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折騰一晚上,第二天檀莊所有人都起牀起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殷酒的話起作用了,今天早上喫飯時,陸岑宴終於不再惦記着他那碗破粥了,而是象徵性的吃了些其他東西。

    榮叔照例詢問今日事宜,陸岑宴看向殷酒:“在家等我回來。”

    殷酒搖搖頭,拒絕了陸岑宴,“我有兼職。”

    今天還得去電視臺那邊一趟,程導的合同也沒簽,總得來說事還挺多的。

    陸岑宴卻是疑惑:“你很缺錢?”

    殷酒點頭如搗蒜。

    經紀公司的違約金,家裏的債務,還有今年的學費都得自己掙。

    “還剩多少?”

    他的意思是,殷酒身上現在有多少錢。

    想了想,她伸出三根手指頭比劃比劃。

    陸岑宴眯起眼睛,隨口報了個數字:“三百萬?”

    殷酒眼睛瞪大了些:“你真看得起我,我有三百萬我做夢都能笑醒。”

    他的認知裏,三百萬已經算是小錢了嗎?

    殷酒果斷搖頭:“是三百塊!”

    陸岑宴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錯愕和意外,大概是真沒想到她能窮到這地步吧。

    榮叔也是不信的,他忍不住開口,“夫人,您就別開玩笑了。”

    見幾人不信,殷酒不信邪的掏出手機,邊說邊低頭跳轉到自己錢包:“我都說了我只有三百你們不信……靠!二百五?”

    她大腦宕機了一瞬,最後三個字險些破音。

    誰偷了她的五十塊?!

    自己明明記得還有三百的啊!

    “殷家,沒給你錢?”陸岑宴盯着錢包餘額沉默許久開口問道。

    這也是榮叔好奇的點。

    前段時間殷家尋回女兒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覺得殷酒一朝飛上枝頭變了鳳凰,窮丫頭變富家千金,沒想到殷酒全身上下加起來不到三百塊錢。

    “他們找回我不過是爲了給我那個便宜弟弟移植造血幹細胞,還給我錢,沒要我命就不錯了。”殷酒半開玩笑掩飾心中苦澀。

    “這殷家人真是不像話!”榮叔聽後沒忍住暗罵一句。

    陸岑宴想打錢給殷酒,卻忽然發現,兩個人之間並無聯繫方式。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擊着,殷酒伸長脖子想要看他在做什麼,奈何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不到片刻,陸岑宴拿出自己手機,殷酒這纔看清他是在加好友。

    造孽,和老公都領完證了,結果好友到現在才加上。

    頁面加載片刻,立即跳轉到了好友頁面。

    看着她的暱稱,陸岑宴擰眉唸了出來:“甜美寡婦?”

    餐廳內,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加上殷酒的頭像是個經典的熊貓頭指着自己表情包,底下配字:看我不爽,你就去死。

    組合起來,諷刺效果拉滿。

    榮叔下意識朝着屏幕看了過去,看清楚殷酒的個性簽名時頓時嘴角一抽。

    因爲她的簽名是:靦腆、內向、害怕校園暴力。

    這有哪一樣和她沾邊?

    男人說話時不自覺帶着些許壓迫感,“你很想當寡婦?”

    被當中念名字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殷酒不好意思的開口:“這暱稱是和朋友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改的,我現在馬上就改掉!”

    她抓起手機想都沒想重新改了個:一六。

    “爲什麼叫這個?”陸岑宴眸色晦暗深邃,目光死死盯着她改好的暱稱上面。

    一六……

    殷陸……

    是他想的這樣嗎?

    殷酒翻了個白眼,她咬着牙忿忿開口:“你要是覺得叫六九或者九六合適,也不是不行。”

    榮叔自覺的退了下去。

    陸岑宴不說話了,他換了個話題:“殷酒,陸家不缺養你的錢,你需要多少,可以隨時與我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殷酒又怎麼會跟他客氣,“暫時需要五千萬。”

    她還真做不到有人送錢還能無動於衷。

    人總不能爲了自尊心連錢都不要吧。

    “待會讓人給你轉過去。”陸岑宴摸了摸殷酒的腦袋開口。

    “不用,先放你那,等我需要再取,我這人天生留不住錢。”

    見時候不早了,殷酒手裏拿着個三明治便匆匆出了門。

    她現在要去見個人,剛纔沒注意快要到時間了。

    殷酒打車到北城市區內最大的一家咖啡廳門口,推門進去,鋼琴中流淌的音律悅耳動聽,咖啡廳裏面的味道甜中帶着些苦澀,還挺好聞的。

    而最裏面靠窗的位置上,容貌嬌好的女孩低頭恬靜而閒適的優雅用湯匙攪着咖啡,慄棕色的長卷發披在肩頭,她穿着黑色的a字長裙,腳上是十釐米跟高的裸色高跟鞋,陽光照射在她身上,顯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她正是殷家養了二十年的假千金殷童謠。

    如果沒有殷酒的出現,她會一直按部就班的在殷家的安排下相親結婚生子,將自身利益最大化。

    殷酒從來不怪這個替自己享受二十年優越生活的女孩子,因爲她同樣搶走了對方家人的愛。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作祟,殷家除了殷童謠之外,可以說是沒一個好東西,殷童謠這些年在殷家過的並不容易。

    見殷酒來了,殷童謠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

    “這兩天你去哪了?”這句話讓旁人聽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興師問罪。

    殷酒隨意坐在布藝沙發上往那一靠,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比起殷童謠坐姿端正挺直腰背板板正正,她更喜歡無拘無束隨處一癱。

    “結了個婚。”她開口即是王炸。

    這個回答足夠離經叛道,要是被殷家人知道怕是得崩潰。

    殷童謠微微一愣:“什麼?”

    殷酒從口袋裏掏出那天晚上自己從殷家出來時,殷童謠偷偷塞給自己的那張卡,又重新交到了她手中:“這些錢我用不上了,你自己留着吧,早爲自己打算。”

    爲了方便照顧殷家的那個蠢兒子,殷童謠硬生生被留級兩年,現在還在念高三。

    殷酒不忍心看殷童謠被殷家耽誤。

    上輩子,殷樾設計害殷童謠錯過高考,使得她年紀輕輕嫁人生子,最後羊水栓塞死在了手術臺上,這輩子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殷童謠再走一遍老路。

    所幸,現在一切都來得及挽回。<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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