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好些個道長真人來自薦爲我國求雨,大約是老天要懲罰這片大地吧,這甘霖一直降不下來”
“後來那位玄都大法師就來了麼?”
“是的,我們國君設了祭天壇,便要以自己之身來幾天,
“這時,天空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接着那位道長便從天而降,
“國君連忙對他行了大禮,他便在那祭天台唸唸有詞的施法,不一會,便就瓢潑大雨,這乾渴的大地便得到了救贖,”
“後來,國君就封他爲國師,在這裏將先朝的一個小道觀擴建,便是玄都觀了。那些十來年,我們這裏便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誰知福禍相依,因爲國家物資豐盛,國君便也貪圖享樂了起來,此時正好皇后去世,他便在國中廣選美女,以來充實自己的後宮,”
陳餘兒聽到這裏,便很嫌棄道:“這位國君此時已然有些歲數了吧?”
那樹精便道:“嗯,也有五六十歲了吧,”
“國君廣選美女充實後宮,不想其中有一隻蛇精便混在其中,迷住了國君。國君從此之後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這跟什麼七公主有什麼關係?”
“上仙便着急嘛,”這個樹精不緊不慢的說着:“七公主呢,本來是拜在玄都大法師的門下,在這裏清修,這師徒二人久而久之便生出了情愫,”
“那蛇精也是忌憚這玄都大法師,所以便跟國君進了讒言,說這師徒相戀有悖人倫,
“流言四起,俗話說這唾沫也能淹死人,先前降下甘霖的大法師便成了違背倫理道德的人渣,”
陳餘兒聽到這裏,便輕搖摺扇道:“那這玄都大法師也不爭辯爭辯?”
“這玄都大法師,便想帶着七公主遠走高飛,”樹精說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啊!”陳餘兒笑道:“那最後應該沒走成吧?那玄都大法師爲何不直接去斬殺蛇精呢?”
“玄都大法師被流言中傷,很是傷心,國君不讓他入宮,他也對國君很是失望,所以大概是這失望,傷心,他纔想走吧。”
玄英便對陳餘兒說道:“如若這玄都大法師就是那雷犼,他的確會有心思單純的一面,
“這上古靈獸,乃是有至靈至純的一面,再者他也不主動傷人,以免天譴。”
“原來如此!”陳餘兒拿了一片金色的樹葉貼到玄英的嘴上,玄英便順勢捏住她的手,讓她安靜聽這樹精說話。
“七公主對自己父親還是很有感情的,又覺得自己已然學了一些法術,便想着臨走之前進宮去殺了那蛇精,於是便趁着夜色潛入宮中,”
“沒想到那蛇精邪術極爲厲害,七公主贏不了她,反而被這蛇精附在了七身上,殺死了國君。
“宮中譁變,都以爲是七公主殺了國君,那蛇精早就將自己的小妖裝扮作小王子了,便要帶領皇宮中的守衛軍殺了七公主,以後自己便是這國主了。
“危難之時,玄都大法師趕到,與那蛇精打了起來,兩個打天昏地暗,也死了不少人,蛇精當然不敵大法師,便又施法附在那七公主的身上,”
“這蛇精邪術還是挺厲害的,可惜啊”玄英道。
“那蛇精附在七公主的身上,向玄都大法師叫囂着:‘哈哈哈,有本事,你來殺了我啊!你這心愛的七公主便同我一起死了,啊哈哈哈——’”
“玄都大法師便抱着七公主的屍體,哭了幾天幾夜,後來他就不見了。
後來國君的弟弟,當時的親王就上位了,後來又傳位給自己的兒子,
“一晃六十多年過去了,這些往事,人們也就淡忘了,
“只有在史書上留下隻言片語而已,還有就是留下這座道觀,只是早就物是人非咯,只有我這個老樹精還記得這些吧”
“那後來呢,那位大法師去了哪裏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是帶着那七公主的屍體走的麼?”
“是的!”
陳餘兒便問玄英道:“這如何找得到那雷犼啊?”
玄英往上看了這大樹,思忖了片刻,便道:“它肯定去了能長期讓這凡人屍體不壞之地,”
陳餘兒道:“這雷犼還蠻癡情的呢!雖然只是一隻上古靈獸,對了,玄英,這上古靈獸如果按照階品,應該屬於哪一仙階的?”
“它們不屬於任何階品,算是逍遙於天地之外,那些上古兇獸也是,本就是開天闢地的時候化出來的,但是它們時不時也能化成人形,
“如若非要說仙階,它們應該是古籍上說的那種深不可測的,天外天的逍遙散仙吧,”
“原來如此,”陳餘兒輕搖摺扇,“那咱們應該去哪裏找它呢,這個靈獸不知道這人死不能復生麼?”
“它們乃是天生地養,心地純真,估計這些因果之事,它們都不會放在心上吧!”玄英解釋道。
“那這隻靈獸爲何會愛上這位公主,還有這樣的糾葛?”陳餘兒不依不饒。
“緣分這個事情,乃是在天地法則之外的,就如同你我,”玄英對她一笑,拉着她道:“走吧,咱們趕緊想想它會去哪裏吧?”
“這仙山仙洞可能否?”
“這三十六仙山,七十二福地都是有主的,它本住在那鳴金洞,只是那處氣候潮溼,恐怕不宜存放人屍,
“這雷犼雖然是上古靈獸,催雨催雷也許尚可,與仙家打鬥也實力剛強,但是要施各種仙法,只怕不是特別在行,
“不然他這徒弟七公主也不會打不過一隻蛇精了,所以它應該會去一個天然能存放屍體的地方,你猜猜會是哪裏呢?”
“那自然是極爲寒冷之處纔行。”
“我知道這靈界有兩處極爲寒冷之處,一處乃是崑崙山雪峯,一處便是北極聖境了。”
“可北極聖境他進得去麼?我阿孃說那個地方,一般人進不去,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的。”陳餘兒質疑道。
“也不一定要進去啊,只是一具凡人屍體而已,在那周邊便可保存幾千年不腐來。”玄英眼睛裏透出一道光來。
“可是那還能復活麼?”陳餘兒道,
“唉——那自然是不能,人死便是死了,沒有再復生的道理”玄英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咱們先找到它再說吧——”
兩人便離了凡境,日夜兼程行了幾日,先到北海境內,在一個小島上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