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芬點頭,“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只是,你不該誣陷老婆子收了你的紅糖。

    還說老婆子已經答應了。

    老婆子自認爲沒得罪你,可你偏生要給老婆子挖坑,這就不對了。

    現在整個生產隊,都知道老婆子不做媒了,偏生給你一個人做媒,還是因爲收了你的禮。

    你這是在敗壞老婆子的名聲。

    老婆子不是那眼皮子淺的。你可以滿生產隊打聽打聽,凡是我給說媒的人家, 他們成親的時候,老婆子有沒有送過禮?

    老婆子根本就不是那佔便宜沒夠的。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這顆淳樸的心。”

    衆人:就你還淳樸的心?

    楊彩虹差點被噁心到,從來沒有誰敢這麼自誇呢。

    知青點這邊的動靜鬧得有點大,大隊長姍姍來遲。

    還沒進院子呢,大嗓門就響起來了,

    “一個個的,農活不夠累是咋地?家裏的飯都做好了是咋地?看熱鬧有獎勵是咋地?”

    頓時,一個個的縮着脖子朝後退去,給大隊長騰出了條道。

    大隊長身後要是配上點音樂,那場面也是相當拉風的了。

    見到大隊長來了,楊彩虹感覺見到組織了。

    趴在地上,擡起手伸向大隊長。

    “大隊黨(長)救寧(命)她倫(們)騎虎(欺負)我。”

    大隊長瞧見地上那位,被嚇了一跳,“我的娘呀,這啥玩意?”

    虧得現在天邊還翻着魚肚白,不然真的會以爲碰上了什麼不該見的東西呢。

    離得近的,瞧見大隊長突然往後跳,都笑了起來。

    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周翠芬很是醒目,於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客觀地說了一遍,並強調,她可沒有動手打人。

    衆人:要不是你,誰會隨便動手打人呀,又不是瘋子。

    大隊長聽完了,也是一言難盡。

    指揮着其他知青,

    “去,哪個去找個板凳出來,快給楊知青攙扶起來。

    這趴在地上是咋回事兒呢。

    這又不是咱家的大炕,賴賴炕,還暖和。”

    知青們絕倒:就知道這糟老頭子護短。

    有兩個跟楊彩虹同一個寢室的,把楊彩虹置辦的凳子給從屋裏拿了出來。

    並且把人從地上給攙扶了起來。

    只是,在攙扶楊彩虹的時候,她疼得直抽抽。

    之前動手的那些個老孃們兒不幹了,這好像他們下手有多重似的。

    “哎,不帶你這麼邪乎的,咱們動手可是有分寸的,絕對都是皮外傷。”

    一個婆子趕快聲明。

    楊彩虹纔不搭理她呢,她要不是臉疼,身上疼,定然要跟人拼命。

    這些老孃們兒也實在太陰損了,幾個一起上,扯着她的手腳不能動彈,其他人可她身上到處掐。

    還專門找那衣服底下下手。

    她真的懷疑,這些個老孃們都是容嬤嬤轉世,沒一個好東西。

    但是,眼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對黨(長),她們時代死太果粉了(實在太過分),上奶(來)就打,太同樂(疼了),我要報公安……”

    這最後一句說得最是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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