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雖然在乎生產隊的名聲,可也不是被威脅大的。

    至於楊彩虹說要報公安這事兒,他還真的不怕。

    “楊知青,咱們先不說報不報公安這事兒,就說是你先無事生非的吧?是你嫁人心切,纔到咱們鄉下沒幾天,就宣揚着你要嫁人的消息吧。

    是你自己到處宣傳,你給肖婆子送過紅糖吧?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你胡說八道給社員造成了困擾,人家討個說法沒毛病吧?

    咱們這些個鄉下人,最是樸實,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那吐口唾沫,那都得是個丁兒。

    不帶胡說八道的。

    你這不是自己討苦喫嗎?能怪的了誰呢?

    我還想問問呢,都說知識青年主動到鄉下去,你這到了鄉下就着急找對象,是真怕嫁不出去,還是嫌棄幹農活累,打算給自己找個怨種,養着你呀?

    要真是擔心嫁不出去,那你在老家的時候就該嫁出去了吧?

    我覈計着,你這是想找個大怨種。

    艱苦樸素纔是咱們的傳統。你這種好逸惡勞的性子要不得。

    若是楊知青一定要去報公安,我也不攔着,只是,我還得去趟知青辦,問問這下鄉知青,對農村建設有心裏排斥可咋整。

    還有呀,這造謠誣陷又是個什麼罪過呢?”

    楊彩虹簡直是被大隊長這棵老白蓮給氣瘋了。

    一口氣沒喘上來,就暈厥了過去。

    女知青把她給擡回了寢室裏,等到楊彩虹再次醒來,便再也沒提去報公安那事兒了。

    她只是懶,也不是真的蠢到家了,當然,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是,有一筆賬,她是會算的。

    回城是萬萬沒可能的,家裏要是當初有那個本事把她留在城裏,自然是不可能讓她下鄉的。

    嫁人嘛,別說嫁給當兵的了,現在,就是嫁給當地的泥腿子,也沒可能了。

    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腦抽了,暗示別人她給周翠芬送了禮,人家答應給她介紹對的?

    陰謀詭計,在直腸子面前,一敗塗地。

    若是,她現在依舊堅持報公安,結果是,那些個打她的老孃們兒可能屁事沒有,她還得成爲整個生產隊的公敵。

    到那時候,日子想必更難過了。

    於是,之前熱情張揚的楊彩虹,愣是把這口氣給忍下了。

    打人是不對的,大隊長把那些個參與“戰鬥”的老孃們兒教育了一頓,讓幾個人湊了錢,給楊彩虹買了點藥膏做賠償,這事兒最後算是完了。

    雖然花了點錢,可是那些個老孃們兒卻沒啥不高興的。

    反倒很是義正嚴詞,

    “咱們生產隊的人,就不允許有這種害羣之馬。胡說八道,簡直是給咱們生產隊抹黑。”

    不過,經過這事兒,那些個知青還妄圖讓周翠芬給介紹對象的人家,現在徹底死心了。

    林微微跟肖陽青回來後,被一衆人科普最近發生在生產隊的各種事情,這才知道,因爲她孃的一時好心,居然快成紅人了。

    轉眼秋收結束了,肖陽青累瘦了好大一圈。

    手臂上的腱子肉,倒是發達了不少,這也算是個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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