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一瓶酒,抵得上服務員大半年的工資了。
一時間服務員看紀謹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給她供起來。
“康少爺,這支羅曼蒂康尼是我們緋色最貴的一支,要我幫您打開嗎?”服務員問道。
康少瞳孔微縮,看着服務員舉在眼前瘋狂展示的紅酒,一時間遲疑了。
他不確定這酒的價錢,但既然被稱爲是最貴的,那應該不便宜吧。
“怎麼了,康少?是不願意請我嗎?這麼多年未見,康少連這點表示也沒有嗎?”紀謹故意激對方。
“……這酒……多少錢?”
“這酒是我們老闆去年在百麗拍賣會上拍得的,總計一百三十八萬。”
康少差點沒嚇死。
一百三十八萬?!
他要是敢開,明天就會成爲孤兒。他爸媽非跟他斷絕關係不可。
“不不不……不開!不開!!拿走拿走,離我遠點。”康少嚇了一跳,生怕那服務員開了,回頭在賴上自己。
“康少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嗎?瞧把康少嚇得,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雖然沒坑到對方,但紀謹也不在意。
好整以暇的翹起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康少。
康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好不精彩。
好傢伙,他們只是坑了鄒鬱然一瓶十八萬的香檳,紀謹這狗東西居然要坑他一百來萬的紅酒。
果然睚眥必報,還是跟當年一樣。
“你今天過來是幫鄒鬱然買單的嗎,就是不知道錢帶夠了沒有?我記得你哥哥管的還挺緊的吧……”劉少雄接過了話茬。
“也是,畢竟不是一個肚子裏爬出來的,錢財方面確實要看得緊一點……”
“紀謹……你有錢嗎?要是不行……我給我爸打電話算了……”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紀謹笑了笑,朝剛纔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那胖子開的酒多少錢?我替他付了。”
服務員道:“鄒少爺一共花了二十一萬已經付清了四萬六,還剩十六萬六千。”
紀謹爽快的刷了卡。
服務員看到錢落了袋,安心了不少。
劉少雄那幾個看到紀謹掏錢,心裏也是一陣暗爽。
紀家雖是江省首富,但紀謹還未成年,家裏又管的嚴,從來不參加高消費的娛樂活動。
估摸着身上沒什麼錢,能坑上對方一把,怎麼能不讓人暗爽呢。
“還是紀謹爽快!”劉少雄樂的哈哈大笑。
“鄒鬱然,這酒既然是我買的單,那是不是所有權該給我?”紀謹向是現在才注意到鄒鬱然,漂亮的眸子裏看不清情緒。
鄒鬱然木訥的點頭:“都是你的……”
“既然是我的,各位……喝了我的酒是不是得把錢A給我了?”紀謹分明在笑,可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
像是戴上了一層面具一般。
“??”
“????”
紀謹這話屬實讓在場的幾位公子哥沒有想到。
紀謹卻是伸手撈過那瓶還剩一半的香檳。
“紀謹,你怕是窮瘋了吧,我可沒聽說過請人喝酒還往回要的?你是來搞笑的嗎?”劉少雄黑了臉。
還有,哪有人湊整是往上湊的?!
“答應請你們喝酒的是鄒鬱然,關我紀謹什麼事。這酒是我花的錢,自然是我決定請誰喝。我都還沒怪你們未經過我的同意喝我的酒呢?”
“紀謹,好歹也是首富之子,就算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也不至於連九萬塊錢都計較吧?”劉少雄又開口,字字句句不離紀謹的身世。
雖然紀謹不是很在意這個身世,但不意味着可以容忍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
“是吧,不過區區幾萬塊,在場這麼多公子哥兒,不會連這點錢都湊不齊吧?”紀謹看着倒也沒多生氣,四兩撥千斤的反了回去。
“鄒鬱然,當時可是你自己說要請我們的!”康少說道。
不是沒有這點錢,就是不想給。
鄒鬱然想說那是你們幾個把我灌醉了騙我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紀謹施施然的又道:
“喝多了的人哪裏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鄒鬱然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麼嗎?”
“不……不記得了……”鄒鬱然秒懂。
“就是嘛,就像康少你,剛剛不也說要請我喝酒的嗎?還不是嫌貴反悔了?”
“我那是——”
紀謹不等康少說完,咂了一句嘴:“也是,七八個人湊不出十萬塊錢來,還能指望康少請我喝酒?
是我臆想天開了,不知道康少這麼困難。鄒鬱然你也是,早知道他們哥幾個就個酒都要找人買單,你就應該多帶點錢出來嘛。”
康少:“……”
他什麼時候喝酒都需要別人買單了?!
紀謹這玩意兒上下嘴皮子一碰,怎麼張嘴就來。
另一人怕紀謹再說下去,他們就跟乞丐沒什麼兩樣了,這要是傳出去,丟不起這人。
直接擡手給紀謹轉了十萬塊錢。
錢拿到手之後,紀謹手裏抱着沒喝完的香檳,帶着鄒鬱然施施然地離開了包間。
“紀謹,你也太牛了吧?幾句話就將他們懟的啞口無言,你是不知道,剛纔他們掏錢的那會臉色有多難看。”鄒鬱然出了包間,立馬滿血復活。圍着紀謹直打轉轉。
“是你蠢,纔會上他們的當。”紀謹白了一眼跟只傻狍子似的鄒鬱然,這麼多年了,在他們那些人手中喫過的虧還不夠嗎?
每次都傻乎乎的撞上去。
每次都被人騙的團團轉。
鄒鬱然尷尬一笑。
“我這人一向不長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幸好有你。”
鄒鬱然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來之前劉少雄說的那番話。
“紀謹,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哦,我把我那素未謀面親媽的遺物賣了。”紀謹瞥了一眼鄒鬱然,不以爲意的說道。
比起這個,她對她懷裏抱着的這瓶香檳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