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彼得堡中出現了“新的”面孔。
墨北發現空實在閒逛時,看見這裏的管理者——萊歐斯利正在領着他“參觀”。
旅行者不可能犯事。如果他出現在這裏,最大的可能就是和自己一樣有着任務。說不定,與公子有關。
墨北離開。
空擡頭,似乎方纔有灼熱的視線正在盯着他。
悠然於走廊上漫步,梅洛彼得堡的空氣不比上水面。也就在這一短短的時刻,卡俄斯再次勘察了墨北的情況。
而對方依舊被觸手纏住,雙眸輕閉。
是他多慮了。空對他的影響的不小,但比不過那個人。至少不會強烈到喚醒這位“正主”。
卡俄斯的身影消散。
墨北緩緩睜眼。
……
下午,墨北發現桌上留有卡牌——來自林尼。
他向墨北闡述打算聯夥旅行者的計謀。
墨北沒有意見,只是再三強調不要讓空知道自己也在這裏的事實。小黑球就和上次那樣爲墨北帶去了信息。
如今,調查公子下落一事已經有了更好的負責人。他可以更專心尋找原始胎海之水的發源地。
墨北對於元素感知是敏銳的。被他吸收的胎海之水就如同指南針,一條細微的觸手向一個方向指去。
似乎是管理者的辦公室。他並不想打草驚蛇,只是站在外圍看了一眼後離去。
“死侍的大人,今晚我們會和旅行者一起前往公子大人失蹤的地方。”
“那條管道?”
“沒錯。”
墨北聽後點頭,小煤球跳入林尼掌心。
“帶上這個。我可以通過它瞭解到你們的行徑。另外,這場調查我會參與,但不用刻意等我。”
“是!”
……
——深夜——
水下的世界更加寂寥。在這個連星星都看不到的世界裏,只有一兩個氣泡偶爾冒出。
雙方整裝待發。一條管道,據小弟說公子就是進入了這條管道後失蹤。
菲米尼通過管道潛入水中。
看起來似乎和海域並沒有很大的差別。
“咚咚”“咚咚”!
待在海水中的菲米尼心臟突然猛得跳了幾下。身體似乎在對海水產生抗拒,意識已經收到了影響。
煤球從他的袖口鑽出,展開一道屏障。透過屏障,菲米尼看見海水中隱約的紫色氣息——原始胎海之水。
心臟的不適感依舊在加劇。雖說有煤球的過濾作用,可先前接觸的水自然無法被消抹。
菲米尼掉頭回到梅洛彼得堡。煤球在靠近管道的一瞬間就消失。
林尼見菲米尼的狀態不佳,少年的微紅的臉龐好似經歷了一場逃亡:“菲米尼!你怎麼樣!”
“林尼…不要過來。我的身上,有原始胎海之…水…”
衆人一驚,空和林尼連忙將菲米尼擡去醫務室。
所有人離開後,牆上出現陰影。墨北從中緩緩走出。方纔的一切他都知曉,就連煤球展開屏障都是他在操作。
“阿蕾奇諾,你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
說罷,他化作一片陰影出現在水中。
半擡起雙手,掌心逐漸合攏…溶解在海水中的胎海之水瞬間聚集在一起,大海中形成一隅水晶般的紫。
隨着墨北雙掌靠攏的動作,胎海之水漸漸被壓縮。
最終,只剩一顆藥丸大小的凝珠。
這一顆凝珠恐怕能融掉好幾個楓丹人。
應該不會真有人以爲他會傻到把水都一起喫下去吧。那不知要把混沌撐死幾次。
“今天的任務完成。”墨北迫不及待把凝珠吞下去。
“已經不肯安分了麼?也是。誰會願意被壓着呀——”
接下來的日子裏,墨北上繳了足夠的費用後藏匿起來。其間,他多次化爲陰影接近公爵萊歐斯利的辦公室。可這傢伙彷彿真如石獅子般坐鎮於此,墨北一直沒機會探查究竟。
直到後來,菲米尼事件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對方終於有了“藉口”將愚人衆的眼線全部“拔除”。
對此,萊歐斯利甚至表示要爲林尼三人“請家長”。
場面有些混亂。無人注意的角落,一片陰影閃過。
雖然這麼出賣“同伴”有些不大好,但他畢竟要完成更重要的任務。
“啊哈,看來是兩清了。”真可惜,他原本還想看見阿蕾奇諾一臉不悅的表情。
梅洛彼得堡底,數道厚重的閘門。看來當初修建的人深知這兒埋藏着什麼。不過將地址選在這裏,不知是爲了展現自己某些高尚的品德還是爲了懲罰來此的罪犯。
他向裏走去。走廊的盡頭,地面凹陷的中心一道閥門。
墨北還未靠近,閥門上壓力器的指針向着一側跳動。緊接着,梅洛彼得堡顫動起來,警鈴的聲音響徹每個房間。
面對此番陣仗,墨北還是警惕地向後退了幾步。
片刻間,閥門再也抑制不住洶涌的胎海之水。紫色浪潮似乎要自內把整個堡壘掀翻。
但對某人來說這不過是清甜的果汁。墨北身後竟也生長出觸手。黑色的氣團託舉起他的身體,少年伸手,洶涌的胎海之水逐漸緩慢——
此時,萊歐斯利與克洛琳德匆匆趕到。就連空也在不久後抵達。
天藍的瞳孔亮着微光,美麗而神祕。紫色的海水化作凝珠,飄至墨北身旁。觸手們似乎要將整個房間塞滿,他們靈巧而瘋狂地捲起每一個所能觸碰之物吞噬。
這些海水會經過觸手的“消化”後提純送入母體——也就是墨北。
此刻的他只需要坐在觸手構成的王座上,安靜愜意地吸收能量即可。
“去找那維萊特。”
“可墨北是在吸收…”
“快去。”
……
胎海之水噴涌的速度更甚。墨北擡眸,觸手吞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有些許海水來不及吞噬,萊歐斯利驅動冰元素將些許海水凍結。
不一會兒,那維萊特到達。
萊歐斯利和克洛琳德與之相對一眼後退下。
那維萊特伸手,熒藍的水龍之息釋放。海水們好似憤怒者見到審判官那般冷靜下來,噴發的速度被抑制。
墨北見狀也將觸手收回,緩緩從王座上起身。待到那維萊特走至他身側時,所有觸手剛好消散。
那維萊特順利地將胎海之水重新驅入閥門另一側。
“多謝。”
“哦?我不過是答應了別人的請求,又剛好擁有些許制約的能力而已。”
至少這次胎海之水的暴動是由兩人聯手鎮壓。
墨北離開了。他揮揮手,直言自己還要履行身爲囚犯的義務。
後來,那維萊特與萊歐斯利進行了一場對話:
萊:“這位吞食胎海之水的「救星」隸屬愚人衆。你確定這次暴動不是他所爲?”
那維:“大自然不會任人調動。無論是神之眼的擁有者亦或是神明,力量不過是對自然的借取。想要駕馭自然,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讓胎海之水瞬間爆發。
……
——水面——
銀月籠紗之下一條游龍盤踞:“接下來一戰艱苦。吾必須擁有足夠的能量,繞開「那位」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