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紀佑宗交往過的衆多女朋友中,顏值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紀佑宗之所以能看上徐桂娣,紀淮覺得多多少少沾了點人設的光。
家境貧寒,不得已來夜店打工。頗有一點姿色卻不願意陪酒,甘心當服務員的清純小白花人設。
這不就是妥妥的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本娘嗎?
紀佑宗就喫這一套。
後面的故事就更順理成章了,紀佑宗開始對徐桂娣展開了猛烈的追求,當然在追求徐桂娣的同時,有沒有追求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徐桂娣很快就意識到,這潑天的富貴總算是輪到她了。
於是演了一出欲迎還拒的戲碼,紀佑宗也很配合的成功地上鉤了。
倒也不是徐桂娣道行高深了。
只要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女的,紀佑宗都能分分鐘上當,然後馬不停蹄地交出白花花的自己。
但徐桂娣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一開始就是奔着生孩子去的。
並且使用了克羅米酚。
這種藥物可以大大增加懷多胎的機率。
徐桂娣聰明就聰明在她知道像紀佑宗這樣的人物根本不稀罕孩子,畢竟多得是人前赴後繼的願意給他生孩子。
但雙胞胎甚至是三胞胎就不一樣了。
果然,紀佑宗在得知她懷的是雙胞胎,還是龍鳳胎的時候。
猶豫再三還是打算留下這對雙胞胎。
但畢竟是使用藥物懷上的雙胞胎,胎像根本不穩。
徐桂娣問過醫生,她這胎根本保不住,最多就只能懷到六個月。
徐桂娣幾乎花掉了全部的積蓄,這才堵住了醫生的嘴,並且給她開了一份假的病歷。
所以徐桂娣必須在這個孩子流掉之前,嫁進紀家。
當初那場宴會,徐桂娣的月份已經到六個月了,隨時都有可能流產。
只能靠着喝藥進補,儘可能讓孩子在她的肚子裏待更長時間。
“我當時上樓的時候,突然就覺得不對勁了……我也不是故意陷害你弟弟的……我當時實在是沒辦法了……”
“你知道的,孩子如果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流掉了,你爸爸肯定會追究到底的……萬一他發現我服用過克羅米酚,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別說進你家門了,我連一分錢也撈不到……”
徐桂娣覺得自己付出了這麼多,不能什麼都得不到。
正好這個時候紀謹下樓,兩人在樓底口相遇。
徐桂娣直接靈機一動,叫住了紀謹。
故意擋住樓下宴會上人羣的視線,假裝自己是被紀謹推下樓的。
她必須得爲這對雙胞胎找一個合理的死因,這樣纔不會被紀佑宗懷疑。
要怪只能怪紀謹運氣不好,正好在那個時候撞上了徐桂娣。
早有預料是一回事,但是親耳聽見又是另一回事。
看來徐桂娣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當年喝下的安胎藥裏被人加了馬齒莧。
還以爲是自己不用了克羅米酚造成的結果。
難怪她根本沒有懷疑過那碗安胎藥,死活要把這盆髒水潑到紀謹的頭上。
原來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保不住!!!
她自己心裏有鬼,又怎麼會懷疑別的?
紀謹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算是白白替他姨媽頂了罪,替徐桂娣填了坑。
紀淮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紀謹了,他做不到大義滅親舉報他的親姨媽,唯一能替紀謹做的就是把徐桂娣這個女人送進大牢。
至於欠紀謹的,他只能以後慢慢還了……
事後,紀淮還特意去了一趟紀謹當年待過的少管所。
紀淮還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外,看着面前黑壓壓的高牆,沒由來的心口一陣覺得窒息壓抑。
很難想象,紀謹這樣的脾氣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待上兩年。
他那麼金貴挑剔的一個人。
怎麼能平白無故喫這種苦?!
“哎呦,紀先生是吧。”江城少管所的所長大老遠的就帶着幾個管教迎了上來。
紀淮要來參觀少管所,自然不是白來參觀的。
他還給少管所的孩子們準備了一些物資。
“能帶我參觀一下這裏嗎?”紀淮問道。
這位可是財神爺,來捐物資的,自然要好好伺候着。
接下來。
紀淮在所長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個少管所的大多地方。
瞭解了這裏的少年犯一天的作息。
比如早上他們七點必須起牀洗漱,7:30喫早餐。
之後是法制教育課。
就是所有人必須坐在特定的座位上,他們不可以交頭接耳,甚至不允許亂動。
課後還要進行背誦。
十點到十一點是放風時間。
可以自由運動。
十一點喫午飯。
他們的伙食基本上不見一點油葷。
“他們平時就喫這些?”紀淮陷入了深深的質疑。
這種食物喫下去,營養怎麼跟得上?!
“他們是犯了錯誤,進來是服刑改造的,又不是來享受的,自然不能喫得太好。就得讓他們過得不好,他們纔會醒悟,纔會改造。”
所長說的理所當然,紀淮無話可說。
這裏關着的人,都是少年犯,能有幾個是像紀謹這樣被冤進來的。
下午兩點,他們需要開始進行義務勞動,有踩縫紉機,有沾紙盒,都是一些磨性子的機械工作,要不然就是一些粗重的體力活。
紀淮很難想象,紀謹那雙嬌貴的幾乎都沒有繭子的手,哪裏會做這些!
晚上會有半個小時的閒談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比如看看書,聽聽音樂什麼的。
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
紀淮想不到紀謹在這種鬼地方竟然待了兩年。
“四年前,這裏進來了一個13歲的孩子,叫紀謹,是我弟弟,所長有印象嗎?”紀淮問道。
所長一聽這話,立刻點頭。
“有印象,當然有印象了。”
這位小少爺可是那位的兒子,被他親手送進來的兒子。
送過來的時候,那位還特地跟他打過招呼,說是讓他幫忙照看一下,別讓人欺負了去。
所長印象很深刻。
而且,紀謹這孩子服刑期間表現的也非常好。
“紀謹這孩子,剛來的時候還不太適應,被關過幾次禁閉。不過很快就好了,服刑期間表現一直很好,基本上沒讓管教操心。”
所長誇獎道。
不是因爲對方是紀謹的哥哥,而是單純的覺得紀謹跟少管所裏的其他孩子不一樣。
他看着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