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了,何彩霞現場就把錢給了來處理事情的公安。

    倒不是真的感覺錢燙手,而是這錢燙手。

    所有人都知道,她從前夫家裏訛了錢,數量巨大,很可能會引起人的覬覦之心。

    萬一,趁着林仲先不在家的時候,來幾個壞人到家中偷盜竊,萬一發生點意外,都不是她一個孕婦能承受的。

    即便林仲先在家,那麼一個文人,拳頭又不硬,還不是隻有捱揍的份兒。

    再說,突然多了這麼一筆錢,就算是沒有人來偷搶,就是那些個極品親戚,整日來借錢,也不是她應付得來的。

    再說了,她嫌棄老楊家的錢髒。

    夫妻倆其實早就商量過了,如果這楊家今日能拿出這筆錢,弄不好那錢來路不正。

    楊家一旦被查,做爲前妻,拿了那麼一大筆錢,定然也會被追回的。

    莫不如高風亮節,直接捐贈。

    贏了好名聲,還不用旁人惦記。

    尤其是這錢是直接交到了公安的手裏。

    而手裏拿着“鉅款”的幾個公安們,腦袋裏嗡嗡的,出個警,居然收了一大筆捐款。

    即便那錢不是捐給他們公安的,可這也是他們生平未見的,實在是太震撼了。

    這是2000多,不是200多,更不是20多,對於一斤白麪不到兩毛錢的物價,這2000多塊,絕對是鉅款中的鉅款。

    何彩霞捐完了錢,便招呼兄弟們幫忙擡嫁妝。

    至於,嫁妝箱子、衣櫃裏,不屬於她的東西,也在大衆的眼睛底下被她給清理出來了。

    拿走屬於自己的,多一個布條都不帶的。

    這是什麼氣魄?圍觀羣衆自動給讓道。都說何彩霞心善,當然,也有暗罵何彩霞蠢的。

    要是他們手裏能有那麼些錢,一定要第一時間如何花銷等。

    當然,歌功頌德是必須的,即便有不同聲音,這時候也自動收聲。

    爲了來拉嫁妝,特意從生產隊裏借了牛車。

    何彩霞的族親們,特意跟着一起,把東西給送到了何家。

    照理說,這些傢俱是何彩霞的嫁妝,就該搬到何彩霞現在的家裏,只是,林仲先對這些東西有點膈應。

    畢竟都是被那麼噁心的一家子給用了好些年,再說,老宅裏並不缺少傢俱。

    不如給了何大哥,讓他重新翻新一下,日後家裏的閨女出嫁的時候還能用用。

    因此,何彩霞夫妻倆忙活了一圈,毛也沒落下,爲了感謝族親,林仲先拿了20塊錢,外加錢票,又請了媳婦族中的兄弟們吃了頓飯。

    看着媳婦滿臉的高興,林仲先就感覺這錢花得值了。

    爲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他媳婦最近喫睡都不香了。

    實際上是孕初期反應開始了,不過,確實也跟心情有直接關係。

    要回了嫁妝後,眼瞅着他媳婦的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消失過。

    要說林仲先這人吧,其實也挺簡單的。

    跟第一任媳婦的時候,因爲兩家門第相當,藍九月又是個臭脾氣,所以,總是吵架。

    等到跟葛雲萍過日子的時候,那女人總是各種算計,雖然能滿足得了男人的大男子主義跟虛榮心外,好像少了些味道。

    當然,沒離婚之前,他還是很享受那滋味的。

    跟何彩霞生活在一起,他也算曆盡千帆了,反倒追求最淳樸的生活,主打一個真心實意。

    身邊更沒有糟心的事兒跟人,反倒感覺幸福。

    何大哥跟何大嫂可不是那粗心的,喫飯的時候,可是一直注意着這個新妹夫呢。

    眼瞅着林仲先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家妹子,隨時惦記給自家妹子夾菜,他這顆大舅哥的心終於放下了。

    生怕妹子這段婚姻跟之前一樣,總是回來報喜不報憂。

    啥都能騙人,眼神兒騙不了人。

    美中不足,就是這個妹夫的年紀有點大。

    林微微一家三口,在外面晃悠了兩個月,總算是回生產隊了。

    才進生產隊,便知道這是趕上秋收了。

    得了,本以爲能躲過秋收,還是趕上了。

    不過,這秋收已經進行了大概有一週的時間了。

    夫妻倆到家收拾收拾,下午肖陽青就到生產隊領活兒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男人呢,即便一天只能賺六七個工分,那也必須出工。

    林微微則依舊在家裏帶孩子,實在是孩子太小離不開人。

    既然回來了,林微微把做飯這活兒給攬過來了,順帶把肖大柱夫妻倆的飯菜給包了。

    老人過日子挺省的,平時過日子,只要喫飽就算好生活了,何談營養?

    喫個雞蛋就算開葷。

    趁着秋收這段時間,林微微打算多做點好喫的,給那老兩口補補。

    不在家也就算了,既然回來了,就不能不當回事兒。

    瞧見肖陽青來上工,好些人還問怎麼不在家先休息一天。

    “哎,還歇啥呀,我這是老丈人好長時間沒見到我媳婦了,還稀罕我兒子,這不,就留我們多待了些日子。

    要不,我們這早就回來了。

    這糧食就是咱老百姓的命,雖然我這身子骨不行,乾點是點,總比不幹強。”

    出去一趟,好些人都跟着肖陽青打聽,南方到底啥樣的,他老丈人家住的地方咋樣,好不好。

    那邊的人平時都喫啥,穿啥,路上碰上了啥地方。

    肖陽青雖然在細節描述方面,欠缺了些,可是,他看過的書多呀。

    前世又是個經常到處考察的,倒也能把男人講得有聲有色。

    當然,關於岳父再娶那茬事兒,肖陽青並未提起。

    他知道,一旦他提起岳父再婚,定然又是好些問題。

    別人家一輩子娶一個媳婦就不錯了,他岳父娶三個了。

    這事實在少有,不能拉仇恨。

    娶媳婦意味着花錢。單就彩禮,就能壓倒好些人家的脊樑。

    不僅如此,肖陽青兜裏還揣了一包煙,身邊的一起幹活的小夥子們,一人分上一根,不管會不會抽,先分了再說。

    這可是從外面帶回來的。

    “老三可真講究,這大老遠的還能給咱們帶煙回來。這挺貴吧?”

    週二虎把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別在耳後。

    他可不敢抽菸現在,不管是小麥地還是黃豆地,那都是不能抽菸的。

    萬一點着了,那整個生產隊的人都得扎脖。

    肖陽青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嗨,說這話幹啥,你稀罕就行。

    最近咱們生產隊有沒有什麼八卦啥的?”

    週二虎指了指肖陽青,“你小子學壞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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