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脣一笑道:“多謝。”

    小三見任鬱歡巧笑倩兮,倒是比貴妃多了幾分嬌媚,由不得愣了楞,連忙垂下頭道:“小人不敢。”

    任鬱歡看到小三走出去,她也跟着走到門口,玉簪和小五都分別坐在房外兩邊,微微笑着道:“兩位也辛苦了,要不進屋來喝點茶喫點餌餅?”

    小五聽說,當即站起來,抖了抖衣衫道:“確實是餓了。”

    玉簪不情不願地拖着腳步走進了房間。

    玉簪身子容易發胖,又是一個圓臉,多喫一點就容易長胖。

    本是不願意喫的,但是看到任鬱歡準備的餌餅糕點這樣香,又精緻好看,也忍不住心中動,嘴邊就蓄滿了口水。

    小五伸手一手一個,送到嘴邊喫着,一得意高興就口無遮攔說了起來:“想一想這可是平日裏陛下才能喫到的糕點額!”

    玉簪忍受着沒有上手,此刻聽說,立馬秀眉倒豎:“你別沒喫幾口就被拉出去砍了脖子,我看你死了肯定會變成餓鬼!”

    一行話說的小五差點被噎住,咳嗽個不停,口中的粉末噴射一地都是。

    任鬱歡伸手拍着小五的後背,倒了一杯茶送到小五嘴邊。

    小五喝了茶水才緩和過來,漲紅了臉指着玉簪:“你這種人死了肯定下拔舌地獄!”

    玉簪氣的就跳起來對着小五動手,小五不敢還手就繞着桌子一行躲一行罵。

    “這是幹什麼?”

    老嬤嬤大喝一聲,玉簪和小五立馬停下來,畏畏縮縮站在旁邊。

    任鬱歡站起身來笑着道:“嬤嬤別擔心,他們不過是看我情緒不高,逗着我高興呢!”

    老嬤嬤橫眉瞪了玉簪和小五一眼:“沒個規矩,我是這樣教導你們規矩的嗎?”

    玉簪和小五害怕得連忙求饒解說。

    任鬱歡往前一步護住他們道:“嬤嬤找我什麼事?”

    說完轉身對着那玉簪和小五道:“你們先下去吧。”

    老嬤嬤板着臉,一臉尖酸模樣撇嘴看着任鬱歡,等到玉簪和小五都下去了,才陰陽怪氣笑着道:“喲,這都有主子的派頭了?”

    任鬱歡也不怕她了,柔聲笑着道:“嬤嬤說笑了,奴婢不過是比他們高一階的宮女罷了,就被打趣我了。”

    老嬤嬤敲着挑不出錯來,拿眼對着任鬱歡上下看了一眼道:“娘娘讓我來確定你的身子情況。”

    任鬱歡知道任倩玉的意思,立馬裝出滿臉愁容道:“奴婢好什麼?父親才讓人來罵了我一頓,奴婢自認爲一切都是爲了任家好。”

    說着拿出手帕做拭淚狀。

    老嬤嬤纔沒興趣看呢,翻了個白眼道:“孩子沒事就行。”

    任鬱歡看到老嬤嬤走了,放下手帕冷笑道:“想要我去做小伏低,那我便去又如何?反正早晚會讓你們落到我的手裏!”

    說着去鏡子前收了一下容貌,如今經常被傳喚御前侍奉,任鬱歡非常注意裝扮,每日都準備一個兩個亮點,等着沈衍之發現。

    今日她翻開首飾盒子,也沒挑出一個可用的,想了想,就給自己梳了平常的髮髻,將兩根木簪子插在頭上。

    對着鏡中看了兩眼,覺得正好,這才走出房中。

    任倩玉坐在軟塌上,有宮女拿着沙錘正在捶腿,日子一天天暖和了,任倩玉懶怠動彈,經常就這樣睡半個下午,然後纔會出翊坤宮溜達。

    乘着任倩玉還未睡着,任鬱歡來到前殿跪下。

    “貴妃娘娘,父親告誡我要一切以娘娘爲首,奴婢雖然未曾說過的,但是女婢一心都是這樣想的,若是娘娘覺得奴婢哪裏沒做好,請一定要告訴奴婢。”

    任倩玉睡眼朦朧,聽得任鬱歡的話,微微睜開了眼睛。

    “好,你哪裏都好,過段時間就該騎到我頭上來了!”

    任鬱歡立馬盡謙卑惶恐之能事:“奴婢惶恐,就奴婢這樣的出身,怎麼敢有這些想法,父親也是這樣告誡奴婢的。”

    “奴婢往後的日子都只是仰仗娘娘和父親罷了。”

    說的空洞而謙卑,不過是面子上的工程罷了,任鬱歡可不認爲能夠糊弄任倩玉。

    任倩玉冷笑一聲道:“被在我這裏演戲了,陛下又叫你呢,你還是屁顛顛地趕快去吧!”

    任鬱歡站起身走出翊坤宮,繞過宮牆就朝着御書房相反的方向去了。

    在無人注意的花牆後面,父親介紹給他的八個眼線都一一來認識了。

    嬋月宮和承歡殿中的兩個眼線,任鬱歡之前見過,是兩位娘娘跟前常年侍奉之人,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父親的耳目,心中有些震驚。

    那四個侍衛也經常在宮中巡邏,其中兩個還會輪番在殿前侍奉。

    任鬱歡一一見過,記在心中。

    這些人她都要細細調查,能收買的就收買了。

    不能收買的就時時防備着,畢竟父親讓他們幫助她的同時也是讓他們在監視她的舉動。

    任鬱歡一行走一行細細思考。

    父親既然敢給他這幾個人,就有放棄這幾個人的準備,所以除了這幾人的監視之外,周圍監視的人肯定更多。

    名義上是保護她,未必不是在防備她?

    任鬱歡之前想過這些,但是此刻才真實感受到了父親的手眼遮天,在宮中經營如此之多,難怪可以坐穩太師位置。

    “大膽宮人見到娘娘還不跪下行禮?”

    任鬱歡垂着頭沒注意,聽到呵斥這才擡起頭來,發現坐在坐輦上的人竟然是淑妃和麗嬪。

    兩個娘娘似乎結伴出來遊幸,此刻日下西斜正是回宮的時候。

    任鬱歡立馬跪地扣頭:“奴婢給淑妃娘娘和麗嬪娘娘請安。”

    淑妃懷中抱着的栗子看到坐輦停下來,一下從淑妃懷中跳下來,小跑幾步跑到了任鬱歡跟前。

    任鬱歡現在懷孕,身子敏感,對貓毛竟然有些不舒服,接連不可控制地打了幾個噴嚏。

    雖然心中知道不能這般無力,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噴嚏打個不停,露出在外的脖項和手都露出了大塊紅斑。

    養貓的宮女立馬上前將栗子抱起退到一邊。

    任鬱歡還在噴嚏,眼淚落個不停。

    淑妃冷笑一聲道:“哎呀,怎麼的,之前還抱過栗子呢,現在就這樣情態,不會是要怪本宮害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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