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沒錢你去借,這關我們哥兒幾個啥事?可惜了,你這小孫子是不值什麼錢了,哎?你身後這個丫頭是?要是把她給我們,倒也能抵些錢……”

    刀疤臉的壯漢說着就要動手往暖暖臉上摸,臉上還帶着壞笑。

    “你幹什麼!她不是我家人,你休想!”

    英婆婆見壯漢沒安什麼好心,連忙撲上去打開了壯漢伸過來的手,眼神兇狠的瞪向刀疤臉,刀疤臉被打了一下,訕訕的收回手,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是你家人?行!我不動她,但是銀子,你今天必須還了,否則,這個院子你們也別想住了!”

    刀疤臉和身邊的瘦高個使了個眼色,瘦高個兒會議立馬闖進屋子開始打雜,只聽屋內一聲雜亂的響聲,桌子被瞬間踢到,像是還不解氣,瘦高個兒又掂起身邊的凳子狠狠地砸向地面,一時間桌椅凳子都四分五裂。

    “住手!你們停下來!”

    暖暖一個健步衝進屋子,抱住瘦高個兒的手就是狠狠一口,疼的瘦高個兒“吱哇”亂叫,頃刻間就冒出一層汗。

    “你個臭丫頭,還敢咬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着,擡手就要往暖暖身上打去,又被英婆婆一把抱住,卻被瘦高個兒摔了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冬生聽見動靜,摸着就要衝上去,卻被暖暖攔住了。

    “等一下!”

    暖暖制止住了準備衝上來幫忙的刀疤臉,不就是要錢麼?哼!暖暖冷冷的瞟了一眼刀疤臉。

    “你再敢動手,就一文銀子都別想拿走!”

    “呦呵?這意思,這銀子你要替英老婆子給?”

    瘦高個兒揉了揉被暖暖咬傷的胳膊,氣呼呼的甩甩手問道。

    “哼!不就是銀子麼!說,英婆婆的兒子欠了你們多少?我替她還!”

    “你?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屁大點兒娃娃口氣倒不小,我怕說出來嚇死你!”

    “那你倒是嚇嚇我!看我能不能被嚇死!”

    暖暖不退反進,迎着刀疤臉兇狠又輕蔑的目光,這倒是讓刀疤臉不敢小瞧了暖暖。

    “十五兩!咋樣?你有嗎?”

    “十五兩?不是就十兩嗎?你們這是敲詐!”

    英婆婆從地上爬起,來不及拍掉身上的土,當年爲了給小孫子治病,自己兒子實在沒辦法才借了高利貸,咋就變成了十五兩?

    “這都過去多久了?利息不算啊?我們哥兒們白跑腿嗎?”

    刀疤臉摳了摳手指縫裏的泥,故作輕鬆,英婆子他倒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爲啥,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小姑娘不簡單,放到一般孩子身上,這會兒怕已經嚇得“哇哇”大哭了。

    “不就十五兩銀子嘛!我還以爲有多少!”

    說着,暖暖伸手往懷裏掏了掏,完了!剛纔買東西用的銀子太多,剩下的銀子不夠了,尷尬了……

    “我這裏有十兩銀子,加上剛纔英婆婆給的,今天就先這麼多!”

    “哎~這可不行,利息不夠!不成!我們兄弟沒法兒交差!”

    瘦高個兒離得近,想一把奪過暖暖手上的銀子,可暖暖是誰?就在那髒手快要觸到銀子的一瞬間,眼疾手快瞬間移位,然後作勢就要裝起來。

    “哦!不要啊!你不要,那我只好收起來了……”

    “哎……別呀!我要,我要還不成,那剩下的,明天我們再來拿啊!”

    刀疤臉急了,這要是再拿不回去錢,估摸着老大得把自己祭天了!說着,伸手過來想要把錢接過去,可暖暖往回一撤手,另外一隻手伸出來。

    “慢着!先把借據拿過來!不然,你休想拿走銀子!”

    “你想的美!銀子都沒還夠,我憑啥給你借據?哼!”

    “嗯?那是了,如果你拿了十兩銀子後又不認賬了,我們老的老小的小,我們又能找誰說理去?我們不給你們剩下的銀子,你們自然放不過我們不是?”

    不得不承認,小丫頭年紀雖小,可腦子卻是真的好用。

    “好!量你們也不敢跑!”

    刀疤臉雖然還有疑慮,可終究還是覺得小丫頭說的有道理,拿着暖暖遞過來的十兩銀子又叮囑了一遍轉身走了。

    “姑娘,我們素不相識,怎麼好拿你的銀子?你住在哪兒?改日我有了錢,一定送到你家!”

    壞人走了,英婆婆眼眶裏這纔有了眼淚,這個老人家,將自己全身的骨氣都用在了剛纔的對峙上,這會兒面對着暖暖,她終於不用再裝了。

    “英婆婆,我家住在豐收村,我是豐收村李獵戶家的小女兒,名叫夜暖暖,你可以叫我暖暖。”

    “嗯!好,我記下了,等我以後攢點錢,一定還給你!”

    拉住暖暖的手,英婆婆滿眼感激,轉身進屋,看着被砸壞的桌子,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冬生則摸着進了屋,開始默默蹲在地上開始收拾。

    “冬生哥哥,我來幫你!”

    凳子被摔爛,桌子被砸壞,木刺向上伸着,看起來很危險,暖暖不放心冬生伸手想要幫忙,卻被冬生攔住了。

    “暖暖妹妹,不用,你跟奶奶去牀上坐着,我一個人可以!”

    見冬生堅持,英婆婆也默默衝暖暖搖了搖頭,暖暖只好放棄了幫忙的想法,跟英婆婆來到了牀邊坐下。

    “英婆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不是說你兒子和兒媳都已經去世了嗎?那爲什麼還會欠下這麼多銀子?難道你兒子也……賭?”

    想起以前狗血劇裏的套路,暖暖不由把英婆婆的兒子和那些常年泡在賭坊裏的敗類聯繫在了一起,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只要沾上賭,敗家那就是太正常不過的事。

    “沒有沒有。”

    英婆婆連忙擺手,樣子像是怕極了被暖暖誤會自己兒子是個不務正業的人。

    “哎……我那兒子,可是真真實實的好孩子,從小就很勤勞上進,都怪我和他爹沒本事,沒錢供兒子去學堂,可他硬是靠着在書院打雜時偷聽先生講學,識得了許多字,本來家裏的日子還是過得去的,他靠自己的一把子力氣和些許識得些字,活計也是不少做,銀錢也供得上家裏用,可後來他爹得了肺病,掏空了家裏所有錢治病可還是沒能救回來,這後來又有了小孫子,身子弱,一歲多那年發高燒燒壞了眼睛,我兒子心疼冬生,但又沒錢看病,就借下了那麼多錢帶着孩子四處看病,這才發生了意外,兒子當場就沒了,兒媳婦掙巴着把冬生抱回來,倒在家門口,人也沒了……”

    傷心的回憶讓英婆婆的眼淚洶涌而出,可以想象,一個接連失去親人的婦人,心裏該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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