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天真的科普下,林優優得知在生產隊裏,還能自己蓋房自己住,這簡直不要太好。

    可是再一想,自己住還是有一定風險的,就憑着她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不行,不行。

    只是做飯這個問題,她好像不會呀。

    “如果不做飯會不會被打死?”林優優心裏想。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問出口的。別人能幹的活兒,她也一定能幹得了。

    又問了一些關於生產隊幹活的時間後,知青點的人回來了。

    看着一個個累得齜牙咧嘴的知青們,林優優感覺很害怕。

    “爲什麼他們都是這種表情,難道他們是想打人嗎?”

    無論林優優如何腦補,她此時都得站在院子裏,等待衆人的眼神洗禮。

    “呀哈,哪兒來的女同志?你找誰?”

    王志華剛進知青點大門,就看到了這個穿着花襯衫,梳着麻花辮子的林優優了。

    林優優扯出一抹笑,

    “你好,我叫林優優,是新來的知青,今天下午剛到。”

    王志華點頭,

    “哇,你也姓林呀。那咱們生產隊就有兩個林知青了。”

    “哦,是嗎?那位林知青叫什麼名字呀,回來知青點了嗎?沒準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林優優調整着表情,努力表現得落落大方。

    王志華神祕一笑,

    “她呀,她可不住知青點。人家找了生產隊批了宅基地,自己蓋房了。

    哦,忘記說了,你倆的名字挺像的,你叫林優優,她叫林微微。

    是不是聽起來很像親姐妹?”

    林微微,林微微,這個名字像是個錘子,敲在了林優優的心間。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林微微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林微微。

    “聽起來確實還挺像的呢,只是不知道那位林知青是哪個省的?”

    王志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記不得了,好像是蘇省還是浙省,記不得了,我們要喫飯了。

    林知青你今晚要跟我們一起喫飯嗎?”

    林優優尷尬地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沒找大隊長借糧食呢,就先喫點餅乾墊墊肚子就好了。

    我還不餓呢,那這位知青,你先去喫飯吧。”

    王志華自然不會跟林優優客氣,

    喫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再說了,大家的糧食都金貴,不可能那麼大方,分給陌生人喫。尤其是在人家還有餅乾的情況下。

    晚上,林優優以爲她會睡不着呢,結果,她睡得非常沉,甚至還做了夢。

    夢裏,她很順利地進了食品廠,當上了車間主任。

    順利拿到了配方。

    等到回城後,去了她們老家最大的食品廠,做了廠長,風光無限。

    而踏着夕陽去公社的葛雲萍卻沒那麼舒坦了。

    這些日子,本就沒怎麼休息,已經是強弩之末,到了生產隊依舊是沒怎麼休息。

    幫着女兒把東西歸置好了,馬不停蹄地朝着公社趕去。

    陌生的環境,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尤其是天越走越黑。

    突然林子裏傳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都能把葛雲萍給嚇一哆嗦。

    得虧塘壩村生產隊到公社只有一條路,而且還不需要拐彎兒,否則,葛雲萍一定會走差路。

    到了公社,葛雲萍的腳底板已經被磨出了兩個大水泡。

    實在是太疼了,她把唯一的裝了洗漱用品跟換洗衣裳的布包放在了馬路牙子上。

    顧不得什麼好看不好看了,脫了鞋跟襪子,從胸前取下別針,比劃了幾下,才把水泡給扎破。

    擠乾淨了裏面的水,光着腳吹了一會兒風,

    感覺腳上的汗跟水泡裏流出的水都乾透了,才從布包裏,從新拿出一雙乾淨的襪子穿在腳上。

    只是這會兒,哪裏還有什麼車去縣裏呀,最晚的一班車,早在一小時前就停止了。

    又累又餓,葛雲萍撐着身子,打算找國營飯店喫頓飯,結果才一站起來,人就暈了過去。

    腦門子剛好就磕在了馬路牙子上。

    瞬間鮮血涌出,可把邊上路過的人給嚇了一跳。

    好在這時候的人,都是淳樸的。

    有幾個心眼兒好的婦女,直接把葛雲萍送去了醫院。

    進醫院是得交錢的,送人的當然不可能掏錢,於是有人報了公安。

    葛雲萍足足在醫院裏睡了一晚上才醒過來。

    這期間醫院裏給她輸了兩瓶葡萄糖水。

    一大早,葛雲萍是被小護士推醒的。

    “哎,我說,醒醒,這都睡了一晚上了,醒醒,我給你換藥。”

    葛雲萍醒來的時候,看見小護士還嚇了一跳。

    她只記得在馬路邊挑破了水泡後,想要站起來,感覺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意識回籠,這才知道她暈倒了,被好心人送進了醫院。

    “那個,我昏迷多久了?”葛雲萍問道。

    小護士看了一眼這葛雲萍,“你確定你是暈倒了而不是睡着了?”

    這就有點尷尬了,起初確實是暈倒了,被人送到醫院後,輸了葡萄糖,後面就是真的睡覺了。

    見葛雲萍不說話,小護士好心地繼續說道,

    “你是昨晚上被人送進來的。

    因爲要交押金,那些送你來的嫂子們沒錢給你墊付,就報了公安。

    等會兒公安會來人問你話的。

    既然你也醒了,就把住院費給交了吧。

    住院費加藥費,一共三塊四。”

    正常繳費都是要到窗口去的,可這不是情況特殊嘛,

    小護士擔心葛雲萍偷偷跑路,那這筆費用不就得醫院承擔了嗎?

    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不道德的事情發生的。

    因此,在葛雲萍醒的第一時間,就問她要了住院費。

    葛雲萍來回轉頭,找尋她的布包。

    小護士從旁邊的櫃子裏把葛雲萍的布包給拿了出來。

    “喏,這是你的東西,

    爲了獲得你的信息,在公安的見證下,翻看了你的包包,只找到了你的介紹信。”

    葛雲萍放心了。

    剛好是躺在牀上,伸手到褲兜裏,掏出了一把散碎票子。

    數了三遍,才數出了三塊四毛錢遞給了小護士。

    小護士拿了錢就走了,半小時後,給葛雲萍拿了收據回來。

    交了住院費,葛雲萍感覺她還能再睡一覺,不睡覺豈不是虧了嗎?

    “嘶,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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