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謹是吧,我跟你爸是故交,私下裏,你叫我周伯伯就好。你的情況呢,你爸大體跟我說過。成績還不錯是吧。”周仕宏摸了一把不存在的鬍子,笑眯眯的說道。

    其實紀佑宗是撿了好話說的,不過周校長顯然是誤會了。

    在紀佑宗看來,只要能及格就是相當好的成績了。

    畢竟紀淮當初就經常考試不及格,然後被叫家長……

    紀佑宗當時就覺得紀淮的成績嚴重的影響了他的臉面。甚至還親自花錢給紀淮僱了一個爹。

    專門給他用來請家長。

    “勉強能看。”

    “是這樣的,我雖然校長,但是呢每個學生的成績跟每個班老師的績效考評是息息相關的,我也不能想把你安排在哪個班就安排在哪個班你說不是?”

    “有什麼話,您可以直說。”

    “入學前呢,按照我們學校傳統會有一個摸底考試,再按照分數選定班級。我聽你爸提過,你以前還上過少年班是吧?小小的摸底考試肯定難不倒你吧?”

    “這是激將法嗎?”

    “所以…….你願意接受嗎?”

    “當然,貴校是咱們江城的省重點,能見識一下貴校的摸底考試是我的榮幸。”

    “行行行!”周校長表示很激動,還以爲有多難搞呢,惹得他爸左一句兔崽子右一句狗脾氣。這不是挺好說話的嗎?

    周仕宏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你看,現在已經快四點了,考試至少要考三個小時,你看要不然我先找老師把你的住宿安排好,明天再進行摸底考試?”

    “就今天吧,一個小時差不多夠用了。”紀謹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像是蝴蝶振翅一般。

    周仕宏忍不住感嘆,紀佑宗這兒子長得比他可清秀俊逸多了。

    紀佑宗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實打實的帥哥,但是那種陽剛俊朗的帥氣,跟紀謹完全是兩個極端。

    “一個小時,你確定?題量可是很大的。這可是直接關係到分班的。”

    “沒關係。只是……關於住宿問題,我能不能申請單獨一間?”雖說紀謹扮了很多年男人了,但終究生理結構是不同的。

    “這個完全沒問題,其實你不申請也是單獨一間宿舍。其他的宿舍都已經安排滿了,你是插班生,本來就安排單獨一間。”周校長說道。

    一個小時後。

    紀謹揉了揉略微有點痠痛的手腕,放下了手中的筆。她被安排在會議室,由教導主任單獨負責監考。

    教導主任是個中年婦女,穿着黑色的像是上個世紀生產出來的長裙,帶着深色的半框眼鏡,嘴脣輕抿,面無表情的盯着紀謹。

    “老師我交卷。”紀謹捏了捏口罩,將手裏的試卷遞給了吳麗剛。

    “現在時間還早,你確定不檢查一下?”

    “不了,如果靠要檢查才能發現的錯誤,有什麼資格得到改正?”

    “……”吳麗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回答才顯得比較適宜。

    “那行。你先等一會兒,我批個卷子。飲水機裏有熱水,你自己倒。”

    吳麗剛說完便低頭看手裏的卷子,字如其人,少年的字像極了他本人,乾淨利落的瘦金體,一看就是練過的。

    很快吳麗剛批改完了試卷,看紀謹的眼神突然變得善解人意。

    “92分,客觀題除了少寫了小數點之外基本上沒扣什麼分,就是主觀題差了點,文章寫的乾巴巴的沒有感情,好在字寫的不錯。這個分數可以分在火箭班了。你先跟我辦一下入學手續,然後我帶你去宿舍。”吳麗剛雷厲風行的收好試卷。

    辦理好入學手續之後,吳麗剛親自把紀謹送到了男生宿舍門口。

    “我就送你到這裏了,東西你自己搬上去吧,對了這個給你。”吳麗剛將一管消腫的藥膏遞給了紀謹。

    紀謹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絲不解。

    “你剛纔喝水的時候我看見了,今晚記得塗上,消腫。明天去火箭班報到,別遲到了。好好學習。”吳麗剛倒也沒多說什麼,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紀謹握着手裏的藥膏神色複雜。

    紀謹的宿舍安排在三樓,她瞥了一眼左手邊行李箱,再看看右邊厚厚一摞新領的書。她不能同時把這些都搬上去,沒好氣的踹了一腳行李箱。抱着書上了樓。

    至於行李箱,被孤零零的丟在宿舍樓下。

    “哎,剛剛滅絕師太送了一個男生進男生宿舍,戴着個黑色口罩,據說長得比江措還帥。”一名女生一路尾隨紀謹來到男寢樓下。看着紀謹離開的背影激動的跟同伴分享這個消息。

    “咱們守在這裏,等着他下來拿行李箱的時候就可以找他要超信了。”

    兩個女生鬼鬼祟祟的守在男寢附近,等待着偶遇的機會。誰知道行李箱的主人,似乎是忘了她還有一個行李箱沒拿。

    等了快一個小時,也沒等到心心念唸的帥哥,倒是等到了晚自習的鈴聲。

    …….

    “這行李箱他是不要了嗎?還是忘了?”

    紀謹自然是沒有忘,只是新宿舍很久沒住人了,到處都是灰塵。紀謹連着打了兩個噴嚏後,終於決定先打掃一下衛生。

    忙前忙後兩個小時,纔將宿舍打掃乾淨。

    紀謹勉強也可以算得上嬌生慣養了,至少她這輩子還沒幹過這麼多活兒。倒不是有多累,就是到處都是灰塵,牆上的、地上的、甚至是漂浮在空中的。這些足以讓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抓狂。

    但紀謹這人有病,越是不喜歡的事,她越是喜歡報復性的強迫自己去做。

    等到她想起被自己遺忘的行李箱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

    折騰了一天了確實夠了。

    紀謹來到食堂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必須刷校園卡才能消費,而她還沒來的及辦理。

    紀謹實在不想餓着肚子睡覺,於是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做了一個決定。

    出去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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