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拼接並沒有費多大力。阿扎爾雙手接回去的那一刻,墨北就被散兵一把撈起,扛在肩上。
墨北迴過神後立馬捂住自己漲的羞紅的臉,把頭低下去:“阿散…放我下來好嘛,這樣,這樣實在是太…”
太讓人害羞了。
……
——與此同時,旅行者處——
黑夜的升起帶來疲憊。經歷了一天,花神誕祭還是遺憾收尾。
派蒙一臉擔憂:“還是毫無頭緒嗎?會不會只是太累了。”
“腦袋昏沉沉的,”空扶額,“沒有思考太多,但頭腦卻特別疲憊。”這種疲憊感似乎無法通過休息來緩解。
派蒙附和:“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我其實中午就開始放棄思考了,嘿嘿。”
在建議下,空還是打算先去睡一覺——也許,明天就好了呢?
剛躺到牀上,又是機器運轉的滴滴聲,以及不知名者的碎語。
……
翌日,迎接他們的是陽光,還有莫名其妙的疲憊感。
很累,但他們已經答應了迪娜澤黛參加花神誕日。作爲朋友,諾言必須遵守。
攤位上,是各式植蔬。
“…七鮮桌。”空只掃了一眼,腦海中就自動冒出這個名字,“是的嗎,老闆?”
“客人真是見多識廣。這份就送給你們了。”
派蒙接過七鮮桌,看着空走向另一個攤位。似乎,是與占卜有關。
隨意從派蒙身上取下一枚物件,空也取出一些東西放入鍊金臺:“你是以鍊金失敗後的灰燼形狀爲依據,這次占卜的結果是月亮,意味着‘虛幻’與‘謊言’。”
學者一頭霧水,他從何得知?將信將疑地打開鍊金臺,灰燼的形狀有些雜亂,但可以看出,那就是一彎月亮。
“這…這…”
學者的反應印證了空的猜想,一行人又前往雅爾達糖果攤。
和隱約感覺的一樣,派蒙想要空挑選一個日落果口味的給她。
“四號。”空毫不猶豫地指着那個罐子。
“真是果斷呢。那麼,揭曉——恭喜這位客人,選中了日落果味!”
“可不是我吹牛,他的運氣一直都很厲害!”派蒙得到糖果後顯得異常興奮。
“一號是蜥蜴尾巴口味,二號是香辛果味,三號和五號分別是堇瓜和鬼兜蟲口味。”空指着罐子,一一說出裏面裝罐糖果的口味。
“啊…等等,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這五個盒子對應的口味你全部都知道?”攤主顯得不可思議,他喃喃,“這肯定不能用運氣來解釋…盒子是我一早上就裝好的,一直沒打開過,你不肯提前知道。讀心術?透視眼?還是什麼戲法?這可真是太邪門了…”
“就是有透視眼也不能看穿口味吧。”派蒙湊到空身邊,問他是不是有猜口味的小竅門。
空不知道,他只是遵循自己的感覺。視線朝着外街移動,人流涌動中閃過一抹青綠色的身影。既然自己的預感連糖果口味都能猜清楚,那麼眼下,他也應該跟着預感找到那個人。
石砌的圍牆上,擺放着一個用枝條編織的鳥籠。籠中,小雀兒擡頭。
“在這裏。”詭異的既視感再次出現,世界一瞬間暗淡。空就像收到了指引,朝着一條小路走去。派蒙不理解,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跟着空。
三步並兩步,空只一下就追上了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一位少女…不對,用小孩來形容更爲貼切。
低矮的屋檐,用芭蕉葉搭起的篷子。一張空蕩蕩的牀擺在那。新綠的顏色就站在一邊。
“滋…”
空聽到耳邊傳來的電流聲,景物就像老舊的電視機那樣又褪去了色彩。待恢復時,只見空蕩蕩的牀上躺着一個人。
“快看!這不是…迪娜澤黛嗎!”派蒙顯然被嚇到了。“她剛剛明明和我們在一起。難道…有兩個迪娜澤黛?”
少女轉過身,淡綠色瞳孔中的四葉草在陽光下生機勃勃。聲音也糯糯的:“你已經知道,這不是第一次參加花神誕祭了吧?”
一枚罐裝知識落入衆人視野。在少女的建議下,空和派蒙一起使用了裏面存儲的“知識”。
各式各樣的畫片閃過,形形色色中,全是“花神誕日”。
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次的花神誕日了!
“那,其他人…?”
派蒙的疑惑下,少女只是遺憾地搖頭:“對不起,要解釋的話…你們受到了草元素力的祝福,又有着很特殊的‘敏感體質’。”
一番交流下,空他們暫時明白了現在的處境。
虛空終端通過對人們夢境的控制,將人們的意識不知不覺困在同一天。再通過大腦做夢時最活躍的狀態來驅動虛空終端進行新的數據推演。空等人無法消除的疲憊感正是爲大腦長期過度活躍而帶來的副作用。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情況,那迪娜澤黛的身體很快就因爲無法承受而崩潰。
他們嘗試了諸多辦法,詢問過各個攤主“‘昨天’真的是‘昨天’嗎?”這類型的問題…但大家給出的答案都深信不疑地表達“昨天”就是“昨天”,而非“今天”。
晚上,他們和迪希雅一起商討起來,一起摘掉了耳邊的虛空終端,希望這樣就能擺脫控制。
“滴——”腦海中,是機器再次啓動的提示音。
周圍的亮度迅速下降,即使衆人周邊就存在火把,黑暗也似濃墨一般把他們吞噬……
……再睜眼,時間又回到了使用少女手中的罐裝知識之時。
記憶於此再度喚醒。
明明摘掉了虛空終端,卻還是聽到了音效,意識再次被剝奪。
空反應過來:“我們只是以爲自己摘掉了虛空終端——夢中的虛空終端”
所以現實中的他們,甚至連身體的掌控權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