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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奇者」走後,墨北的生活又迴歸到了孤獨。
“那就吹笛子吧。”悠長的笛聲彷彿能帶人穿越時空。伴隨着樂聲,一些畫面浮起。這是和他初見時,這是和他慶祝時,這是和他分別時……這些或甜或苦的回憶,都含在其中。
突然,他想起了一個應該去感謝的人——「埃舍爾」。人家當初幫了自己,在手術的時候自己還不小心把他的牀單給扯壞了,怎麼說也要去登門拜訪一下,還個人情吧。
墨北提着一小袋剛掙的摩拉,還有幾個新鮮的董瓜,躲過村民去到了「埃舍爾」的家中。
「埃舍爾」熱情地接待墨北。他點燃了一小根類似於薰香的木製品,房屋中頓時瀰漫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埃舍爾先生總是能拿出一些有趣的東西。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楓丹遊歷一番。”
“哈哈,到時候,歡迎你去我家作客。”
兩人暢談了一番,「埃舍爾」 對墨北在科學方面的思維很是驚訝。一個小孩,竟能有這麼多的想法,而且似乎都有足夠的科學依據。這意味着這些想法完全可以實現。
聊得正歡時,一股睏意襲來。可是現在還早着呢。
墨北想和「埃舍爾」道別,但是他現在連擡起手都困難。
不對勁……
「埃舍爾」笑了笑,“累了?那就休息會兒吧”
眼前一黑。
“頭好暈,這是哪兒?”緩緩睜開眼,是一個陌生的屋子。墨北的腳上甚至被銬上了鐵鏈。
“嘖……”他緩緩地移動,盡力不讓鐵鏈發出聲音。鐵鏈的長度足夠長,能讓他在房間活動。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一個較陌生的聲音。墨北耳朵貼牆,仔細地聽着。
“交待的事都辦好了?”
“是的,大人。丹羽和桂木已經除掉。還有那個小孩,也帶過來了。”
“很好!丹羽當初居然取拒絕交出爐心的管理權,那就準備好付出代價。”
“那大人您答應我的東西——”
“放心,幕府不會虧待你。”
聞言,墨北攥緊了拳。“所以,在這個時代,爲了利益就可以視人命爲草芥嗎?”
“長正…埃舍爾…幕府…你們…都該死!”孩童發出了最惡毒的詛咒,憤怒已經侵佔了他的理智。
“帶我去見那個小孩。”
“好的,大人。”
腳聲靠近
幕府兵推開門,一把水刃飛出,徑直刺向幕府兵。但在離幕府兵一寸距離時突然被凍結,隨後掉在地上碎成了冰渣。房間太小,游龍不能釋放,墨北只能使用水刃和其他手段。
“喂,小子。我勸你老實點,否則等下有你好受的。”
“你們害死了丹羽,害死了桂木,你們毀了大家的生活!”
“小子,這你就不懂了。一羣草民而已,只要給點錢,他們什麼都願意做——這是現實!”
“給我住嘴!”墨北召喚更多水刃進行攻擊。
“說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幕府兵驅動元素力,水刃全部被凍結。
“我說……”還沒等那個幕府兵說完,一道水刃在幕府兵身後凝聚,狠狠地劈下來。
水刃依舊被凍結,不過冰碴劃到了幕府兵。一瞬間,整個房間落上一層冰霜。
他擡手,幾道冰錐刺向墨北。
“噗呲” 沉悶的,刺穿血肉的聲音傳來。
墨北的一隻手臂和大腿被冰錐刺穿,釘在牆上和地面上,幕府兵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還妄想傷到我?你說,什麼樣的死法才能解我的氣?啊,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要不,把你的心臟也剜出來,然後僞裝成是「傾奇者」所致?”
聽到栽贓「傾奇者」的那一刻,墨北的心臟似乎連跳動都慢了一拍。
似乎惡魔從地獄爬出,俯身在墨北的耳邊低語,這麼多年以來壓抑的情緒終歸是爆發了。墨北的藍瞳亮起。
水刃斬斷了冰錐,墨北強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
“真是‘頑強不屈’,和當初的丹羽一樣。那麼我就仁慈地送你去見他吧。”
空中出現幾條帶刺的冰鏈,同時瞄準墨北心臟,徑直刺去。
墨北周邊的水元素暴動,將冰鏈震碎。幕府兵準備發起下一輪進攻,但是無法再次驅動元素力,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紊亂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人體的組成有約70%都是水,元素力的驅動前提條件是以你的身體爲載體。那麼,我只要稍加控制,就能阻斷你的元素力。”
幕府兵看着墨北,不禁感到一陣寒意。他現在,可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感覺怎麼樣呢”墨北看着他,臉上是孩童天真無邪的笑容,只是那雙藍瞳好像是無盡的深淵。
這種笑,遠比憤怒更讓人畏懼。
“我想想,你是用哪隻手殺害的丹羽的呢——”
幕府兵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擡起,皮肉下的血液好像在翻涌,那隻在手逐漸被翻涌的血液撐得變形,甚至扭曲。
“是這隻手嗎?”墨北擡起右手,比出一個槍形。“BO0M”。他只是輕輕地模仿一下開槍的聲音,幕府兵左手的血肉就自掌心向外翻出、炸裂。血液和碎肉飛濺到牆上、地板上。
他臉上因爲疼痛而顯得極度扭曲,但是,他發不出來聲音。
“不對,左手怎麼能那麼輕易的殺掉丹羽,一定是你的右手吧。”再次比出槍形,模仿槍聲,“BOOM”。幕府兵的右手也和左手一樣炸裂開。
士兵倒在地上,胸口急促的起伏。
“你當初就是用這雙腿逃跑的吧,”話音剛落,幕府兵腿下的血肉裏像是鑽進了一條蛇。
“蛇”從他的腳踝處往上爬,所經之處,血肉翻涌,又在鼓起後炸裂。不多時,一雙腿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和幾片吊着的血肉。
墨北勾勾手指,那個幕府兵便浮至半空。
“我很好奇,你的心會是何等的扭曲?”
在幕府兵驚恐的眼神下,墨北用能力裂開他的胸膛。那顆心臟,掙脫了身體,浮在墨北眼前。
看着還在跳動的心臟,墨北忍不住嘲笑了一番:
“上帝是多不公平——「傾奇者」他那麼善良,可是上帝都不願賜他一顆心,”
再冷冷地看一眼幕府兵,
“爲什麼你這種人能夠得到上帝的憐憫?你玷污了這顆「心」,它已經和你一樣醜陋。”
“去死吧——視人命爲草芥的人渣。”
幕府兵掙扎着,好不容易纔擠出來幾個字:“不是…我…”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過是——”
“爲了殺死你而找一個藉口罷了。”
“再見,士兵先生~”墨北微笑着,向他揮揮手,就像是告別自己的好朋友那樣。
這一次,幕府兵的身軀徹底化成一堆血霧。還有那顆心,被墨北用能力擠成了一團肉泥。血腥味充斥着整個房間。噴濺出的血液沾上了墨北的衣裳,沾到墨北的臉上。
墨北的手捂着一隻眼,看着地上的血跡:“哈,真是令人作嘔…”。
“話說,好像還有一個人。”墨北注意到了被嚇到坐在地上的「埃舍爾」。
埃舍爾:“墨…墨北,你先冷靜,冷靜下來”
“冷靜?就連神都會有控制不住憤怒的時候…更何況,我也不是神。”
墨北的手隔空一抓,埃舍爾就被拎至半空。
丹羽,桂木,還有「傾奇者」,我馬上就能爲你們
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