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您今天這般打扮還真是威嚴大氣,真是有當家主夫的做派。”向陽的一頓彩虹屁,讓主人也是心情舒暢。
朱翟洋洋自得道:“那是自然,今天是我在這個家的第一天,我正君的威嚴必須得樹立起來,不能讓他們小瞧了我。”
朱翟端坐大堂,等待着衆側夫的請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朱翟開始煩悶起來,“真是不把我這個皇子放在眼裏,一幫沒有規矩的下賤之人。向陽,隨我前去看看。”
向陽跟在主人身旁,在宅院裏四處溜達。
終於見到了一個人影,朱翟快步走上前去把人攔下。
“見到正君還不行禮?”向陽高聲斥責道。
嚴卿書被主僕二人擋住去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上前微微行禮,“嚴卿書見過正君。”
朱翟順勢就坐在了椅子上,趾高氣揚道:“你就是那個什麼鬼醫聖手?看着也很普通嘛。今天一早你們這些側君,爲何不去我的院子給我請安吶?”
面對質問,嚴卿書的眼睛都瞪圓了,“還要請安?這是個什麼規矩?”
看着大驚小怪的嚴卿書,朱翟心中一陣鄙夷,“真是小門小戶的鄉巴佬,一點規矩都不懂,真是上不了檯面。”
隨即開口問道:“怎麼只見到你,其他的夫郎呢?”
嚴卿書並沒有太在意他的態度,耐心的答道:“正君王燁之一早就去了報社,三夫郎李邦睿和四夫郎魏碩則去了千機門,至於新進門的雪莫寒,我就不知道了。”
朱翟聽完也是一陣唏噓,誰家的夫郎這麼忙的?一個兩個的都往外跑,簡直比他這個混世魔王還要不着調。
旁邊的嚴卿書被他問的也是心煩,腦子飛速運轉好找個理由離開。
還沒等他想到藉口,孫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卿書,原來你在這。爹爹最近總感覺頭暈,你去給他瞧瞧吧!”
“好的,家主!”嚴卿書如釋重負般跑開了。
此時,孫月也注意到了旁邊的朱翟主僕。
這面都打了也不好轉頭就走,隨即開口問候道:“八皇子昨夜睡的可好?如果還缺什麼讓下人直接採買就行。”
孫月的關懷並沒有讓朱翟動容,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你這孫府真是小家子派的作風,家裏的一應擺設太過寒酸,茶水喫食也沒有規矩可言,最可氣的是沒人懂貴族人家的禮數規矩,真是不把我這個正君放在眼裏……”
孫月聽着他一個勁的絮絮叨叨,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見朱翟沒有要停的意思,孫月立馬打岔道:“是是是~我等確實是生於鄉村偏僻之地,不懂那些皇家貴族的禮數規矩。以後那就勞煩八皇子耐心教導大家了。”
孫月本是客氣的話,可人家卻當真了,當即朱翟就命令道:“就由你去通知家裏的所有人,尤其是你那幾個不靠譜的夫郎,本皇子要立規矩,整家風!”
孫月一聽這小心臟也是跳漏了一拍,要整頓她那幾個夫郎?
她的那幾個夫郎可不是省油的燈,這皇子要真作起妖來,就不知道會是以怎樣的結局收場了?
孫月邊擦汗邊退了下去。
朱翟擺出正君做派,對大家訓誡道:“從今天起你們都要給我學習貴族禮儀和規矩。每天早晨側夫郎就要來我院中給我請安;夫郎外出也要得到我的允許;每日餐食規格由正君往下依次遞減……”
衆人聽着他滔滔不絕的發言,亦是煩悶不堪。
朱翟說了半天,捏了捏嗓子,指着嚴卿書說道:“你去給我沏一杯生津止渴的茶。”
得到任務的嚴卿書,立馬走了出去。耳邊聒噪的聲音終於停止了,讓他也是倍感舒服。
一會兒,嚴卿書端着茶走了進來,重新歸入隊伍。
“卿書,卿書,你真給他沏茶了?”李邦睿在旁邊小聲的問道。
“我沏的是降火通便的茶,你等一會就知道了。”
二人的竊竊私語惹怒了正在講話的朱翟,“你們在幹什麼呢?居然敢不聽從本皇子的訓誡。”
隨即命令向陽賞李邦睿幾個耳光,當僕人的手快要落下時,李邦睿快速躲開,這個耳光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朱翟臉上。
“啊~”
向陽一看誤打了八皇子,嚇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是故意的~”朱翟氣的抄起手邊的水杯就朝李邦睿砸去。
李邦睿一個轉身便躲了過去。
當朱翟繼續舉起第二個水杯時,突然感覺一陣腹疼,“你們給我等着~”只留下這一句毫無震懾之力的威脅,便直奔茅房而去。
對於這個八皇子,大家都儘量維持着面上的和諧,畢竟誰也不想再次引起女皇的注意。
大家越是本着以和爲貴的想法,這個八皇子就越是驕縱。一會兒拆牆重建,一會兒斷舍離,整個孫府也是讓他搞的烏煙瘴氣。
顧力新這個爹爹也是毫無地位可言,爲了躲避這尊大佛,也是多次跟孫月提出回漕渠養老的想法。
“回漕渠嗎?”這個想法也是一直在孫月腦子裏打轉。
相較於跋扈的朱翟,另一邊的雪莫寒就乖順的很多。
與孫府上下都是以禮相待,不爭不搶,也是深得公爹顧力新的喜歡。
冬天轉眼就到了,寒風乍起,雪花紛飛。
孫月在書房忙活了小半日後,纔出門來伸伸懶腰。
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在雪中靜靜站立的雪莫寒。一身白色狐皮裘衣,如同置身在這天地間的雪精靈一般。
“莫寒,你在此處幹什麼?”孫月上前輕聲問道。
雪莫寒輕輕抖動了下浸染寒霜的睫毛,從身後拿出一個雪做的小兔子,“家主,這個小兔子甚是可愛,我便想拿與家主。”
孫月看着那凍的通紅的小手,一時說不出的心疼。“你在這站了多久了?手都凍僵了。”
說話間便握住了那一雙凍得發紫的小手,“哈~哈~好些了嗎?”
雪莫寒微微頷首,羞紅着臉頰道:“家主,我不冷了。”
雪莫寒趕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把雪兔子塞給孫月便直直的跑了回去。
孫月望着那個雪中一蹦一跳的身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兔子。”
從那天起,孫月總是有意無意的去接近雪莫寒。那份小公子般的柔弱與嬌羞總是能帶給她一種純純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