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這東西能隨便賣的嗎?”
“爲什麼不能賣?一塊玉佩而已。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紀謹不解。
“廢話,那可是你親媽留給你的!”鄒鬱然那副急得團團轉的模樣。
“?所以呢?”
“你賣到哪去了?我去給你拿回來。”
“拿回來幹嘛?你有錢?”紀謹反問。
鄒鬱然:“……”
說話間,紀謹接收到不遠處,服務員的一個眼神暗示。
隨手將香檳丟給了鄒鬱然,道:
“你去門口等我,我去廁所放個水。”
“哎,我跟你一起去吧。”鄒鬱然急忙喊住了紀謹。
他被灌了好幾杯酒,還沒來得及去廁所呢。
“我說——在門口等我,懂嗎?”紀謹回頭,眼神裏晦暗不明。
鄒鬱然這些年也算是摸清了紀謹的脾氣,雖然不知道紀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聽話。
廁所門口,紀謹眼看着劉少雄走進了男廁所。
隨手將旁邊正在維修的路牌架在了廁所門口。
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紀謹,這麼巧?”劉少雄正在放水,誰知一扭頭便看見紀謹就站在門口。
“不巧。專門來找你的。”紀謹眉眼彎彎,可眸子裏卻在往外滲着寒氣。
“什麼意思?”劉少雄瞅着紀謹的意思像是故意在這裏等他似的。
“別急嘛,很快就知道。”紀謹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雙膠皮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了手上。
這是剛纔來的時候,被她買通的服務員遞給她的。
“你想幹什麼?你不會是想打我吧?”劉少雄抖了兩下,拉上了褲子拉鍊。
有些好笑的瞧着紀謹,一個17歲還未成年的少年,長得既沒有他高,也沒有他壯。還是單槍匹馬的來找他麻煩。
這不是蠢的可笑嗎?
“紀謹,你也看看你自己,瘦的跟個雞崽子似的。誰給你的膽子來找我麻煩的?你但凡有點腦子,帶上鄒鬱然,還能少挨點揍。”劉少雄根本沒把紀謹當一回事。
紀謹沒有接他的話,閒庭信步般的走近劉少雄。
也不開口。
當堂就是一拳。
“嗷!”劉少雄被這一拳打了個正着,一屁股摔在地上。
只覺得一股液體順着鼻子流下。伸手一摸。全是血。
劉少雄捂着鼻子,他沒想到紀謹居然這麼不講武德。
動手之前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劉少雄從始至終都沒有把紀謹放在眼裏。所以纔會一次又一次的言語挑釁。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紀謹不過是個生母不詳的私生子,而且他爸跟他哥哥也幾乎不帶他出席任何宴會。
擺明了就是被放棄的存在。
紀謹就像是那沒人要的小野貓一般,明明沒什麼攻擊力,明明屈於人下,卻始終不肯折下身段,放下傲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朝他們呲呲牙罷了。
比起鄒鬱然這種八竿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不管怎麼欺負他,他都照單全收,不敢反抗的人。
欺負紀謹這種有骨氣的人似乎能讓他們更有成就感。
比如碾碎他們的驕傲,折斷他們的傲骨!!!
只是劉少雄沒想到,這次小野貓今天居然撕開了僞裝,露出了狩獵者的獠牙。
“紀謹!你敢打我?!你死定了!”劉少雄難以置信的看着紀謹,氣得雙眼通紅,鼻樑一陣一陣鑽心的疼。
搞得不好,鼻樑骨都被打斷了。
什麼?打人不打臉?
打人不打臉,那還叫打人嗎?
原本,劉少雄以爲自己只是一個沒注意才被紀謹偷襲得手。
捱了半天打才發現,自己在紀謹手上根本就是毫無反抗能力。
這人看着纖弱,誰能想到,他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
“紀謹!你今天打了我!想過有什麼下場嗎?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小三肚子裏爬出來賤種!!!你得罪了我,這要是告到你爸那裏去,你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嗎?!!”劉少雄被打怕了,拼了命的想要往廁所的隔間裏爬!
卻被紀謹拖出來輕輕鬆鬆地踩在腳下。
紀謹歪着頭,笑得一派天真爛漫:“是嗎?我打你了嗎?誰可以證明?劉大少怕是喝多了記錯了人吧。”
劉少雄瞳孔微縮,他這才反應過來,這裏是廁所,沒有攝像頭,沒人能證明紀謹的惡行。
再看到紀謹手上帶着的膠皮手套……
他這根本就是早就盤算好了的!!!
好個紀謹!!!
“好啊你紀謹!平時從不跟我們這些人玩到一塊兒,我還當你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原來背地裏是這副德行,你哥知道你是這種人嗎?你也不怕他容不下你!!”
“劉大少這麼牙尖嘴利,不怕自己今天爬不出去嗎?”紀謹有些好笑,是她下手輕了嗎,怎麼還能說話?
這麼想着薅住劉少雄的頭髮,狠戾的往地板上重重的砸了好幾下。
砸的劉少雄眼冒金星,牙齒都磕落了好幾顆。
“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故意殺人!!!”劉少雄哭喊着。
紀謹聽完,將劉少雄如同丟垃圾一般摔在地上,彎下腰,笑眯眯的看着劉少雄。
天使一般精緻的臉蛋,惡魔一般的笑容,明明那麼好看,落在劉少雄眼裏卻覺得如同魔鬼一般,讓人脊背生寒。
“是嗎?”紀謹將手機遞給了劉少雄。
“那你報警吧,看警察相信誰?!”
劉少雄遲疑了,沒敢接。
“你一個一米八幾,渾身腱子肉的成年男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未成年三好學生。你喝多了,我滴酒未沾。你說警察來了相信誰?”
紀謹聲線平緩,一字一句傳到劉少雄耳朵裏,讓劉少雄一陣無力。
“再者,我一個處處夾着尾巴做人的私生子怎麼敢跟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劉大少動手。
到時候我就說………少雄哥哥喝多了,不知道被誰打了,剛纔又跟我發生了點不愉快,這才栽到我頭上的……當然了我這人不記仇,還是願意親自送你去醫院,陪你看傷的。”
紀謹那一句少雄哥哥聽得劉少雄硬生生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是平時,劉少雄能聽見紀謹叫上一句“少雄哥哥”,就憑紀謹這張臉,他都能硬。
但是現在,他渾身軟的不行。
這人嘴巴一張一合,就顛倒黑白,將這件事編排的明明白白的。
劉少雄這輩子順風順水的,基本上沒遇到什麼坎兒。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恐懼感,還是個未成年。
剛纔被揪着頭髮砸在瓷磚上的時候,劉少雄分明已經頭破血流,可紀謹沒有半點停手的意思,反而下手越來越重。
劉少雄覺得從紀謹身上根本感知不到害怕,對方那股子狠辣勁兒似乎是真的不在乎鬧出人命。
劉少雄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