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鈴走了,李秀珠抽抽噎噎地還在哭,沐晴雲一邊撫着她的背,一邊想:“這展昭說的自會有人護送我們,也不知人在哪裏。”正想着,四名漢子從茶棚外閃身進來。他們雖身形不一,裝扮各異,但腳步都同樣的極輕極快,根本就看不出他們到底從哪裏走出來的。

    當中一人道:“沐姑娘,展大人讓我等來送你們回陷空島。”

    沐晴雲道:“你們是……”

    那人便從腰間掏出一塊黑底金字的方牌來,攤在手心裏給沐晴雲瞧了一眼,立刻又收了回去。

    沐晴雲想起來了,展昭的官服上有一塊跟他們同樣的腰牌,但是這些人從來沒在開封府露過面,所以,應該是宮裏的護衛?

    “好傢伙!”沐晴雲暗歎:“他什麼時候帶了宮裏的人進來?”

    那人也不再解釋,道:“沐姑娘,我們走吧。”

    李秀珠仍由他們揹着走,聽說他們是受了展昭之託前來護送的,心中更是自責。路過陶家村時,雖有幾個村民模樣的人尾隨探哨了一段,但估計忌諱着她們身邊的幾人,終是沒有出手相阻。沐晴雲也早就把採買藥材的想法拋在腦後,只盼着能儘快離開。

    待出了一線天回到亂石坡下,已有馬車靠在路邊等候,前頭坐着的車伕甚是眼熟,見她們來了便笑着招呼,竟是從京城來的車伕肖二。肖二看樣子跟那幾名漢子也挺熟,聊了幾句,讓沐晴雲和李秀珠上了車。等沐晴雲坐定了掀起簾子一看,那幾名漢子已不知去向。

    她奇道:“他們人呢?”

    肖二道:“回去候命了。我送你們回陷空島。”

    沐晴雲笑道:“肖二哥,原來你沒走啊,我還以爲你前日送我們到了陷空島就去了別處呢。”

    肖二道:“哪能啊,這車啊,展大人包了,我還得送你們回京呢。坐好了啊,趁天還沒黑我們趕去附近的鎮上。”

    兩人在車中,李秀珠見身邊再無旁人,這才一五一十地跟沐晴雲吐露心跡:“自從半年前,我爹央媒人去跟展大人說親,被拒以後,這件事就成了我的心病。……她說她是五仙教的聖姑,只要我助她拿到金蛇匕,她就送我一種叫做相思蠱的祕藥。還說展大人只要服下相思蠱,就會回心轉意,應下這門親事的。”說到最後,她悽悽道:“都怪我爲了自己的私心,竟相信如此荒唐之事。若展大人有三長兩短,我便是罪孽深重……”

    沐晴雲這才知道,當初在開封府見到的那位給展昭說親的媒人口中所說的千金小姐就是她。見她如此憂心,忙道:“先前在山裏怕走漏了風聲我沒敢提起,現在能告訴你了,展昭沒事,他早已看出蕭鈴的詭計,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是假裝中毒被蕭鈴帶走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哪會有人護送我們,都是他安排好的。”

    李秀珠這才一掃愁容,高興起來。過了一會兒,想到展昭還在陶家村,又雙手合十默默爲他求平安;路上又免不了憂心忡忡自己做了這樣的事,以後無顏再見展昭。沐晴雲只有對她好言安慰,又拉着她聊一些京中軼趣,免了她胡思亂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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