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那兒,有好多漂亮的花,傾奇者能帶我過去嗎?”
他看了看那裏,興許也被吸引了。“嗯嗯。”他揹着我,向花樹走去。我把他的頭紗戴起來。
越接近那棵花樹,花樹就越多。到了那棵樹底下時,周邊已經全部都是花樹。微風捲着花瓣,送來淡淡的清香。我和傾奇者都被迷住了。
我的手一會指指這朵,一會又指着另外一片:“這個漂亮…那個更棒!”
傾奇者也四處張望:“這些,都好好看”
“我能摘一些花嗎”我指着樹梢,那上面的花開得最歡快。
傾奇者帶我走到樹梢下面,我擡起手,努力往上伸,可還是夠不着。
突然,周邊的景物都往下移。我低頭,原來是傾奇者把我舉了起來,讓我跨坐在他的肩膀上。
“墨北能夠到嗎”
“夠到啦”
我折下那一枝。樹上的花瓣被震落了幾片,飄飄揚揚的落在頭紗上。我拿着枝條在傾奇者的面前晃晃:“看~”
“很漂亮,墨北的眼光很不錯呢”他的聲音很溫柔,在我聽起來甚至夾雜一絲寵溺。我的心情瞬間好上了許多。
“我們該回家了。”“回家!”
傾奇者就這樣揹着我,繼續趕路。
高處的風景就是不一樣,感覺天空都離我更近了。我一隻手拉着頭紗,另一隻手拿着樹枝。清風徐徐吹來,撫過我的臉頰,也勾起了頭紗的邊角。
我想到了什麼,把樹枝上的花摘下來,別到傾奇者的頭上。
“這些花和傾奇者好配,你喜歡它們嗎?”
“喜歡,它們都很漂亮”
“我覺得,傾奇者要比那些花更漂亮。”我一邊這麼說着,一邊不安分的繼續往他的頭上別花。
傾奇者沒有說話,他會是什麼表情呢?至少……不會生氣吧。
到了家,傾奇者把我放在茅草搭建的牀上,幫我處理傷口。
一股睏意襲來,我揉了揉眼睛。現在應該是下午。經過一個上午的勞累,這具身體也應該休息了。
我拉了拉傾奇者的衣角,告訴他我想睡覺。
“好的,墨北睡吧,我就在這兒”
我牽着他的手,示意他和我一起躺下
“來嘛來嘛,一起睡一會吧,傾奇者也忙了一上午呢。”
他躺下了,我順勢鑽進他的懷裏。這個擁抱,我已經想它很久啦!傾奇者見狀,把他的頭紗蓋在我的身上,一隻手環住我。
這感覺很舒服很安心,我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
等我醒來時,天色已經漸暗。我難道睡了這麼久嗎?環顧四周,傾奇者不在我的身邊,但是他的頭紗還在。
他在哪?
我抱着他的頭紗,四處尋找。
一股香味透過門縫,直鑽我的鼻子。“好香!有好喫的!”我想起傾奇者說的,今天的晚飯絕對好喫。他在屋子外面嗎?
推開門,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在屋外。我跑了過去。
“睡得好嗎?我剛剛做好飯”說着,他盛好一碗湯,遞給我。“墨北嚐嚐,小心燙。”
湯是乳白色的,冒着騰騰的熱氣。喝上一小口,候時覺得鮮春四溢。
“好鮮美的湯!我猜猜,是魚嗎?”
“墨北猜的很準,要不要試一塊魚肉?”
“好呀!”
傾奇者明顯愣了一下。
只是我沒有注意到,依舊在細細品味着。魚肉鮮嫩, 沒有刺。幸福瞬間涌上心頭。
見我喫得開心,傾奇者又夾起一塊魚肉,吹涼後送到我嘴邊。我也是想都沒想,直接咬上去。就這樣,我連着吃了好幾塊魚肉。
誒,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傾奇者再次夾起魚肉。這一次,我沒有接。
“不吃了嗎?…”他的臉上滑過一絲失落。我趕緊咬住那塊魚肉,美滋滋地喫掉。他這才恢復先前的笑。
我也從鍋中夾起一塊魚肉,吹涼後檢查裏面有沒有魚刺。
“墨北放心喫吧,我已經把刺都挑好了。”
他已經把刺都全挑出來了?怪不得。那這樣更好。我學傾奇者的樣子,夾着魚肉送到他嘴邊。
他搖了搖頭:“墨北自己喫,不用管我。”
“喫嘛喫嘛,自己的勞動成果怎麼能不享用呢?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怎麼可能會不管你。”
傾奇者總是那麼容易被勸動。他挽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咬過那塊魚肉,“謝謝。”
看着傾奇者,我覺得這比一個人單獨享用美食好多了。在這場歡快的氛圍中,我們消滅了那一鍋魚。雖然,其實是我單方面消滅它們。
將餐具簡單清洗,傾奇者看了看外面,輕聲說了一句“可以了。”
此時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幾顆較大較亮的星星已經露了出來。
“墨北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好啊,我們去哪兒?”我迫不及待地抱上他的手臂。
“跟我來。”傾奇者領着我,帶我來到了一個小山丘上。
山頂是草地,一塊席子鋪在上面,旁邊有灌木從,裏時不時飛出來一隻螢火蟲。
傾奇者鬆開我的手,坐在草蓆上,拍拍身邊的空位。我走過去,坐下。
“你看。”傾奇者的手指着星空。
我擡頭,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兒的星空是那麼美,天上的星星比我先前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更大,更亮。就連平時難得一見的星河在此時也顯得那麼清晰。
我伸出手,彷彿能將星星握在指尖。
“好看嗎?”傾奇者的聲音溫柔如春風。
“好看,這是我看見過的,最亮的星星——傾奇者以前來過這裏嗎。”
“這是我第一次來——墨北說過想看星星,我就找丹羽打聽,丹羽說這裏是看星星的好地方。”
我住愣了。原來,真的會有人記得我說過的話…我緊緊地抱住他:“謝謝…謝謝……”
傾奇者可能被我這個舉動驚到了,他輕輕地拍拍我的後背。
心臟…跳得好快,是我太激動了吧。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向他道歉:“抱歉,我剛剛…太激動了。”
傾奇者則是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沒關係,有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人與人之間,應該「坦率」。”
坦率嗎?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吧。
“會的,總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留下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平復情緒後,我又坐回他的身邊。再次仰望這片星空,我覺得它既真實,又虛假。
不過,我想聽童活故事了——就和從前一樣,我喜歡把它們聯繫在一起。只是,這一次,我想當講故事的人。
“傾奇者,我能給你講一個故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