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嘗試了許多辦法,但這個世界只要在“滴”的一聲後就會恢復原樣——就連時間都吝嗇得不肯多給予一點。
“如果教令院是將所有人都困在花神誕日這一天…”空還是不斷驅動自己思考,“那麼,城外的世界又如何?”
向納西妲簡單彙報後,時間已經不早。他們都知道的,新的一天(輪迴)又要開始了。
——須彌城——
空和派蒙恰巧目睹一位士兵攔住了要出城的商人。問其原因,他也只能說出來這是賢者們的命令。不過城門雖有士兵把守,但他們又沒有一千隻手,一百顆眼——以空的身手,隨隨便便找個牆翻過去就好。
“派蒙,你留在這裏等我。”
“欸——可我們一直都是一起行動…”
“我需要你留下來做一個見證者,也就是不同的視角。”
“那好吧,記得快點回來哦,看一眼就回來…”
……
——翌日——
拿回記憶後的派蒙委屈地哭出聲來。她說她昨天死死地盯着空,但空的身影在某一時刻消失了。“派蒙很害怕,我想去找你。可你又說要我在這裏等…我就這樣又擔心又害怕的一直到晚上…”
派蒙在害怕,她擔心旅行者把她丟下,前往下一個世界。
但對於這一切,空一無所知。
“好啦,派蒙,不用再爲難旅行者了。他這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估計和昨天出城有關。實際上,你們都有曾一起出過城。這次,是運用了視角的巧妙嗎?”
他們想到,如果能將當時的信息儲存下來,那世界的祕密應該就會顯現。目光不約而同落在納西妲身上——
“誒?你們不要這樣盯着我啦,我很不習慣被這樣盯着。”納西妲露出難堪的表情,“好吧,你們幫忙照看迪娜澤黛,我去製作相關的容器。”
分工合作後,容器製作的完成已是傍晚——一枚改造後的虛空終端。
納西妲說,虛空終端本就有傳遞信息的功能。只需要進行改造,她就可以幫忙儲存當時的信息。
可見,眼前的少女對虛空終端頗有了解。
帶着改造後的虛空終端,空再一次踏入城外。
……
“怎麼樣,收集到什麼了嗎!”翌日,二人記憶喚醒後急不可耐。
納西妲不慌不忙地從虛空中提取出空當時傳遞的信息。衆人聽聞,空說城外是另一個世界。
“那裏有流淌的砂岩,嚎叫的魚…所有的人就和人偶一樣,感受不到人類存在的生機……”當時的空說,他去到了許許多多怪誕的世界。後來,所有的世界開始消失,只剩下最後一個。空當時便明白,他們所處在的世界其實是…
“什麼,怎麼沒聲音了?”派蒙急得跺腳。
納西妲給出了答案:“因爲‘昨天’在那一刻截止。你有什麼推斷嗎?”
“奇異的世界,無人之夢,還有無數的世界泡,”空將他們聯繫在一起,便是夢境的真相。
所以,教令院通過將夢境主人的意識轉移到統一的世界,再通過虛空終端收割無人之夢。畢竟——
“做夢是大腦活躍的時候。”
這樣一來,他們就有足夠的能量維持虛空終端的計算。
“哈哈…”空有時也會爲此感到些許無奈。僅憑他們,短時間內拔除教令院的勢力實屬虛妄。
眼下,在納西妲的指引中,他們終於是找到了破解夢境的方法——擁有者。
人唯有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才能掌握夢境的權力。只要能喚醒這個夢境的主人,那夢境自然就會破解。
但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位擁有者何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夜再次侵佔天空,衆人再度迴歸起點。
……“明天見。”
——現實,須彌城——
墨北已然安睡於星夜之下。雖然散兵現在放出的只是一個投影,卻絲毫不影響二人間的接觸。他暫且不需休息,卻願意趴在牀邊,悄悄勾起少年的指尖揉捏。
其實,他一直有一個想法——可否,讓墨北成爲他的“眷屬”?
青色的藤條蔓延窗外,就在想要通過縫隙進入房間時,散兵釋放了自己的氣息。
是警告,是威脅,是敵意。
“別妄想求救,布耶爾。尤其是向他。”
青色的藤蔓怯生生退下,隱於寂靜。
——夢境——
忙活了一天的旅行者基本將夢境的中的人都探了個遍…可唯獨不見擁有者的身影。夕陽赤如殘血,迪娜澤黛找到了他們,邀請一起觀看花神之舞。
旅行者感到惱火,派蒙趕忙替旅行者拒絕了她。
“好的。”迪娜澤黛被拒絕後平淡的吐出兩個字。連基本的情感都不見,這恐怕就是夢境的“人偶”了吧。
“不行,要快。”空想着,“否則,迪娜澤黛真的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花神誕日,花神誕日…花神之舞…空想起了一個人,最後纔出場的那位舞者。來不及解釋,空就奔向大巴扎。
果然,他們正巧遇上了大賢者。一樣的臺詞,聽的空都能把它們倒背下來。空也不管賢者和學者的發言,徑直走到臺上擋在妮露跟前。
說來奇怪,當大賢者一方看見旅行者後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燈光之下,紫紅色的帕蒂沙蘭熠熠生輝。
果然,這個夢境的擁有者啊——
妮露滿臉擔憂。空指着臺上的鮮花,詢問妮露它的顏色。
“是紫紅色的帕蒂沙蘭。欸…?”就連妮露自己都震驚了,“真正的帕蒂沙蘭是紫紅色,但隨着花神大人的隕落,它們也應該消失纔對。”
“大賢者它們既然是這場陰謀的策劃者,自然不會讓自己陷進來。”空引導妮露控制起夢境,順口將所有人的處境都告訴了她。
找到了夢境的擁有者,破局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過既然是夢,那在結束時就是將舞跳的華麗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夢境漸漸破碎,虛假的天空凋零,卻有舞者起舞翩翩。
…如果迪娜澤黛能看到的話…
正想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哈哈,是啊,這裏是夢,是串聯起整個須彌人民的夢。迪娜澤黛怎麼會輕易缺席呢。
臺上,起舞翩翩;臺下,喝彩不絕。
一曲終了。
……天,該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