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星辰與深淵,歡迎來到冒險家協會!”凱瑟琳見墨北到來,立馬擺出幾份委託文件。墨北擁有較大的特權,所接觸到的任務級別也更高。
當然,流浪者不同意墨北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在他的緊盯下,墨北最終只接取到一份爲雪山補給盒補給物資的任務。
“哎呀,我當然會注意安全的。”說罷,墨北還不忘在流浪者臉頰上親一口。他實在是享受這種有人關懷的感覺。
——蒙德,龍脊雪山——
溫迪驅風吹散冰雪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巍峨的雪山陣陣寒風刺骨,吐出的每一口熱氣都瞬間化作細碎的晶體。墨北哈一口氣在手心,隨後喚出微微的火元素包裹全身。
“這樣就不冷了。”他趕忙拿地圖出來,準備御風時卻感到面部被刀劃的疼痛。火元素來帶的平衡會被風打破,加大元素力很可能會造成自己被灼傷。
墨北不滿地驅散了風元素。
好在他需要補給的地點不過五個,其中又有四個比較集中。至於最後那個,似乎是在山腰的斷橋旁。
取出熏製好的香腸放入盒中,墨北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而正準備離開時,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是冒險家嗎?”可前方看起來並沒有可提供良好駐紮的地方。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墨北向斷裂的橋面走去。身體在寒意中會提高對溫度的感知,更何況墨北本身對元素敏感。走近了才發現斷橋側面的山體被清理出一個洞窟,裏面架着燃燒的篝火。
除此之外,便是一位棕色頭髮的少年。少年似乎正在琢磨什麼。下一刻,洞穴中突然響起了爆炸的聲音。
少年聲音冷峻高雅,拿紙筆記錄着鍊金臺中發生的一切。
”反應初期溫和,三分鐘左右後會劇烈,反應產生刺激性氣體。“
墨北後背貼在洞口外的石壁上,對方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這種不含感情的聲音還有危險的實驗讓他感到不適。再加上對方的實驗研究伴隨着危險…他甚至有理由懷疑裏面的人有着不好的心思!
墨北周身的氣壓下降,掌心凝聚的風刃牽引着雪花。他猛地踏出一步,轉身將風刃甩出。
“此即,誕生之刻。”
巖之花層層綻放,重疊的花瓣擋住強勁的疾風。少年轉身,藍綠色的瞳孔滿是警惕。
“你在做什麼!”
“西風騎士團首席鍊金師——阿貝多。方纔正是進行實驗。”
“可我也聽到了有爆炸聲!”
“鍊金的過程中產生劇烈反應再正常不過。倒是你,又爲什麼找到這裏。”
“我接取任務,故而來到龍脊雪山。”武器化作單手劍,墨北的表情依舊帶着點兇。
阿貝多側身,胸前佩戴的騎士團徽章在火光下閃着些許光芒。墨北愣了一下,單手劍隨着心意收回。
“外面的風雪很大。這裏既是我的實驗場所,同時也能作爲一個庇護地。如果感到寒冷,你可以進來。”
“不用了,還有人在等我——剛剛的行爲…對不起,打擾你實驗了。”
“沒關係。保護蒙德,這也是我的心願。”
墨北轉身離開,卻正好踩到一團積雪。他腳下一滑,手撐在石壁上:“呼,好險,差一點就掉下去了。”
心臟似乎跳的很厲害。嗯…不對,心跳的聲音好似並非來自自己。
阿貝多見墨北站在一個地方不動,還以爲對方遇上了麻煩:“還好麼?”
墨北搖了搖頭:“我沒事。但龍脊雪山——它是活的麼?我似乎聽到了它的心跳。”
“如此巨大的生物,”墨北光是見這骸骨就足以感到後怕,“但它不是已經死了麼。”
飽經風霜的骸骨,上面連一片血肉都不曾餘留。墨北估計白骨中血液,甚至細胞都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動力。如今再告訴它這頭生物並沒有死去…似乎,還真讓人細思極恐。
“但它的心臟的確還能跳動。魔龍杜林,師傅創造的生命之一。”
“創造…生命?”
“我的師傅,萊茵多特。她的鍊金術到達了‘黃金’級別,足以創造更爲偉大的‘生命’。”
只是這頭被創造的生命露骨於雪山,甚至被封上“魔龍”的稱號…墨北目中的疑惑更甚。
“我知道你的擔憂。”阿貝多對上墨北的眼睛,“它的誕生有關‘詛咒’,曾給蒙德的人帶來災難。”
說到這兒,墨北又想起來了一段故事——女士。準確來說是她的丈夫“魯斯坦”,那個死在魔龍災難中的騎士。
每當提及魔龍杜林的死亡,阿貝多總會皺眉。他也有着些許擔心。
“內個,其實我也有一些問題,可能會有些…冒犯…如果您介意,不回答也沒…”
“請說。”
“欸?”
“請說。”
“阿貝多,你是人類嗎?”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初次面見時,我…”墨北原本的想法是說他可以通過對水元素的感應來對眼前的事物辨析,但“底牌”這類東西終究是越多越好。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擔心被抓去當鍊金的材料。他的話語一轉,“我…的武器給了我警告。還有脖子上的星星,那似乎並非單純的‘刺青’。”
“觀察很敏銳。我和魔龍杜林一樣,也屬於‘鍊金產物’。甚至,就連我們的創造者也爲同一人。”
早有預料,但墨北的想象力似乎還是低了些。他幾乎將阿貝多全身上下掃視一遍,眼中複雜。
“師傅對我的創造並非一蹴而就。我原先,也擁有‘哥哥’。不過師傅說我是她更爲滿意的作品,我擁有‘感情’。”
墨北苦澀地笑了一下:“恭喜。這麼看來,我都不敢保證自己爲‘人類’。哈哈…”
“時候不早,我的家人還在等我。”
“再見。路上小心。”阿貝多的實驗研究尚未結束。他轉身繼續撲在那座鍊金臺上。
“擁有情感才被留下…”墨北當時只覺得可笑,他不理解怎麼會有人因爲有了感情而經歷“拋棄”。
少年的遐想總是連篇,如果傾奇者沒有被拋棄,提瓦特的大陸或許不會出現“散兵。可這件事情又不能單純的怪罪在某一個人身上。雷電影經歷了大戰,稻妻所處的環境他也瞭解…所有人,都不過是戰爭遺留下的“悲劇”。
如果啊,雷電影沒有失去姐姐…可哪來這麼多如果。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臟處蔓延。墨北似乎聽到了輕聲的呼喚,細碎的聲音糅雜在暴風中。
“主人…主人…”
思緒被牽走。
……
等回過神來,墨北發現自己處於一片新的洞窟之中。
眼前是一顆巨大的紅色石頭,紅石的上下方似乎還連着暫未風化的血管以及血肉薄膜。而其中跳動的紅色更是引人注目,就像真的擁有生機…
“咚咚”“咚咚”
“魔龍杜林的…心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