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玉也是一夜未睡,卻哪裏睡得早,等到沈衍之離開,立馬就叫來宮女:“去看看任鬱歡如何了?”

    老嬤嬤聽得召喚進得房中,看着任倩玉還是昨日的打扮心中詫異,卻也未曾說什麼。

    “回稟貴妃娘娘,任鬱歡還睡着。”

    老嬤嬤見得任倩玉秀眉上挑,當即對着宮女說道:“快去將她叫來,就說娘娘這邊準備了補藥,讓她來喝。”

    任鬱歡睡得很熟,那宮女拉扯了她半天才將她叫醒。

    “快起身吧,娘娘讓你去喝補藥呢!”

    任鬱歡真的很想繼續睡,側了個身道:“我等會去喝便是。”

    那宮女立馬板着臉冷聲罵道:“你又不聽話,不去,等會帶累了大家一起受罪,還不起來?”

    說着就拿手來打任鬱歡。

    任鬱歡只得起身,簡單更衣攏起頭髮便跟着宮女來到任倩玉房中。

    任倩玉斜眼打量着任鬱歡,只見她下巴下面都是紅印。

    染着豆蔻的指甲直接捏住了桌沿冷聲說道:“喝了。”

    任鬱歡擡眼一看,是當初那黑色的補藥,喝了很容易受孕,卻非常傷身體。

    之前沈衍之不來,這藥停了幾日了,之前她也都是想着法子給倒掉了。

    今日當着任倩玉的面,恐怕是不好開解。

    可是讓她喝下這藥,她斷然是步肯的。

    “回稟娘娘,奴婢覺得自個身子已經養好了,昨夜陛下還連連取笑奴婢變得丰韻了,很是介意的樣子,臣妾想着,還是不要再補了爲好。”

    任倩玉聽得她的話,勾起了昨夜聽窗所聽來,心下不能接受嫉妒任鬱歡的事實,手一拍桌子大罵道:“你這沒心的白眼狼,對你好還不知道感恩!”

    “來人,讓她去廊下跪下,不許給喫的和水,讓她好好瘦身去!”

    “你若不瘦回去,便不許起來!”

    任鬱歡見到兩個宮人上來,一邊一個扯住了她的手,張口還要解釋:“娘娘,臣妾這樣做全部都是聽命而行啊,難道娘娘不擔心奴婢的身子又壞了這次也不能懷孕嗎?”

    任倩玉氣的站了起來,將跟前的木凳踢開:“好啊,竟敢公然威脅起本宮來了!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張嘴!”

    任鬱歡就感覺自己的頭被抓住了,接着便被一個巴掌扇在了頭上。

    老嬤嬤揉着自己的手罵道:“還想頂罪,來人,把她拉下去!”

    任鬱歡被兩個宮人強力拉出房中去塞在廊下跪着。

    “呸,好東西招呼着,竟然還覺得太多了,沒見過這麼蠢的東西,惹惱主子生氣又帶累的大家都得小心起來!”

    “對啊,真是晦氣!”

    任鬱歡跪在廊下的硬石板上,想不通任倩玉爲何那般氣惱。

    “貴妃娘娘,內造府送來了一副鞦韆和一些木馬玩意,說是陛下吩咐的,送來給貴妃娘娘消遣。”

    “怎麼突然送來這些東西了?”

    任倩玉謝恩之後,遠遠站在廊下看着宮人在院子中安裝鞦韆和放下一些可以消遣的玩具。

    “聽說是擔心娘娘長時間待在房中,身子水腫,所以弄了些玩意來,讓娘娘即是不出門,也不會憋悶住。”

    任倩玉聽得冷笑一聲:“陛下道是真有心,長胖了一點就這般介意的話,那整個有了身孕,豈不是就被嫌棄地跟什麼似的?”

    內造府的老宮人過來行禮,他本不用來了,但是知道貴妃受寵不一般,自然是要來露臉了。

    “張公公,真是辛苦了,好漂亮的鞦韆,本宮非常喜歡。”

    “貴妃娘娘喜歡就好,奴才們能夠爲娘娘盡心那裏辛苦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任倩玉盈盈笑着道:“本宮什麼都沒說,倒是陛下一片心爲我想着,竟然送來了這些,正好是本宮喜歡的,你說說。”

    張公公聽得,也隨着笑道:“陛下一片心思都在貴妃娘娘身上,自然是娘娘想不到的,都能幫娘娘想到了。”

    “陛下說太醫說了,懷孕身子容易水腫,影響身子健康,所以催着奴才們早些搬來。”

    任倩玉聽得笑着又說了幾句,眼尾一挑,老嬤嬤見得眼神,立馬遞給了張公公十兩銀子。

    “公公辛苦了,這邊準備了茶點,公公用些再走。”

    張公公笑着連連道謝,袖了錢就跟着老嬤嬤走了。

    任倩玉盯着那副鞦韆,當即昂着頭走了過去,伸手推了推那鞦韆。

    鞦韆上纏繞着各色的絲帶,晃動之時就在身側飄動,很是好看。

    “這鞦韆還有這一切都是我的!”

    任倩玉肯定得說道,便坐上了鞦韆,蕩了幾下便笑起來。

    老嬤嬤送走了張公公前來稟告。

    “那老滑頭又喫有拿,還說糕點好,要帶回去給內造府的人都嚐嚐,說什麼讓大家都感受一下娘娘的恩典,竟然是打包走了一盒子!”

    任倩玉聽得,冷笑道:“行了,沒有好處他會來露面,這些牆頭草,盡會看人下碟子,不用理會。”

    老嬤嬤聽得,冷哼一聲道:“當初淑妃受寵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要換個擺件,他就屁顛顛擡了幾箱子去,讓淑妃挑選!”

    說完之後,見得任倩玉在鞦韆上玩的開心,看到任倩玉心情大好了,這纔敢提到任鬱歡。

    “娘娘,那任鬱歡也在廊下跪了半日了,是否讓她起來了?”

    任倩玉頓時柳眉倒豎道:“急什麼?這一日都跪不過去了不曾,是什麼時候把她慣得這樣嬌慣了?”

    “讓她跪明日才準起來!”

    老嬤嬤連連答應了。

    任鬱歡一人跪在廊下,沒人的時候便側身坐在地上,一日未曾喫喝,肚中咕嚕嚕叫了起來。

    若是放在往常的話,這些懲罰不過是家常便飯,可是經過了十多日的胡吃海喝,如今忽然中段了補給,肚子非常憤怒地抗議起來。

    任鬱歡揉着自己的肚子正在抱怨,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

    立馬跪直了身子,卻看到來的人是小六子。

    小六子年紀小,沒有跟着其他的大宮人宮女一起聯合排擠欺負任鬱歡,是任鬱歡在翊坤宮中最要好的朋友。

    小六子跑過來,從懷中悄悄摸出一個饅頭和一壺茶來,笑着遞給任鬱歡:“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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