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不厚道地笑了,

    “你二哥已經報名參軍,就等着政審體檢合格後入伍了。

    能不能善良點,萬一二哥真的被選上,以後有的是苦喫,你就讓他保留一點對家的熱愛吧。”

    肖陽青搖了搖頭,

    “你該這麼想,他收拾兔子,我請他喫辣炒兔丁,好像是我比較喫虧吧?

    他付出的是力氣,我付出的可是肉呀,肉,你懂不懂?”

    林微微也不跟肖陽青爭辯,而是扔出“周扒皮”三字,繼續打着草叢朝前走。

    依舊沒有失去警惕性。

    肖陽青自然也不會再辯論下去,

    情侶之間非要辯論個誰是誰非,那最後輸的必定是男人。

    爲啥?試問誰能抵擋得了心愛女人的一泡眼淚?

    如果有,那麼這個男人絕對沒把這女人放在心上。

    就在肖林二人還差兩三百米就能下山的時候,聽到前面有人在說話。

    “你放開我,不行的,這要是讓人看到了,咱倆都完了。”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緊接着傳來一個男人粗嘎的聲音,

    “香兒妹子,你就疼疼哥哥吧,哥哥可是饞死了。”

    緊接着便是粗重的呼吸聲跟女人的浪叫聲。

    林微微暗道晦氣,

    肖陽青則是腦海裏不停地翻滾二人得聲音,只是感覺非常的耳熟。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撞上野鴛鴦打撲克,

    這個只能原地等待,但凡弄出點動靜來,都容易被滅口。

    顯然,這二人能夠跑到山裏野戰,說明關係並非正常。

    誰家正經老孃們兒跟人鑽樹林子呀。

    天道爸爸似乎是再次聽到了肖林二人的心聲,突然從旁邊林子裏飛出了一隻十分健碩的公野雞。

    不說別的,就是它那兩隻爪,就差不多有半斤的分量了。

    這公雞是一邊飛一邊叫,彷彿是示警般。

    然後直奔那兩個打野戰的去了。

    只聽得那男人突然一聲慘叫,

    緊接着女人也跟着慘叫起來。再然後便是公雞朝着來時路飛了過去。

    緊接着傳來男人的怒罵聲,“該死的,老子要宰了你。 ”

    女人的哭哭啼啼的聲音時斷時續,

    被打攪了好事的二人,也沒了再戰的心思,

    都滿臉花了,就算是再幹柴烈火吧,也不至於繼續戰鬥下去。

    一看到對方滿頭滿臉的傷,啥心情都沒了。

    一刻鐘後,聽不到前面的聲音了,

    可是林微微跟肖陽青依舊躲在大樹後面沒出去。

    兩個人藏起來是對的。

    果然隔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又回到遠點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人,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娘嬉皮的,老子還以爲被人看到了呢,鬧了半天自己嚇唬自己。

    該死的雞,老子一定要抓到你。”

    躲在叔後面的林微微跟肖陽青對視了一眼,同時小聲道“晦氣”。

    又等一刻鐘,林微微跟肖陽青才往山下走去。

    爲了避免被外人發現,兩人下山的時候,老低調了。林微微甚至貓腰低頭朝前衝。

    今天好在是有驚無險。

    虧得那隻野雞來的太是時候了,不然他們倆還不知道要繼續在山上耗多久呢。

    經此一事,兩個人達成一致,

    那便是再也不會進山了,感覺深山個他倆犯衝,不去也罷。

    肖陽光今兒特別的高興,喫上了自己親手宰殺的兔子。高興得不得了。

    有肉喫呀,幹活就有肉喫,他是高興的。

    就怕活幹了,啥都撈不着,那就沒意思了。

    按照習俗,孕婦是不能喫兔子的,說是生出來的孩子會三瓣嘴。

    雖然這沒什麼科學依據,可林微微也不想跟習俗做鬥爭。

    把做好的兔肉,只留了一大碗,其他的都打算讓肖陽光帶回去跟老兩口一起喫。

    又做了個土豆炒臘肉,這個菜是給王如畫喫的。

    孕婦本就敏感,還容易饞嘴。

    總不能讓你們一家人喫好喝好,讓個孕婦抱着飯碗啃酸菜蘿蔔吧?

    事實上,這會兒工夫,大多數人家喫的都是野菜,

    家裏能剩下酸菜跟蘿蔔的,都是會過日子的人家,菜窖肯定挖得深。

    不然那些個菜早就長芽子不能吃了。

    果然,當肖陽光把菜端回肖家的時候,王如畫看到是兔肉,眼裏的失落顯而易見。

    又見到專門給她做的臘肉,馬上喜上眉梢。

    嘴上連道林微微實在是太客氣了,不過喫起來,確實噴香。

    看着王如畫狼吞虎嚥的樣子,周翠芬感覺這是苛待着兒媳婦了。

    心下盤算要不要讓林微微幫忙整點肉回來。

    她們這些人不喫可以,問題是王如畫肚子裏還有崽子呢。

    小崽子可是嬌貴得很,在孃親肚子裏要是喫得好,出生後指定身體健康。

    只是王如畫的肚子瞅着比正常人要大上不少。

    周翠芬又開始琢磨,要不要帶着兒媳婦去公社醫院再檢查檢查。

    因着春耕,最近家裏的飯都是王如畫做的。

    廚藝本就不咋好的王如畫,最近感覺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

    喫上林微微專門幫她做的臘肉,喫得能不歡暢嗎?

    周翠芬實在是沒忍住開口了。

    “畫畫,你要是沒喫夠的話,要不,你喫幾口兔子肉吧,咱家可沒那麼多的講究。”

    王如畫看着那燉的油光發亮的兔子肉,嚥了咽口水,

    “娘。你就別誘惑我了。

    我得忍着,就算是賭那個萬分之一的概率我都不要。

    萬一就是因爲嘴饞,吃了一塊兔子肉,生了個三瓣嘴的孩子,那我還不得哭死呀。”

    周翠芬點頭,

    “行,可憐我們畫畫了,懷個孕沒喫上啥好東西,明天娘就去給你找點好東西回來。”

    王如畫趕快阻止,

    “娘,最近大家都忙,你老要是有那空,不如直接在家裏睡一覺來的實在呢。

    再說了,我喫的已經算是夠好的了。誰家能整日裏精米白麪的喫着啊。

    娘,我知足,真的,特知足。”

    周翠芬不再說別的,兒媳婦知書識禮就是好。

    飯後,周翠芬趕快給大兒媳婦衝上一碗麥乳精。

    這東西她天天盯着讓王如畫喝。

    之前給王如畫拿過去,又被送回來了。

    所以,現在老太太都是沖泡好了端到王如畫的面前,看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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