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姑娘咋了,還用得着你們擱這嚼舌根子嗎?
說的好像你們都不是女的似的。
要是所有人都重男輕女,把生的丫頭的全直接掐死,我看你們家的寶貝兒子,孫子們娶誰當媳婦?
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們這封建思想,啥時候能消除呢,我看這事兒,有空的時候得跟大隊長好好嘮嘮。”
懟完了人,林優優便走了。
只是越走越生氣,“林微微,又是林微微。憑啥曾經的可憐蟲現在就能比老孃過得好。”
到了家門口,便聽到她生的兩個女兒在屋裏沒好聲兒的哭,林微微三步並做兩步,衝進了屋裏。
入目的便是小女兒被扔在了地上,大女兒的頭被打破了的場景。
林優優氣血上涌,險些暈過去。
扶住門框穩住身形,林優優趕快撲過去抱起小女兒,檢查小女兒身上哪裏有傷。
把大女兒拉到身前,“雅兒,告訴媽,誰打的你跟妹妹?”
雅兒哭得快喘不上氣了,半天沒說一句話,但是小手卻朝着屋裏的小胖子指了過去。
林優優的眼睛迅速朝着那邊梗着脖子的小胖子看去,
小胖子翻了一個大白眼,“瞅我幹啥,一個賠錢貨,摔死了就不會有人跟我搶雞蛋吃了。”
林優優過去就是一巴掌,朝着小胖子扇了過去。
“小小年紀就知道殺人了,長大了也是個喫槍子兒的貨。”
小胖子可是一家人的心頭肉,他哭了,爺爺奶奶跟這胖子爹都不高興了。
“好你個林優優,敢打我大孫子,我看你是找打?”
聽到婆婆的動靜,正在給小女兒檢查身體的林優優,目光深寒地從炕琴底下的針線笸籮裏拿出了一把剪子。
“打我?今日我兩個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全家斷子絕孫。”
說話的同時,不忘把剪刀揮出,朝着婆婆扇過來的巴掌上戳去。
花婆子一看這個兒媳婦是真的敢戳她,頓時就慌了神。
想要往回撤巴掌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聲慘叫,花婆子的手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
林優優翻了個白眼兒,扭身把小女兒翻看了一下,沒見到有明顯的外傷,更是擔心了。
趕快把小女兒給包裹起來,又從自己的裏衣上面撕下來一條布,給雅兒把頭給裹上。
一家子人,之前要多囂張有多囂張的,這會兒眼見着林優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剪刀,也不敢往前湊了。
“雅兒,跟着娘走,娘帶你們去醫院。能走得動嗎?”
林優優娘仨出了院子,林優優的大伯嫂李山杏不炸了。
“爹,娘,就這麼讓那掃把星她們走了?
你們沒聽到那掃把星說啥嗎?去醫院,她又沒有錢,到時候給那兩個賠錢貨看病,不得家裏出錢嗎?”
李山杏的聲音尖利又高亢。
花婆子的手疼得已經快失去知覺了,
“你閉嘴,要不是你教唆大寶摔死那小丫頭,我的手能受傷嗎?
哎呦,老頭子快拿錢,我得去衛生所。”
李山杏的眼睛快要瞪圓了,這咋那死老太婆也要去醫院了呢?
只是看着婆婆那血淋淋的手掌,李山杏閉嘴了。
林優優兜裏一分錢都沒有,她現在帶着孩子直奔大隊部。
人未到聲先至,“大隊長救命呀。”
大隊長跟一衆公社幹部,聽到那悽慘的求救聲,虎軀一震。
紛紛從隊部出來看個究竟。
等看到雅兒腦門上的布條子已經被染紅了,血水還在滴答往臉上流的時候,隊幹部們都有些慌神了。
這時候趕牛車好像來不及了,趕快啓啓動拖拉機。
大隊長趕快過去把雅兒抱了起來,纔想數落林優優怎麼不把小的放家裏,抱着大丫頭。
便聽到林優優說道,“我家小丫差點被她邱大寶給摔死,現在這孩子哭得很,也不知道到底是上到了哪兒。
雅兒也不知道被他們那一家子誰打的。
還有,我那婆婆,剛纔合着他們全家人想要把我也一塊給打死呢。
沒辦法,我才抄了剪子拼命從那個狼窩逃出來。
現在,我手裏一分錢都沒有,還得求大隊長給我支點錢出來。”
聽到林優優的說法,大家震驚了。
“老邱家的那個大寶才八歲吧。咋就能幹出摔死堂妹的事兒來呢?”
婦女主任錢翠巧說道。
林優優搖頭,“這個誰知道呢。沒準兒就是天生的壞種呢。
不過那小子倒是說了,說我家兩個丫頭都是賠錢貨,摔死了,就省的有人跟他搶雞蛋吃了。”
衆人……
很快,拖拉機啓動好了,錢翠巧跟着上了拖拉機,順手從大隊長手裏把雅兒給接了過去,
大隊長自然是得跟着的,誰讓他是帶錢的那個呢。
拖拉機手今兒快拖拉機當做汽車開了,那速度叫一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