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少難得放低了姿態,紀謹要是不鬆口,他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好過。
“收起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吧,我知道你們不會知錯,之所以服軟,不過是形勢所逼而已,因爲我出了事,你們沒辦法置身事外……”
“讓我想想……校門口明目張膽的綁架……緋色的監控錄像……對了還有我的身體裏檢測出來的迷藥成分……和我割腕自殺的病例……鐵證如山啊!!!”
紀謹每多說一個字,劉少雄他們幾個人的臉色就要白上一分。
是真的鐵證如山,一點操作的空間都沒有。
就算他們僥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可紀謹是紀佑宗的種,那可是江城的土皇帝!!!
只要紀佑宗認定了是他們傷害了紀謹,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就能把他們摁的死死的。
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又不是我們逼着你割腕的,是你自己動手的,我們一開始只是打算玩玩,拍個視頻而已。”一人強裝鎮定,色厲內荏的說道。
“所以呢?你們綁架、下藥都是事實……強J未遂?還是殺人未遂?到時候你們可以挑個自己喜歡的罪名……”
紀謹微笑,明明自殺的是她,可她現在卻表現出一副旁觀者的態度出來。
康少發現他是越來越看不懂紀謹了。
明明是個女孩子,爲什麼要扮作男裝示人?!
而且,說難聽點,劉少雄做的這種事情放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其實並不罕見。
江城挺多玩的花的富二代,就喜歡追求刺激,比如看上哪個姑娘就把人強行弄到手,拍下視頻以作威脅,再隨便給點錢就可以打發了。
劉少雄也是有樣學樣。
但可惜遇上了紀謹這麼個不怕死的瘋子。
自殺?
她怎麼敢的啊?!
“你就那麼肯定,我們能在你休克之前把你送到醫院?萬一我們沒送呢?或者還沒到醫院你就死了呢?”
康少問道。
紀謹毫不在意的開始扒香蕉……
“死了就死了唄,我也不是非要活着。真要是死了,那隻能算你們倒黴了……”
紀謹活了17年,也沒有找到非活不可的理由。
她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甚至物慾都比普通人低很多。
像他們這種家庭出生的孩子,從來都是錦衣玉食,用的都是高檔的奢侈品。
紀謹雖然也用,但也不是非用不可,她只追求舒適,不在乎什麼品牌溢價。
就算是普通女生,偶爾也會虛榮心作祟,給自己買點漂亮的包包裙子好撐撐場面。
紀謹卻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她甚至都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喫的食物。食物對她來說這個好喫和難喫的區別。
但她都會去喫。
不會像別人一樣,特意浪費時間精力去品嚐一道沒喫過的美食。
更沒有放不下的人!
紀謹來這世上一趟,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過客。
所以死了也就死了。
就像一滴水匯入大海一樣,隨意,自然。悄無聲息……
康少:“……”
康少裂開了。
紀謹的態度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瘋子。
可她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纔對……
錦衣玉食長大的,她難道不應該更加惜命纔對嗎?
投的這麼好的胎,享受普通人一輩子也享受不到的資源。
紀謹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還這麼隨意……
蔑視生命!!!
她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毫不在乎的拿去賭他們的善良。
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康少膽寒……
“所以你想怎麼樣?”劉少雄接話道。
他怕了,一開始他就不該去招惹紀謹這個瘋子!!!
“我說過的,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報復回來。忘了嗎?沒關係,我會讓你畢生難忘……”紀謹語氣不帶一絲起伏。
劉少雄卻聽的心驚膽戰。
她連自己的小命都可以不在乎,你還指望她在乎別人的小命?!
救命!
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報警。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爸,還有你哥。你開個條件吧。”
康少深吸了一口氣。
他都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了。
不管怎樣,這件事一定要捂死在這裏,絕對不能讓消息傳到長輩那裏。
“我沒說要告訴他們啊?”
紀謹的回答屬實讓劉少雄幾個意外了一下。
紀謹當然不會跟紀佑宗或者紀淮告狀。
不僅僅是因爲女裝男裝的問題會被戳穿。
更重要的是,如果告訴了他們,自己還怎麼親自報復回來?
而且。
搞得不好,紀佑宗會覺得她有病,給她丟精神病院去。
她可不想去那種地方。
所以在紀佑宗面前,紀謹雖然說話難聽,但也會盡力去維持一個穩定的精神狀態。
老老實實的扮演一個兒子的角色。
“你願意替我們保守祕密?”劉少雄啞然。
紀謹怎麼會有這麼好心?
還是說又憋了什麼壞?
之前不過是罵了他幾句,她就能跟發了瘋的野狗似的把他打個半死。
這次紀謹差點死了,居然願意輕輕揭過?
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
“按照你們的規矩,小輩們的事自己解決,絕不驚動家長。對吧?”
話雖如此,但問題是這件事畢竟鬧得太大了。
想要瞞下去難啊……
“不想坐牢,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紀謹調整了一個更爲舒服的坐姿。
“有煙嗎?”
劉少雄:“……”
康少也很無語,但還是遞上了一根。
“男生香菸行嗎?”
“給我點上。”
康少深吸了一口氣,長這麼大都是別人給他點菸。
什麼時候他也淪落到給別人點菸的地步了?!
還是紀謹!
“醫院不讓抽菸!!!”劉少雄臉色難看的提醒了一句。
他這邊才能紀謹宣判呢,紀謹居然還抽上煙了?!
“法律還不讓犯犯罪呢,你們不是照樣做了嗎?!”紀謹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把劉少雄的話堵死了。
“既然是你們先不守規矩的,那咱們就不按規矩來……”紀謹深吸了一口煙。
畢竟她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守規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