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溫心就一屁股癱坐在雪地上,她真的累啊!
一旁的溫良一臉的劫後餘生:“娘!萬一那個黑衣人沒有毒發身亡,我們是不是就要死了?”
溫心抓了一把雪,把身上的血跡擦了擦。瞪了一眼溫良:“我敢來,就是有了十分的把握。他不毒發身亡,我也能送他上西天。”
溫良真的佩服溫心了,這娘是真的厲害啊!這麼厲害的高手都不怕,難道是齊天來了?
溫心摸了摸懷中的一物,心中又踏實了。一般人還真的不怵,出門在外,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啊!
紫鳶跑去追逃跑的蒙面人了,丁石坐在地上,正拿着一截木棍給自己的短腿的固定。
溫心走到兒子的面前,幾名荒地的打手擡着擔架過來,輕輕的把溫良擡上了擔架。溫心也打算直接跟着兒子走,還沒有邁出腳步,被何詹然的喊聲叫住了。
“夫人!求你把他也帶上吧!”何詹然正跪在溫心腳邊,扯着溫心衣袍。溫心身上穿着的衣袍是溫良的,本身就有些大。這被何詹然一扯,差點掉下來。
溫心順着何詹然的手指望去,黑着臉更黑了。這個暗衛,差點把她和溫良砍死。就憑這,不上去補一刀都謝天謝地了。
溫心冷哼一聲:“我們差點死在他手裏。不樂意帶!”
聽到溫心拒絕的話,何詹然一時慌了神,跪在溫心腳下咚咚咚的磕頭。溫心看着都疼,這暗衛眼看着就要被毒死了,何詹然只怕也是徒勞無功,一場空。
何詹然流着眼淚喊道:“剛纔要不是他沒有下死手,我們幾個不會活着等您來救!”
看着淚流滿面的何詹然,溫心感覺多少有些怪異。何詹然這樂天派,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何詹然哭啊!無論打的多慘,被嘲笑的多慘,何詹然都沒有哭過。
溫心的心中也很柔然,這何詹然雖然嘴巴賤。但是人還是不錯的,時常用調侃自己的方式,給自己帶來快樂。溫心嘆了一口氣,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呢:“你想帶,就帶上吧!萬一他威脅到我們,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何詹然跪在雪地裏又磕了幾個響頭。溫心臨走時還是好心的提醒一句:“他中的毒不尋常,怕是活不長了。”
溫良早已被擡上了馬車,這次帶來的打手,也死了不少。零零星星就剩下幾人。附近州縣中屬於安平勢力的店鋪,都把馬車借了過來。所以,附近停了不少的馬車。
溫良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馬車裏,一旁是丁石。溫良渾身都疼痛,安排跟來的楊老,看着躺着不動的溫良,把準備好的藥丸全部塞進了溫良口中。溫良喫下藥丸,差點被苦死。藥丸還多,直接給他喫撐了。
丁石拿來了一些肉乾,遞給溫良:“餓了一天了,喫點東西吧。”
溫良打着嗝,接過肉乾揣進懷中:“這楊老的醫術是不是倒退了?”
剛起這個念頭,溫良就搖了搖腦袋。何詹然那邋遢的模樣再次襲上心頭,溫良忍不住心裏打了個寒戰。
溫心獨自坐在馬車裏,等着紫鳶回來。這一趟還真是驚心動魄,兇險萬分。本來可以不來的,聽到寶藏的時候,她沒有心動。不想帶孩子去冒險。
錢財慢慢積累就好,但是她聽到錢世茂說的寶藏是書籍的時候,就動了心思。古代的書籍,真的是一書難求。難怪培養一個秀才、舉人那麼不易。貴啊!書籍最貴!
不一會兒,袁朗帶着錢世茂和錢宜康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渾身是血的漢子,都是一起從荒地帶過來的,一直躲在暗處埋伏。
溫心聽到了動靜,掀開簾子的一角,這一看不要緊,她被錢宜康的美貌吸引住了。
這時,天已經泛白。錢宜康站在雪裏,挺拔的身姿格外的顯眼。雪白的袍子上粘上了血紅的斑點,爲錢宜康的絕世容顏更加增添了幾分妖冶。
錢世茂再次朝着溫心恭敬地行禮:“夫人,老朽感激夫人的救命之恩,以後老朽定爲安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溫心依然看着錢宜康發呆,錢世茂有些尷尬。推了兒子一把:“要是夫人看上你了,你就答應!那是你的福氣!”
錢宜康嚇了一跳,啥?這就被定親了?看了一看眼前的婦人打扮的女子,模樣還不錯。錢宜康心中牴觸少了一些。
溫心看到錢宜康皺眉,她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錢世茂那雷人的一番話。溫心面露尷尬之色,擺了擺手:“錢夫子說笑了,我不是那輕浮之人。”
錢世茂呵呵一笑,不是輕浮之人,還看呆了。但是也好心的沒有戳穿溫心的小心思。
錢世茂再次推了錢宜康一把,錢宜康快速上前向溫心行禮:“錢宜康拜見夫人!”
溫心的眼睛忍不住睜大,她聽到了什麼聲音?公鴨嘎嘎叫的聲音?這是帥哥發出來的聲音?再看錢宜康,彷彿變醜了不少。聲音真的對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
溫心朝着錢宜康招招手,錢宜康糾結片刻,就被錢世茂推到了溫心的近前。隔着馬車小小的窗口,溫心朝着錢宜康伸出了手。
爲了舒適,溫家的馬車做的很高。在劉仁這個中了探花郎後,馬車做的能有多大,就多大。除了外表有些寒慘!錢宜康的心砰砰直跳,好緊張。
溫心本想拍拍錢宜康的肩膀,但是,好巧不巧的,溫心的手摸上了錢宜康的臉。手上彈性十足的觸感,光滑細膩,如絲綢般的舒適,簡直不要太好。
溫心的心中開始冒泡泡了,思量片刻,她不虧啊!只要對方長得帥,那就是佔便宜。要是何詹然……那真是有一些被佔便宜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