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鬱歡擡起臉頰,感受陽光照在臉上的刺刺感。

    幾日未曾見到陽光,任鬱歡心中歡喜。

    聽說是沈衍之口諭放她,任鬱歡心中就和這太陽照在身上一樣暖洋洋的。

    回到翊坤宮中,任倩玉就叫來了太醫給她看診。

    見到她身上的傷痕皺起眉頭道:“這可不能留疤啊。”

    太醫答應着。

    任鬱歡早知道任倩玉不會關懷她,所以並不在意。

    吃了藥,任鬱歡自己給自己上了藥。

    這些藥都是些上品藥,塗在傷口上有些涼颼颼的,就不覺得那麼痛了。

    前身後背都是傷口,任鬱歡只能側躺在牀上。

    任倩玉爲了讓她快點好起來,很捨得投喂,各種藥材都用上了。

    這幾日喫的東西都是太醫開的藥膳,給任鬱歡補身子。

    不過好日子總是不能長久的。

    等到任鬱歡的傷口不那麼“髒目”,任倩玉就踢開了她的房門徑直走了進來。

    老嬤嬤催着任鬱歡起身行禮。

    任鬱歡只能咬着牙忍者牽扯傷口的疼痛爬下牀跪在地上:“多謝嫡姐救命之恩。”

    任倩玉俯視任鬱歡,心情很是複雜。

    厭惡之情和利用之心交織,又有些嫉妒沈衍之肯碰她,只是冷冷盯着任鬱歡。

    纔不管任鬱歡穿着單衣跪在涼地上瑟瑟發抖。

    老嬤嬤咳嗽一聲提醒了任倩玉。

    任倩玉才冷聲威懾道:“任鬱歡,記住這次的活命之恩,這後宮的爭鬥你給我上點心,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斷然不會再救你!”

    任鬱歡只能再次感恩:“我知道了,往後必然謹言慎行,不再影響嫡姐和父親的大計。”

    任鬱歡不滿呵斥道:“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就是信了你的話,纔會爲了你低聲下氣去求陛下寬恕!”

    任鬱歡聽得,心下一刺,原來是任倩玉作爲貴妃求情才,沈衍之才放她出來的。

    “離開了我你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個沒人會在乎的下等宮女,你最好時刻記住這一點。”

    任鬱歡的心冷了下來,知道任倩玉說的是實話。

    當即誠懇再次扣頭:“嫡姐教訓的是,庶妹之前不懂,如今懂得了。”

    任倩玉站起身來,哼了一聲道:“記住了,不僅是你受到我的庇護,還有你的母親。”

    任鬱歡再次打了個寒顫,起身送任倩玉出門。

    任鬱歡回到牀上,將被子拉上蓋住了頭臉,在被中只是發抖,硬是落不下一滴眼淚。

    此次不過一個小事,對她任鬱歡來說就已經是九死一生了。

    在後宮中,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任倩玉囂張跋扈,她必須要忍,等到力量強大了再是清算的時候。

    任鬱歡的傷不是那麼快就能恢復完整的。

    這期間任倩玉雖然沒有想辦法挽回沈衍之,但是沈衍之關心翊坤宮的事情發展,白日也來過幾次。

    每次都是任倩玉迎接的,只說任鬱歡在後殿養傷。

    任鬱歡偶然下牀活動,悄悄來到前殿,也能看到沈衍之,心下有些懊惱。

    哪怕是她不在,沈衍之也會因爲貴妃前來的。

    一月之後,任倩玉再次造訪任鬱歡的房間。

    卻是讓宮女上前扒光任鬱歡的衣衫,讓她站在房中央。

    任倩玉上前打量任鬱歡周身,冷笑一聲道:“都是恢復的不錯,這幾日只是耍,沒有做事,倒是養起肉來了。”

    任鬱歡被幾個人盯着,裸着身子站着,心中羞愧憤恨,卻儘量保持了臉色平靜,任由任倩玉打量。

    任倩玉本以爲任鬱歡肯定不滿會回嘴,卻不想任鬱歡將人如此順從。

    當即沒了興致,沉下臉道:“既然養好了,就回去做好你宮女的本職,等到陛下前來的時候,時候好陛下。”

    “記住我留下你的原因,早些完成你我都早些解脫!”

    任倩玉帶着人出去,甚至都沒有關門,

    任鬱歡咬着牙齒,忍着心中憤怒,連忙抓起衣衫裹上。

    不過今日陛下除了去承歡殿一次之外,再也沒有臨幸任何宮妃。

    禮部和內務所忙着準備迎接太后娘娘歸宮。

    陛下爲了彰顯孝道,下朝之後親自過目盯着。

    任倩玉聽說太后娘娘出宮拜佛,這纔回宮,各宮妃嬪都在使出渾身解數準備獻禮。

    心下明白,討好太后娘娘也很必要。

    但是卻想不出應該準備什麼。

    尋常的東西其他宮肯定都有準備,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出其不意的禮物。

    任鬱歡在宮女中也聽說了這件事,心下一計量,放下就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任倩玉因爲想不出好禮物,每日都在宮人身上發泄脾氣。

    任鬱歡尋着機會上前獻計策。

    “嫡姐是否是在爲太后娘娘的禮物發愁?庶妹有個想法,嫡姐聽聽是否可行?”

    任倩玉慵懶擡起眼皮,不情願道:“你說來我聽聽。”

    “太后娘娘誠心禮佛,不惜親自出宮拜佛,禮物自然是和佛有關的纔好。”

    任倩玉聽得,當即撇撇嘴道:“你若是說手抄佛經的話,聽說淑妃從過往就每日都在抄,已經準備了好些了。”

    任鬱歡淺淡一笑,往前走上一步:“這些東西,自然是誰都能夠想到的,嫡姐若想要出其不意,當然不能準備這些。”

    任倩玉鎖起眉頭訓斥道:“你若有話就直說,別在我跟前繞彎子!”

    任鬱歡吸一口氣說道:“何不獻上名家張哲瑞所繪製的觀音圖,再放在郊外鴻恩寺內供奉,讓來往爲母的香客落款留言?”

    任倩玉聽得前面,張哲瑞乃是京城最有名的畫家,觀音又關係佛家,當然是好禮物,讓父親想辦法,必定能夠難道。

    然而聽到任鬱歡後面的話,不免翻了個白眼。

    “名家畫作,若是讓隨便什麼人去落款,豈不是毀了整張畫?任鬱歡,你是不是別有居心,想要害我?”

    說着一個清玉茶杯就朝着任鬱歡面上丟來。

    任鬱歡熟練躲開,連忙解釋:“名家畫作,在宮中算個什麼?在太后眼中有何稀奇?”

    任倩玉愣了楞,倒也覺得有理。

    “太后娘娘禮佛虔誠,回到宮中自然也是掛念自己的孩子,豈不聞慈母之心?若是讓同爲母親的百姓留下落款,豈不是提點了太后娘娘趕回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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