫。

    中年人走後,又有幾人買粉。

    還好這次他們給的是錢。

    “你家涼粉用什麼做的?味道很是奇怪。”客人品嚐半天沒品出是什麼,不由問道。

    吳氏敷衍道:“跟豆腐差不多,是咱家祕方。”

    客人見她不肯說實話,也不再問。

    另一人道:“這種涼粉不禁餓,好在價格不貴,兩文買一大碗,有鹽又有油,還是很划算的。”

    擱在往年,兩文一碗涼粉也正常,但現在是大旱季節,糧食大豆價格噌噌地往上漲,連半掌大的粗麪饃饃都要五文一隻,何況這加了油鹽的喫食了。

    說着話,又有幾人過來買涼粉,問清是兩文後,毫不猶豫坐下。

    隨着客人越來越多,十個大碗就有些不夠了。

    好在吳氏帶了水來,將客人用過的碗稍微清洗一下接着用。

    洗碗的水盆就放在地上,水盆上飄着一層油污。

    長安坐在水盆邊,懷裏抱着花花,左右打量來往的鄉民。

    鄉民們看起來比去年悽惶許多,但都努力活着,他們有的挑着擔子賣木柴,有的賣草鞋竹籃柳條筐等物,只爲換一點活命錢糧。

    一個多時辰後,吳氏三人帶來的三大盆涼粉終於賣完,歡歡喜喜收拾攤子回家。

    而長安已經睡着,最後被嬸嬸放在籮筐裏挑回了家。

錢氏與金氏也各自挑回板凳小桌與空盆,在宋三順家盤點今日收穫。

    這次共賣出去八十多碗,得了一百六十多文,除去十文市稅,另又買了鹽巴與麻油外,還餘一百二十多文。

    三人各分得四十文後,很是高興。

    “等下個集多做點兒。”錢氏對這門生意十分看好:“咱們第一次擺攤,還不到午時都賣光了,可見這涼粉多招人稀罕。”

    “就是,下集咱們做六盆,肯定也能賣完。”

    金桂花附和一聲,嘿嘿笑道:“告訴你們一件可樂的事。”

    “啥事?”錢氏與吳氏同時擡頭詢問。

    金桂花湊到兩人面前賣個關子:“先前我不是去買鹽巴了麼,你們猜我遇到了誰?”

    “誰?”兩人異口同聲問。

    金桂花眨巴着眼笑道:“我遇到了趙婆子母女與崔寡婦,她們三人也在集上賣喫食,好像賣的是餛飩,你們猜怎麼着?”

    錢氏沒好氣道:“你就不能一句話說完麼?”

    “好好好,我接下來就說。”金桂花端起茶碗喝一口:“她們將餛飩攤子支在餺飥攤子旁,還將價格定的比餺飥低一文,結果被賣餺飥夫妻倆掀了攤兒,骨頭湯全灑了。”

    “嘿嘿,你們沒瞧見啊,崔寡婦哭得那叫一個慘。”金桂花笑得幸災樂禍。

    錢氏:“該!誰叫她撿人家不要的破爛收留了?”

    吳氏卻皺起眉。

    老趙氏竟然與崔寡婦做起買賣,這是想留在左村不走了嗎?

    那一家子就是一羣禍害,沒被宋八齊休棄時就對自己與長安下毒,還設計暗害丈夫宋三順,這會兒被休了,又恨自家入骨,估計以後更加肆無忌憚。

    偏偏老趙氏的孫女還被嫂子接去京城,萬一她使點兒壞水,豈不害了嫂子姜如意?

    吳氏想的沒錯,宋汐月來到京城後,確實動過暗害姜氏的念頭。

    但她還得依賴姜氏接近張家諸人,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阿孃,您怎麼了?”宋汐月從小姐屋裏回來,小心翼翼看向坐在炕上垂淚的姜如意。

    姜如意將炕桌上信紙收進箱子裏,冷冷看向宋汐月:“宋汐月,你真以爲我認不出自己女兒嗎?”

    宋汐月一驚,頓了片刻,立刻撲上前抱住姜如意大腿,眼淚撲簌簌落下:“娘,您爲何這麼說?我是你的長安啊?”

    姜如意幾次想推開她都沒推動,只好由她,但語氣冰冷:“你還說你是長安?家裏已經寄信過來,說你是冒充長安來此,說!你意欲何爲?”

    宋汐月這些日子已經摸清姜如意的性子,知道她愛惜面子,又心軟,只要自己哭一哭,裝裝可憐,她必定會原諒自己。

    “娘,我在家就叫長安啊,您爲何要說我冒充?”宋汐月哭得不能自已,緊緊抱住姜氏不放:“娘我好害怕,您別嚇我,嗚嗚嗚嗚嗚”

    姜如意被她哭的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今日她收到一封信件,於是歡歡喜喜請夫人幫自己念一遍,結果信中說是受宋三順的委託告知她,被接回來的女童並非長安,而是宋繼祖的女兒宋汐月。

    信中還說,長安跟她叔叔嬸嬸住一起,並不知京中有人去接她,所以兩下錯過。

    姜如意當時就大驚失色,這才仔細回想自己女兒的模樣。

    可時隔好幾年,她腦海裏對於女兒的印象,全被陪伴她半年的宋汐月佔據了。

    夫人讀了信後,見姜如意情緒激動,就勸慰她一陣子:“既然接錯,下次再接便是,你也不必着急。我瞧這孩子年紀幼小,估計並不知曉事情原委,你也不要責怪她。”

    “可他們怎能如此對我?”姜如意捂臉痛哭:“我將所有月錢都寄回去,不過就是請他們善待我兒,他們怎能如此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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