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肖陽青兄弟倆也跟着過來湊熱鬧。
一天的時間,林微微這邊的土牆壘到兩米高,土牆頭上還被插上了不少的玻璃碴子。
這年頭玻璃碴子也是能賣錢的,晚上收工的時候,林微微高高興興地給結算了工錢。
林微微高興了,肖陽青就不是那麼高興了。中間的小牆頭也變成了兩米高。
肖陽青這邊的牆頭,自然也得加高才行。隔天肖陽青家的牆頭高度跟林微微家一致了。
自然花的錢也差不多,氣得周翠芬晚上過來的時候把肖陽青給臭罵了一頓。
“你說你個大老爺們兒,家裏也沒啥值錢的東西,那麼着急圍牆壘起來幹啥?買土坯的錢不是錢嗎?
那玩意咱自家抽空就能給拖出來了,你非得花那土鱉錢。
可真是心疼死我了。哎呀,那可是好幾十塊錢吶。
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是管不住你了。
你也是有對象的人了,現在也搬出來了,以後這日子就是你自己的了。
回頭我就把咱家的賬目捋一捋,把家給分了。你小子過好過歹的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以後過日子可得有成算,不然看你拿啥養你的小媳婦。”
周翠芬罵得可痛快了,肖陽青歪着腦袋,
“娘,確定真分家?
別人家誰敢提出分家,都得喫一頓鞋底子不說,還可能分不成。
你這咋還主動提出來分家了,你就不考慮考慮?”
周翠芬白了老兒子一眼,“我考慮啥,考慮讓你喫一頓鞋底子?
樹大分枝兒大分家,我跟你爹都能動彈,爲啥非得死扒着你們不放?
你大哥當兵,你這有了對象搬出來住了,家裏就剩下我跟你二哥。
你二哥又是個好養活的,喫飯不挑嘴,幹活兒又勤快,
我爲啥放着好日子不過,還得天天伺候你個矯情的玩意。
這就是你二哥沒對象,
他要是有對象了,我立馬把他也給分出去,省得放在跟前礙眼。
婆媳關係自古難處,不如單過自在。”
肖陽青給周翠芬豎起大拇指,
“娘,你是這個。
沒想到你這麼開明,這麼大度,這麼善解人意,這麼體貼,誰嫁到咱家算是掉進了福窩裏。”
肖陽青拍馬屁拍的那個震天響。
周翠芬纔不喫那套,
“給我當兒媳婦確實是福分,畢竟我不找茬,
嫁給你們這些個臭小子,我就不知道是那姑娘有福還是倒黴了,
誰知道你們都是個什麼德性,
遠的不說,就你挑食不說,還矯情,洗個碗都得開水燙了才能用。
也不知道那林知青能不能受得了你。”
周翠芬罵完了兒子,扭身兒去了隔壁,跟林微微聊了一會兒,看她把家裏料理的還不錯。
廚房也整回來不少糧食,老太太放心地回家了。
當晚,隔着土牆,肖陽青把自家分家的事情跟林微微說了。
“我們家分家了,以後咱倆結婚,你也不用擔心處不好婆媳關係。個住個的,沒那麼多的麻煩事兒。”
“我還小,距離能結婚的最低年齡還有兩年呢,誰知道你這兩年內會不會出去招蜂引蝶?
所以,啥話都別說得太早了,不好。容易打臉。”
肖陽青看着牆頭嘆了口氣,
“你確定是我招蜂引蝶,而不是你自己?
現在我這條件,在大隊可是不好找媳婦,
長得不夠硬漢,還瘸腿斷手的,人家都擔心我落下病根兒呢,誰家敢把閨女嫁給我呀。”
“切,你啥意思?說來說去你就是個婚姻市場裏的困難戶,我這是在扶貧唄?”
林微微的聲音突然拔高。
“哪裏哪裏,只能說審美在不同時間都是不一樣的。
你現在可是咱大隊的香餑餑,你知道昨天有多少個小夥子跟我打聽你有對象沒。”
肖陽青的聲音也就不急不緩。
“那你咋說的?”林微微很想知道肖陽青是怎麼說的。
“我說已經有對象了,讓他們別打主意了。他們還挺遺憾的。還問那個跟你處對象的狗男人是誰?”
“哈哈哈……”肖陽青的話逗笑了林微微。
“你說當着我的面罵我,我能忍嗎?我告訴他們,早晚會知道那個狗男人是誰的,急啥?”
肖陽青接着說道,只是很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林微微笑得更歡暢了。
“天哪、天哪,肖陽青,你太有意思了。
你爲啥還要讓人等呢?直接承認了,你的名分不就定下來了嗎?”
肖陽青在隔壁嘆氣,
“我是想定下來呀,可是那不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公開嗎。再說了,我現在腿腳不利索,我怕他們嫉妒我。
萬一來個羣毆啥的,我找誰說理去?”
“哈哈哈……”迎接肖陽青的依舊是林微微的笑聲。
“我說,你這女人,就不能除了哈哈外,發出點別的什麼聲音嗎?”
肖陽青在牆那邊抗議。
“哼哼……這個聲音滿意嗎?你的名分啥時候定,視情況而定。”
林微微笑着說道。
“什麼情況?”肖陽青有點不懂女人的腦回路。
“自然是上門來給我說親的人數而定。
如果沒人來,那我就依舊冒充自己是單身,
如果來了很多人,跟狗見了骨頭似的,那我就宣佈,我有狗了。”
林微微說的那叫一個驕傲。
“啥?不是你啥意思?
咋就你有狗了,我可不是舔狗,
就我這玉樹臨風的樣子,怎麼也能算得上是中華田園犬了。”
肖陽青自從穿越後,整日裏冰山系的氣息蕩然無存,就一沙雕。
爲了哄媳婦,更是啥話都說,一點偶像的包袱都沒有。
林微微笑得更開心了,
“我說肖陽青,你這是修煉過甜言蜜語嗎?怎麼聽你說話,感覺黏糊糊,甜絲絲的呢?”
“哎呦,謝謝林大美人誇獎。
你也不用說得那麼委婉,
直接說我油嘴滑舌我更高興,那說明你認同了我的口才。
當然了我還有更多的才華,你沒了解。比如說我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